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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再不相见


“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可能数不清……”

我抬起下巴,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吐息扑在他的薄唇上:“不过倒是还有一件可以告诉你,你以前做梦梦见和我在一起……我都看见了。”

他僵住,错愕失了神。

我趁机攀上他的双肩,昂头主动吻住了他。

为了哄他,我特意吻得很温柔。

本来想让他开心一回,但下一秒他就回到了以往那个蛮横霸道的状态,搂着我的腰就欺身将我压在了床上。

含住我的唇瓣,发了疯的索取。

浑身热意迅速升腾,我被他的强取豪夺打乱了心弦,张唇喘息鼻尖不自觉溢出一丝夹杂媚意的呻吟……

他好似大受鼓舞,托着我的腰肢大掌无情在我腰侧蹂躏,放纵的将我覆压在身下,玉竹般修长的手指探入我的裙底,迫不及待褪下我身上衣物……

我被他吻得整个人都犹在云雾里,魂魄轻飘飘的,醉眼迷离的搂住他脖子,红唇抵着他的唇,大口喘息着犹豫问:

“孩子、网上说,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不能太频繁……”

他不等我话说完就趁人不备肆意占有了我,搂着我腰肢贪婪索要,额间汗意淋淋的抵着我额头,大掌紧握我腰肢牢牢锁着我不放分毫,嗓音沙哑勾人的回应:

“无碍,你我的孩子需要为夫的龙气供养,只有这样,才能给你更多。阿姐,数十万年前我便想这样做了,但我舍不得,亵渎你。”

我被他磨得浑身发烫,一边承着他的狂风骤雨,一边咬唇搭上他的话:“说的就像这辈子你少折腾我了似的。”

他寸寸眸光柔软和煦,大手托住我的脑袋将我摁在怀中,喘着粗气道:“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久别重逢,夫人,如何克制得住。”

“那后来呢?”

“后来食髓知味……对你上了瘾。”

“龙玦,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贪欢的男人。”我故意低声逗他。

他委屈:“本帝为了你,素了几十万年……贪一点,有错么?”

“没错。”我声音打抖,默默搂紧他,主动吻向他的薄唇:“龙玦,这辈子别再抛下我不管了。”

“好。”

一夜云雨,他向来在这种事上不知节制,不出意外又是凌晨三点才睡下的。

睡着前,他和我说他须得回冥界两天,朱焰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他回冥界盯着放心。

他说冥界将起兵戈,把我带在身边不安全,等叛乱平息,他再回来接我。

我熬得受不住,便没有多想就点头答应了,顺便嘱咐他要小心,早日平安归来。

等我次日再睡醒时,龙玦已经不在我身边了,被窝里还余留着他衣上的淡淡檀香。

龙玦是与须慕淮一起回冥界的,两人走时不放心将我孤身留在阳界便将白竹扔下来贴身保护我。

左右冥界那里有那么多尊神镇场子,又有龙玦与须慕淮掌控全局,也不缺白竹一个打酱油的。

有白竹在,还能随时随地给我们传个信息通个口信。

龙玦离开当天,土伯也从传说中的蓬莱仙山准时赶了回来……

我和白竹赶到桃泠家那会子,土伯已经把仙草碾压成泥为桃泠敷在眼睛上了。

“还需六天,才能取下眼上的纱布,仙草的灵气才能彻底为你这双眼睛所吸收融化。”土伯放轻动作,一层一层给桃泠裹上材质柔软用月光织出来的白纱。

“第四五天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痒,但是须得控制住,不要碰……若期间痒的实在受不住,也要撑住。白竹,这几天你帮忙照看小桃,她若有什么反常举止,你要及时阻止,千万不能让眼睛沾上水,更不能用手揉眼睛。”

白竹噘嘴:“你都回来了不能自己照看着么?我还要保护宸宸呢,你自己的小媳妇自己管。”

土伯为桃泠裹纱布的手一顿,脸色变了变,眼里藏匿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绪,面上仿佛扫过一瞬的悲凉,但又极快的恢复如常,再开口,语气比之前更凉薄了些:

“冥界出事,本官身为酆都大帝身畔的掌令神官,理应追随大帝,助大帝一臂之力。”

“啊?你也要回冥界?”白竹低喃:“有须慕淮和龙玦在,冥界肯定不会出什么差池的,你不回去也一样。”

“本官身在其位便要谋其职,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不管肩上重任,酆都大帝在哪,本官就该在哪。”

为桃泠系好眼睛上的纱布,土伯转身要走,却被桃泠牵住了手。

桃泠低声询问:“什么时候回来?”

土伯沉默片刻,道:“很快。”

桃泠唇边绽出乖巧的笑意:“好,我等你。”

土伯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迎上桃泠那张俏丽含羞的小脸,又默默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随后,一改往日矜贵内敛自持,破天荒的捧起桃泠白皙俏脸,低头,克制的往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土伯……”

桃泠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受宠若惊的红了脸,伸手想去抓土伯的手,却被土伯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了,“你好好休息,这几天家里若是住着不方便,就去鳞宸那里暂住两天吧。白竹,帮我……看好她。”

桃泠没抓住土伯,不放心的起身想去追逐土伯:“这次下去肯定很危险吧,土伯,你要照顾好自己,土伯早点回来……”

土伯没有再回应她,只是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桃泠一眼,攥紧五指,好似在努力压抑着某些情绪。

“土伯?”桃泠胡乱挥舞手臂迟迟没能感应到土伯的存在,焦急启唇朝着空气呼唤:“土伯,土伯你还在吗,土伯?”

她抬脚差些被板凳绊倒,还是白竹及时走过去搀扶住她:“你急什么,土伯他只是回冥界待几天,办完那事很快就回来了,先忍忍,等一切结束你想怎么粘着他都成!”

桃泠的状态这才稍稍平和几分。

土伯别过头不敢直视桃泠,仿佛在逃避些什么,转身扬袖离开了桃泠家。

土伯这么反常,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桃泠有白竹暂时陪着,我便尾随土伯来到了桃泠家后的一个小池塘旁边。

“土伯。”我出声叫住他。

他停步,缓缓回身,眼尾泛红的望向我:“娘娘。”

我走近他,肃色问:“你的修为为什么少了那么多!”

土伯微讶,哽了哽,心虚错开我的灼热视线:“娘娘觉得呢?”

“龙玦和我说,蓬莱仙山看守仙草园的仙人是个鸟仙,那鸟仙小肚鸡肠视园中草药为珍宝,凡有前去求药的,无论神仙妖魔,无论地位尊贵与否,都要拿出她指定的东西前去交换,她才肯把草药给对方。

桃泠的眼睛是前世所伤,所以今生注定在阳界没有复明之法,要想让她复明只能去蓬莱取明目草,你去了蓬莱,是把自己的修为换给那个鸟仙了?

不对,你的脸色发白,肯定还换了其它东西!你到底把什么东西交换给她了?!”

我凝重神色沉声追问。

土伯拧眉,意外叹道:“没想到娘娘你修为恢复的这样快,竟能一眼堪破。”

我着急上前一把捉住他手腕,威胁道:“你老实回答本座的问题!你究竟把什么东西换给她了!”

只有后土才会在他面前自称本座。

他也在我说出这句话时眉心舒展,看我的眼神愈发亲切悲凉:“后土……”

我厉声:“告诉我!”

他默默收紧五指,长舒一口气,实话实说:“是命珠。”

“命珠?”

我努力回想命珠这个东西的作用,想到脑袋疼,额头冒虚汗:

“命珠可是比内丹还重要的东西,没了命珠,你就再也不能修炼了,你会失去长生,会变老,像人一样死去。

你疯了么,以你的本事大可去抢,就算蓬莱问罪,龙玦也是护得住你的!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换。”

“别担心,只是半颗,不过是失去自身三成修为,元神受些损罢了。若能熬得过往后的九十九次神劫,命珠还能修复。”

他握住我的右肩冷静自持,心事重重却强装淡薄:“与当年追随你时,你我在神族战场上受的伤比,根本不足挂齿。”

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很多神族的知识我还想不起来,我也不晓得他说得是真是假,但眼下,也只能暂且信他一回。

“半颗命珠换一株神草,这代价未免太大了,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我替土伯愤愤不平。

土伯面无表情的负袖说道:“这是蓬莱仙草园的规矩,拒绝了鸟仙的第一个要求,鸟仙再提第二个,就须得付出比以第一个沉重百倍的代价。

鸟仙要我命珠,是因为我拒绝了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

“她提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我不安的问。

土伯昂头,放眼看着远处的火红枫树林,平静道:“鸟仙要我留在蓬莱,与她成亲,陪她三个月。”

我不可思议的气笑出声:“什么?她要嫁给你,还让你陪她三个月?!蓬莱的鸟仙没人要么,身为神仙不思庇佑苍生,为万灵消灾解难,竟然仗着自己看守仙草园逼婚!”

“后土,我曾经的确与她有些交情,当年我去蓬莱,路过仙草园的时候正赶上她遗失仙草被管事仙官差些抽去仙骨贬下凡间。

我一念之善出面为她说情救下了她,还和她一起去妖界寻找被遗失的仙草。后来仙草找到,她将功折过。

时隔万年,她如今当上了仙草园的掌事仙官,她提的要求我必须要满足,这样才能从她手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她说她只要我陪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便可以离开蓬莱,仙草她可以提前给我。”

“只是三个月,那也还好,这个代价确实比剜去半颗命珠轻上不少。”我昂头,犹豫着问他:“为什么拒绝了她的这个要求?你该知道,用三个月换桃泠一双眼,其实值得。”

“留在蓬莱就要与她成婚,成婚便要有夫妻之实,后土,我还没有沦落到靠出卖自己来换取仙物的地步。”

“是因为尊严问题,还是因为,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一句话戳破他心窗上的那层窗户纸,不解的问他:“你明明对桃泠有情,为什么还要可以疏远,你对她是喜欢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宁愿赔上半颗命珠,也不肯与别的仙人成婚。

你喜欢她为什么不敢承认,土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土伯被我说中心事,眉头狠锁,脸色青黑:“我不能喜欢她。”

“为什么?”

“因为我是她舅舅。我与她母亲是结拜兄妹。”

我无奈气笑:“又不是亲兄妹,血缘舅舅!”

土伯心酸道:“当年她父母临终前把她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她,她自幼便在我身边长大,我是将她当做女儿养大的。

我答应过她父母,等她到了合适的年龄,会给她找一门好亲事。我与她,只能做家人,不能做爱人。”

“爱人也可以是家人啊!你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她在一起,又为什么来招惹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对你情根深种,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你现在要将她丢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

“后土,不是所有相悦,都会有个结果。男女之情,也有孽缘。”

土伯下定决心道:“我来人间原本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你已经开始恢复前世记忆了,还有大帝和须慕淮守在你身边,也用不着我了,这次回冥界,我便、不回来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慌了,“你不回来桃泠该怎么办?”

土伯轻道:“当年是我逆天而行给了她轮回的机会,她已经转世成人了,未来会像个普通人类一样,生老病死,入黄泉,再投胎,如此反复,生生不息。”

“可你这样对她未免太残忍了些,与爱人分离的苦,你能受得住,她不一定啊!”我还想争取:“土伯,留下来吧,别等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别像龙玦……那样很苦。”

“娘娘,失去的滋味我已经尝过一回了。”他忽转身,看着我,眼底悲伤凄凉逆流,“自你诞生,我便守在你的身侧,我忠心于你,你真以为,只是因为你我志趣相投么?”

我哑住。

他自嘲笑道:“我追随你,是因为我心悦于你,可当年我并没有勇气向你坦明。

我总想着,就那样一直跟着你也好,你我主仆相伴万年亿年便甚好。

直到,他的出现,他那样伤你,我有好几次都想抓住你的肩膀告诉你,别喜欢他了,我喜欢你可好。

只是,我在你眼中瞧见了一片死寂,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喜欢,你想要的只有他一人。

到最后,也只能是我亲眼看见你从华泽中诞生,又亲自送你消亡在那片火海。

我这样的人啊,是不配得到世人趋之若鹜的情情爱爱。”

他突然的表白让我有几分手足无措,我抿嘴咬住唇瓣,“你一直都是我最亲近的伙伴,土伯,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你也该放下,开始走自己的路了。土伯,神之生命何其漫长,所以神比人更怕遗憾。”

“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她。”他将一条碧玉莲花珠串放在我手里,神情冰冷:“让她,忘了我吧。”

“土伯……”

我反手要抓他,他却顷刻就化作流光消散了去,让我抓了个空。

这个土伯!

我捧着手里的碧玉莲花珠串,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这么走了,桃泠真的能承受得住么?

我回去时桃泠正拉着白竹的手欣喜不已:“土伯刚才亲我了,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白竹托着下巴坐在小板凳上昏昏欲睡:“是是是,肯定是了,小桃花,你这个问题都问我八百遍了,再问我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桃泠娇羞傻笑:“我就知道,他肯定喜欢上我了……白竹,我是不是可以准备绣婚书了!”

白竹倒了杯水送给她:“那也得等你眼睛好了才能考虑,小桃花你能不能收收你那不值钱的傻样!哪有你这么恨嫁的姑娘?”

“不是……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桃泠开心的抓住白竹手背:“自他出现在我梦里开始,我就对他心生好感了,再后来他真真实实牵住我的手,我就在想,这辈子要是能嫁给这么温柔的人该多好。

只是他太矜持了,他啊,每回都不敢碰我。他今天愿意亲我了,肯定是接受我了!等我眼睛复明,我一定要仔细看看他的模样。”

“那万一,你发现他其实长得很丑,凶神恶煞,以往出现在你梦中的模糊容颜都是假的呢?”白竹逗她。

她低头羞红了脸,攥着那根常年不离手的竹竿认真说:“就算他长得丑我也喜欢他,我原本就不是冲着他的外表喜欢他的。

白竹,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他,还有我。梦见他牵着小时候的我,带我在桃花树下散步,还折桃花戴在我鬓角,和我说:我家桃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梦里,喊他舅舅……”

白竹尴尬的咳了咳,“你肯定是记错了,梦么,就是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东西,不作数的!”

“这样啊。”

看见我回来,白竹悄悄出门,拉我去远处说话。

“土伯不对劲,他今天这反应,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我摊开手,将掌心里那条碧玉莲花手串送给白竹看。

白竹担忧问我:“这是什么?”

我瞧了眼坐在屋里还沾沾自喜着的桃泠,小声说:“土伯不会再回来了。”

白竹顿了下,良久,才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抱怨了句:“我就知道,他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

龙玦走后第二天,冥界传来消息,朱焰举兵反了,冥府提前关闭鬼门关减少了无辜魂魄的伤亡。

判官府与忘川府沦陷,朱焰手底的阴兵鬼将直攻酆都神宫。

第三天,往生大阵突显异像,朱焰用怨气驱使落入手中的那些厉鬼成为自己的傀儡,替自己在冥界大杀四方。

土伯亲自带兵前去平乱,双方伤亡都甚是严重,朱焰蛰伏冥界多年,手底爪牙早已渗透冥界朝堂,就连冥帝手下都有朱焰安排的耳目,是以土伯收拾起来难度极高。

但好在土伯当年跟着我是见过大世面的,这种小场合他完全能应付得来,刚打头一杖,就生擒了和朱焰狼狈为奸的几名在冥界身担要职的阴官。

第四天,朱焰亲自现身,带领阴间大军杀至酆都神宫,土伯在与朱焰交手时受伤败下阵,九泉衙门白染鬼君带兵前去援助方保全了整个酆都神宫。

冥界有传言,道酆都大帝中了剧毒,修为俱散,命不久矣,整个冥界因此人心惶惶,不少犯蠢的阴官甚至暗中投靠了朱焰。

朱焰更是放出了十八层地狱里锁着的那些上古凶兽在冥界大开杀戒,黄泉口与往生大阵上方怨气极重,往生大阵随时都有崩塌的风险。

第五日,朱焰放出狠话,让酆都大帝退位,以往生大阵威胁冥界众神不许轻举妄动,不可对酆都神宫派出援兵,九泉衙门因此被迫退兵,酆都神宫陷入孤立无援之险境。

朱焰犯上作乱的这几天派人封住了阴阳交界口,任何阴间神都无法离开冥界向外求援,幸好楚云在跟着龙玦离开阳界前特意把小豆芽留了下来。

小豆芽与楚云心意相通,楚云的所知所见都能传送给小豆芽,让小豆芽代为转告我和白竹,我们这才能实时得到龙玦的所有消息。

第六天,小豆芽一直没能感应到楚云传来的信息,刚到中午我就有些坐不住了,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白竹倒是能稳得住,爬上石磨清心打坐:“不要担心,要相信你男人,你男人本事可大着呢!有他坐镇冥界,万事尽在掌控。”

我还是静不下来:“前几天都是按时递的消息,今天迟了两个小时了!”

白竹从容道:“楚云他可是阴差,说不准今天轮到他出去打架了,冥界干仗呢,迟几个时辰传递消息也能理解。”

我捂住隐隐发闷的胸口,“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只是,我的胸口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发闷,是往生大阵……我担心的不是朱焰,而是往生大阵。”

白竹听完我的话陡然睁眼,面露惊色,紧张兮兮的从石磨上跳下来,赶到我身后不确定的问:“你、娘娘,你恢复记忆了。”

我忧心忡忡:“恢复了一点,都是和龙玦还有往生大阵相关的,肯定还有十分七八没有想起来。”

白竹恍然大悟:“怪、怪不得我总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像从前的娘娘了,怪不得须慕淮说,你其实已经回来了。

还有你身上的清气,护体神光……恢复了好,看来龙玦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转身看向她,“我恢复记忆是因为龙玦把上次渡阴兵入冥界的功德都给了我?”

她点头,难得正经一回:“那时候汪觅月告阴状,他没有立即动手就是在等你,只有你亲自为那些亡魂引路,功德才能算在你头上。

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知道一个一个的渡你恐怕要渡到猴年马月才能积攒到所需的功德,所以他就借此机会一次送你圆满。

娘娘,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为你修补神魂方法,他想过用他的来补你的,但后来是冥王殿下告诉他,后土尊神是大地之母,六道之主,积攒功德,可补神魂。”

“所以他就用这个方法来养着我……”

白竹嗯了声,说:“我刚从往生大阵内爬上来时本来很生他的气,是须慕淮告诉了我他这些年为你做过的所有事,后来我就觉得……他这么惨了,又替我们把娘娘你养的那么好,也就没那么可恶了。”

“他就不怕,我成了后土,会恨他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问。

白竹颔首,怜悯道:“怕,当然怕。但他和我们说,他更怕你消失,更怕抓不住你。

娘娘,你现在只是一片残缺的元神,你剩下的元神……还没回来,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修补你的神魂,你可能会散。

你的魂魄,是他用自己的元神之力养了十几万年才养齐全的。”

“我没有躯体,他就剔骨削肉为我筑一个,我没有魂魄他就用自己的元神帮我养出来一个。”我攥紧手,不忍再去回想冥界地书上记载的那一幕幕,“他真是太傻了。”

“虽然他为你做的很多,但,我还是赞同须慕淮的话,都是他欠你的。”

一个欠字,他花了那么多年来偿还……他还是一点也没变,总喜欢让自己受苦。

傍晚时分,楚云终于再传消息上来,说是冥界动乱平了。

龙玦用自己修为尽散的幌子将朱焰等人全部骗进了酆都神宫,动用了天诛法阵,将那些叛军一举歼灭,杀得片甲不留。

但坏消息是,朱焰跑了。

得知龙玦那里已经战火平息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至于朱焰,我想我应该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立马央求白竹带我去冥界,因为桃泠出事了,她的眼睛不知什么原因竟流了血……

头几天为了方便照顾桃泠我就已经把桃泠接到我家里和我一起睡了。

一开始倒是挺正常,今晚我抱着她哄她睡觉给她讲故事时,她忽然嚷嚷着疼,一抹脸,满手的鲜血。

“宸宸,我疼,我难受,我好疼。”她抓着我的手害怕得哭出声。

我看见她的样子也吓得赶紧跳下床,去隔壁抓了白竹来。

白竹进门后当即就拿起了桃泠手腕给桃泠把脉,“是仙草……”

我迅速反应过来:“仙草有问题?”

白竹咬唇,点了点头:“草是真的,只是加了些东西……”

“那个鸟仙是故意的!”我提心吊胆的询问白竹:“那该怎么办?”

白竹摇头,为难道:“现在是她复明的重要阶段,不能用法术,也不能碰,只能硬撑着。”

“那岂不是要被疼死?”我气得心口疼,不知所措的望着床上疼到打滚的桃泠。

白竹深呼吸:“没办法……只能这样。”

“宸宸我疼,我好痛,我受不了了,我不要治眼睛了我不要复明了,疼!”床上的女孩疼到撕心裂肺大喊,伸手就要拽眼睛上的纱布。

我见状立马扑过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碰眼睛,心疼焦急道:“桃泠,你听话,忍忍,熬过这一劫就好了!桃泠!”

“我好痛,宸宸我疼的受不了,好疼……”她痛苦的快要发了疯,不顾我的阻拦疯狂挥舞双手要拽眼上的东西。

“桃泠!桃泠你现在不能前功尽弃,桃泠你听话点忍一下,很快就没事了,很快。”

她疼到失控,连我的力气都按不住她了,她惨叫一声猛地推开我,只幸好还有白竹在,能够接替我及时抓住她的双手将她再度压制住。

我被她一股力推撞在床头木柜子上,后背受震撞得我整颗心都颤了几下。

“娘娘你没事吧!”白竹一边努力攥住发狂的桃泠双手腕,一边不放心的出声询问我。

我头晕目眩的扶着柜子站稳脚跟,“没事。”

白竹是习武的神仙,她的力气比我大,因此还能压得住桃泠,“小桃花你忍一忍!熬过这一劫你就能看见了!别碰眼睛,千万别碰。”

桃泠被压在床上无助的挣扎弓起腰,嘶声哭喊:“疼、我不要治眼睛了,宸宸,求求你把我眼睛上的东西拿掉吧!”

“桃泠……”我见不得她这么痛苦,可也不能真的任她把自己这唯一一个复明的机会给白白丢掉了。

“土伯、土伯,我想见他,我想见他!”桃泠凄声哭喊着要见土伯。

可我和白竹都没有办法。

“土伯,土伯……”

“她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过度流泪,血流得越来越厉害,得尽快止血才行!”白竹着急道。

我当机立断:“我按住她,你来给她扎针止血!”

白竹重重点头:“好。”

我大步流星迈过去抓紧了桃泠双手,白竹抬手施法化出一根银针,迅速往她肩下两寸的地方扎进去。

“土伯,救我土伯,我想见他,我想见他……”

往常她出事的时候土伯都在身边,偏偏今天……

她痛苦攥紧我的手,指尖陷进我的皮肉里,掐的我生疼。

哭声凄厉,抽的浑身都在发抖。

我实在看不下去的昂头问白竹:“能不能给土伯传个消息。”

白竹为难的抬眸对上我的视线,闷着嗓音:“你以为,土伯没听见她的哭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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