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抬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穿衣讲究，身上还有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长相不是很帅气，但胜在气质突出，站在人群中也是惹眼的那样。

她想了一下，可以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也从未见过。

“你估计是认错人了吧。”李娇娇无视男人伸出的手，淡淡的说道。

男人收回手，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抱歉，应该是我认错人了，你长得很像我妹妹。”

说着拿出一张相片，递了过来。

李娇娇看着照片，瞧着面前的男人也少了一些提防。

她看着照片中的少女和自己确实有些相似，但其实细细一看，又没有那么相似。

男人说道：“她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很像。”

“你妹妹很漂亮。”李娇娇笑着把照片还过去，然后说道：“不过我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像。”

男人显然有些意外。

李娇娇：“你是觉得眼睛像吧？”

男人点了点头。

李娇娇：“乍一看确实很像，但其实仔细看，我们的眼型是不一样的，你妹妹眼睛很漂亮，眼睛很像一只小狐狸。”

她讲这话真的没别的意思，是真的觉得不像，那相似的一双眼睛，其实仔细看下来也是不像的，气质也是大致不相同。

那少女眼中的无所畏忌，是她没有的。

“谢谢。”男人突兀的讲了一句，随即看着李娇娇又说道：“不好意思，我妹妹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

“没事。”李娇娇朝他点点头，便告辞了。

男人看着李娇娇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去了电话处。

“哥，你看到她了吗？长得漂不漂亮？”电话里响起一道甜美的女声。

男人脑中浮现李娇娇浅笑的模样，愣了下，轻应了声：“嗯。”

“我就知道，她不漂亮，怎么沪能让向沪生这么难忘。”女人笑呵呵地说道。

男人忍不住哼了一声，略带嘲讽道：“田蜜你还笑的出来，知道人家难忘，还上赶着的往上贴。”

“那也咋了，这反倒证明了他长情，是个好男人。不跟你说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女人不在意地说道，又问：“那我们长得像吗？”

“不像。”男人肯定地说道。

他从第一眼就觉得，两人不像，从长相到气质，没有一处相像的，那相似的地方也仅仅是一个角度。

她妹妹眼瞳很浅，像一只猫，也像一只狐狸，但他今天看到的这个女人，眼眸黑亮，如果非让他形容，他想不出任何动物，反倒觉得她像植物，像梅花，像桃花，像竹子……

“啊.......”女人的声音明显失望，然后又问：“那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张她的肖像。”

“你想什么呢，人家今天差点把我当成流氓。”男人冷冷地说道。、

他想起刚才李娇娇不掩厌恶的眸子，就觉得心塞，他也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在看到一个优雅漂亮的女人时，先不说好感如何，但也不想被人厌恶。

电话那头不死心道：“反正你是学画画的……”

对面声音还没说完，男人便挂断了电话，扬长而去。

电话的另一端，一个长相甜美，但肤色却过分白皙的少女去了医院。

医院的护士医生瞧着她，都很热情，时不时关心一下她身体状况。

她也笑盈盈的，每当看到护士美女上前问，便会递上一个一个糖，然后笑着问：“美女，向医生呢？”

“向医生有手术，最近都不来病房。”护士笑着说，然后又小声地说：“等他来了，我去喊你。”

每当这时，田蜜都会递上糖果，然后便进了病房。

这里的护士都很喜欢田蜜，不仅因为她少见的东方面孔，更重要地是，她再医院住了好几年，从一个小姑娘长到亭亭玉立，难免亲切了一些。

“要不是向医生坚持，田蜜不一定醒的过来。”

“所以田蜜这个姑娘很喜欢他。”

“我听说中国有句话，叫以身相对，他们都是中国人，或许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也挺好的，都是东方面孔，向医生的手术刀使的好，这姑娘的画笔使的好，都是巧的一双手，很般配。”

病房里的甜蜜听着大家的话，忍不住勾唇一笑，然后便转身继续完成那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

厉沉跟着一位大姨来到一栋筒子楼，然后上了三楼，过道狭窄细长，两边也堆着蜂窝煤，还有不少锅碗瓢盆。

这会儿已经有不少在过道做饭，瞧见厉沉这个陌生面孔，难免多看了几眼。

厉沉在后跟着，一路挤着过去，终于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这就是李娟家。”大婶朝厉沉说道，然后便敲响了房门。

屋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边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脸。

“李娟，是我，荷花。”大婶笑呵呵地说道，又指了指身后的厉沉，解释：“这是政府的同志，他知道你的情况，特地来帮你的。”

李娟看了眼厉沉，明显有些紧张，但看着过道这么多双眼睛，还是讪讪一笑：“进来吧。”、

房子很小，大约就三十平不到，但收拾的井井有条，客厅除了两把椅子，剩下的便是满地的书籍。

厉沉大概看了一眼，这些书大多数都是中医方面的。

李娟端来两杯白开水，说道：“你们先喝水。”

厉沉礼貌地点头，看了眼面前的女人，大约六十岁，头发早已花白，神情也透露着憔悴，但语气动作，依旧显示她多年来的修养。

厉沉看人一向不错，他可以看得出来李娟曾经是那种日子过的不错，待人和善的那种，就像大家所说的那样。

“婶子，我有些话想当初和李婶子说说。”厉沉说道。

荷花婶子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笑道：“你们说，我差点忘了，我家里还有事。”

她说完便识趣地走了，一路也没多想，只当这些是内部机密，他们外人不好知道。

这人一走，屋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厉沉放下水杯，看着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开口道：“李同志，请问赵晓雅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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