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李世民的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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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43年,也就是贞观十七年,二月十一日,名臣魏征病逝。李世民哀恸不已。二月二十八日,李世民为怀念当初一起打天下的多位功臣,命阎立本在凌烟阁内描绘了二十四位功臣的画像,是为《二十四功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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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嘉殿
这天春日下午,如意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宫女杏雨走了过来,禀报道:“才人,殿外有个侍卫求见,他说是东宫的。”
如意睁开双眸,疑惑道:“东宫侍卫?我跟太子并无来往啊!让他进来吧!”
如意立即坐起身,面色严肃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高大男子走进了院子。
“末将见过武才人。”侍卫冲着如意一行礼。
这个声音有点莫名的熟悉。如意扭头看向来人,当瞥到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意大惊,道:“是你!”
“是在下。”见如意认出了自己,侍卫略有欣喜,这个侍卫不是别人,正是刺客张离。
如意心中慌乱,看向不远处的杏雨,吩咐一句:“杏雨,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侍奉了。”
“是。”杏雨看出如意与此侍卫相识,瞥了眼侍卫,便转身走进屋子。
如意站起身,来到张离身前,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怎会在此?还冒充东宫的侍卫?”
“我没有冒充,我现在就在东宫任职,去年我就投到了太子的麾下。今天抽空过来看看故人。”
如意思索片刻,想起了去年那晚魏王李泰被暗杀,便道:“这么说来,去年你去刺杀魏王,是受太子指使?”
“正是。”
原来如此!如意长叹一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摇摇头,道:“你不该投到太子账下。”
张离面露不解,问:“你这是何意?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我在他手下做事,不正当其时吗?”
“不,太子的储君之位不稳,你应该另选贤能。”
张离想了下,问:“莫非陛下对你有所透露?”
如意摇摇头,道:“陛下什么都没说过。我猜的。”历史上李承乾谋反篡位未遂,被李世民废去了太子之位,发配流放了,没几年就死了。算算时间,离李承乾谋反也没多久了。
如意神色平静,煞有介事,听得张离心中起疑,他思考了下,问:“你是让我投到魏王麾下?”
“也不是,魏王的确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但他也不会是未来的储君。”
“那你说未来的天下会是谁的?”
如意迟疑了一下,道:“晋王。”
“晋王?那个清秀的小少年?他,会吗?”
见张离一脸不可置信,如意平静道:“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信不信在你。不过,太子那里,你最好不要再待下去了,恐对你不利。”
“好,我回去考虑一下。”
四月,太子李承乾因为忌惮同样深得父亲宠爱且怀有谋嫡之心的胞弟李泰,在试图暗杀失败后,遂于汉王李元昌、城阳公主的驸马都尉杜荷、侯君集等人勾结,打算先下手为强起兵逼宫,结果事情败露。李世民心痛无奈之下,将太子李承乾废为庶民,流放于黔州。曾经的开国功臣侯君集被处斩。太子与开国功臣联合谋反一事,让李世民痛心疾首。
这天晚上,李世民留宿延嘉殿。如意躺在李世民的怀中,感受到那起伏不定的胸膛,听着李世民不住地唉声叹气,关心道:“陛下,你睡不着吗?”
想不到李世民哽咽道:“如意,你说朕这个皇帝当的怎么样?”
听出李世民声音不对,如意回头一看,借着月光瞥到李世民已是满脸泪痕,如意一惊,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赶忙抬手擦拭其脸上的泪水。
李世民一头栽进了如意的怀中,痛哭流涕,道:“如意,你说为什么都在背叛朕?儿子是这样,连跟朕一起打天下的侯君集也这样?为什么?是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好吗?还是朕没善待他们?他们为什么如此?”
这几日,李世民都很颓废,他理解不了,连侯君集这种曾经的开国功臣都如此,这让李世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德之君?一时间陷入了自我怀疑。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李世民,如意一时间心疼不已,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温柔地抱着李世民的头,安慰道:“不,陛下,你做的很好,你是有道明君,你不诛杀功臣,你不刻薄寡恩,你既能马上平天下,也能马下治天下。你是古往今来最能干最仁厚的君主!他们背叛你,是他们鬼迷心窍,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如意的话另李世民难过的心缓解不少,但他还是痛哭不止,如今紧紧地抱着他。
“陛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你,我也不会背叛你!”
因为太子李承乾谋反被废,魏王李泰涉嫌夺嫡,被李世民采取了隔离政策。最后李世民立晋王李治为新任太子。
七月,又发生了一件事,另李世民愤怒不已。魏征虽然死了,可他死前向李世民举荐的人才连二连三地出事,其中就包括侯君集,但更让李世民大怒的是,魏征居然未经许可,就将他生前直言进谏的言论会记在册,里面甚至还囊括了他大骂皇帝的言论,这让李世民顿感威严尽失。于是一气之下,李世民下令推倒了自己亲自为魏征立的功德碑。
这天夜里,李世民来到延嘉殿留宿。
此时,李世民坐在席子上,倚着凭几,面露不悦。如意端着茶壶走进屋子,就瞥到李世民这个样子,心中已有猜想。
“陛下,我看你心情不好?”如意给李世民倒了杯茶,可李世民摆摆手不喝,如意便把茶杯放到桌上。
李世民拉过如意的手,将其拉入怀中坐下,道:“还不是因为那个魏征,这个魏征生前就喜欢处处跟朕作对,跟朕唱反调,美其名曰叫直言进谏,朕看他就是喜欢看朕气急败坏。死后也不消停,他居然把生前这几十年向朕进谏的言论编纂成册,广为传播。朕听说里面还记载他怒骂朕的事件,丝毫不顾及朕的天子威严。朕真是怒不可遏!”
如意抬手摩挲着李世民的胸膛,安慰道:“陛下,你消消气。其实著书立说这种事,可大可小。关键在于届时的君王怎么想。”
李世民一挑眉,好奇道:“继续讲。”
“文人墨客都想给后世留下点什么,以彰显自己的才华!魏大人也不例外。古人不是说嘛,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这立德、立功魏大人都有,就差立言了。他无非也想彰显自己的忠心和国士之才,以及自己不畏圣威敢于直谏的果敢,给自己和家族留下美名,这乃人之常情。陛下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但另一方面,陛下如果允许这些书册传于后世,不也彰显了陛下的宽宏大量,以及虚心纳谏的风度,也为后世的君王树立一个典范!这不也是好事一桩嘛!为君有为君之道,为臣有为臣之道。君臣之道在陛下与魏大人之间已经完全体现了。我相信后世君臣都会以陛下和魏大人为楷模!”
如意的话另李世民茅塞顿开,心情有阴转晴,甚至笑了起来,道:“如意,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好像朕的生气毫无意义!”
见李世民心情转好,如意也笑了一下,打趣道:“可不就没有意义嘛!那个魏大人生前你忍让了他几十年,如今他都过世了,你怎么就不能再忍让一下?跟身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哎呀,也对,倒是朕想不开了!你这么一说,朕还有点愧疚,朕还下令推倒了给他亲制的功德碑。”
“不怕,再立起来就好了嘛!”
“那,朕就给他再立一个更大更壮观的碑。”
如意笑笑,道:“陛下,其实你和魏大人之间挺有意思的,有点相爱相杀的意思。”
“相爱相杀?这个词倒是第一回听闻。”李世民一头托起如意的小脸,满眼宠溺,道:“如意,还好有你!朕心甚慰!”说罢,李世民低头吻住了如意的红唇,大力吮吸起来,如意也适时抬手抱住了李世民的脖颈,回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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