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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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当然明白薛煣的心意,带他下了几次山。
可生性刁钻机巧的煣儿除了惹了几次祸,其他倒没碰上什么事情。
后来小薛煣渐渐长大,出落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年,仿佛一枝出水芙蓉,已是一个绝色少男,却常常到山下惹祸不断。
这次老道士带他下山,刚到小镇上,就让他将华嵘镇上的四个恶女打得鼻青脸肿。
老道士没法只好带他沿偏僻的山路走,可刚一走到这荒山野岭的时候,刘薛煣眼尖,忽然看到黑影一闪就不见了,于是就寻到这破道观里来。
没想到在这破道观里遇到了垂死的姜顾妆。
刘薛煣见师父记起,忙不迭点头道:
“是的,就是姜顾妆,她还没……她还活着。”
他忌讳说出“死”字,说着拉着老道士的手,往姜顾妆的鼻息上探。
老道士也是不敢相信,说道:
“怎么如此巧啊?”
刘薛煣说道:
“妆姐姐肯定在追杀仇人,才……没想到让仇人……”
说着泪水又已经夺眶而出,央求道:
“师父,你快救救她吧!”
老道士伸手一探姜顾妆的鼻息,脸色凝重起来,叹道:
“煣儿,她虽然没死,只怕已经没救了。”
刘薛煣心里在痛,急叫道:
“不可能,师父,你一定要有法子的,她的心还在跳动,呼吸未停,你一定有法子的!”
老道士长叹一声,说道:
“为师的医道,自忖在当今之世,除了‘回天高手’慕容碧之外,只怕再没人能强过师父。只需看上一眼,姜少侠就没救了,不是为师不……”
微微一顿,继续疑惑道:
“姜少侠已经受非常深的内伤,但奇怪的是,从她脉象上看,好像是伤了很长时间,应该是前天受的伤。”
刘薛煣目不转眼地盯着师父,多么想师父能突然改口。
老道士又说道:
“而且她内息紊乱,显然经过挣扎搏斗,复又遭外物重击,已是血凝心经,气涸丹田,纵使找到‘回天高手’慕容碧,只怕也是惘然。”
刘薛煣听师父语气越说越重,慢慢站起身来,目光发直,惨然自语道:
“妆姐姐,你死了,我煣儿也不想活了。这七年来,我……竟然是如此苦命。”
老道士听了爱徒的话,看到他凄惨的面容,他深知道爱徒的脾气,说得到,做得到,不由沉默了一下,说道:
“只不过,天下所有事,都有一个化解的方法,所有事都不是绝对的,但……”
老道士微一沉吟,轻叹了一声,顿下了话锋。
刘薛煣心里一亮,抓着老道士的手,发急说道:
“师父,你是说她有救了?”
老道士点点头,黯然说道:
“可你必须有所牺牲。”
刘薛煣秀眉一展道:
“师父,只要有办法救妆姐姐,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我都可以!”
说完不由一阵脸红,赶忙垂下头。从师父的话意中,他已听出这“牺牲”两字的分量。
老道士双手合十说道:
“这怕也是道家所说的善吧。你既决心救她,快些扶她到供台上。”
刘薛煣虽是满含羞涩,可已是毫不迟疑蹲下身子,将气息奄奄的姜顾妆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缓步走到供台之前,轻轻地将姜顾妆放在供台之上。
老道士探手从怀里取出个黑玉瓷瓶,倒出三颗弹珠般的白色药丸,递到刘薛煣的手里,说道:
“这是为师炼制的‘七魂救命丹’,每次一颗,快些给她服下!”
刘薛煣伸手接过“七魂救命丹”就欲向姜顾妆嘴边送去,忽听老道士低声说道:
“她已在运功疗伤的过程中,猝遇重物积压,已经气血凝结枯涸。必须以你的纯阳处子之气,方能催动她身上停滞的气血。否则为师的‘七魂救命丹’虽然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也是一个武功尽失,脑中无物,仿佛白痴之人。”
她目光冷电般的逼射到刘薛煣的脸上,沉声说道:
“先将药丹含于你的口中,而后再渡入他的腹里。”
刘薛煣神情大窘,现在自己已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而妆姐姐也是一个热血美丽之人,再不是以往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少女。
但转而一想,妆姐姐命在旦夕,怎能忌讳这些?何况母亲早就将自己许配给妆姐姐,当时年纪小,还不懂得怎么一回事,如今仍然记起姜婶将龙凤玉佩交给妆姐姐和他时所说的话。
可毕竟是从未与人肌肤相亲的少年,不由得俏面绯红,踌蹰道:
“这……这……”
老道士冷冷地说道:
“是你自己同意的。”
刘薛煣沉思了一会儿,颔首道:
“师父……”
老道士问道:
“怎么了?后悔了吗?”
刘薛煣一理云鬓,说道:
“不!我不会后悔……”
复而又低头,轻声说道:
“师父,你莫要看……嘛,我……”
声音若虫,到最后已是细不可闻。
老道士长叹一声,背转身去。
刘薛煣将三颗“七魂救命丹”依言放入自己口中,双颊烧得通红,自己都感到有点发烫。
他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将火热的双唇贴了过去,用舌尖将三颗“七魂救命丹”一一送到姜顾妆的嘴中。
然后催动本身的纯阳真力,将三颗药丹喂入姜顾妆的肚子里。
等了一会儿,刘薛煣一双大目紧盯着姜顾妆的脸上,希望立刻出现奇迹。
可姜顾妆依然双眸紧闭,气若游丝,毫无生机。
刘薛煣不由心里一沉,颤声说道:
“师父,她……”
老道士已独自坐在大殿门口,全神戒备地望着对面,听到爱徒的焦急声,头也不回,说道:
“三颗‘七魂救命丹’都服下了吗?”
刘薛煣答道:
“都服下了。”
老道士平静地说道:
“药既已服下,跟着必须以‘内力开穴’之法,打通她周身被禁锢的穴道,方能使她血气流畅。”
刘薛煣听了心头一喜,连忙想把姜顾妆扶着坐起,然后将双掌抵着她的背心,打通妆姐姐的穴道。
可当他刚将姜顾妆扶着坐起,忽听老道士冷声道:
“好,你解开自己的上衣,然后解开她的上衣,然后你俩面对面贴在一起,对准你俩胸前的六处大穴,以你的纯阳真力冲开她阻塞的穴道。”
刘薛煣不由讶然一惊道:
“不,我不能……”
老道士叹一口气道:
“煣儿,你不用在乎这些,只要你觉得值得就行。”
刘薛煣良久无言,终于以颤抖的手解开自己的上衣,随机才解开姜顾妆的上衣。
刘薛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荒山破庙中与妆姐姐脱衣相向,坦胸露乳,露出雪白的胴体,不由得万分娇羞。
幸好,妆姐姐没有看到,要不然他真是羞死了。
徐徐地他将赤热滑腻丰满的胸部,压在姜顾妆的前胸之上。
然后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对准六处要穴,催动自己的纯阳真力,六缕滚滚的热流立马传射过去。
一盏茶的时间,世界好像静止了,刘薛煣细数自己仿佛鼓点的心跳声。
渐渐他感到妆姐姐的心跳在逐渐增强,同时呼吸也立马快了起来。
再过一会儿,姜顾妆居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薛煣吓了一跳,心知她脉穴已开,气血开始畅流,连忙爬了起来,迅速将上衣穿好,羞涩无比地道:
“师父,她……已经缓过来了!”
老道士闻声走过来,凝视着姜顾妆,见她呼吸均匀,知道有了好转,可却眉头紧锁,说道:
“这次我倒看走眼了,没想到她内力这般深厚。”
刘薛煣心中怦怦直跳,并不回答师父的话,低着头,一双美目怜爱地瞧着姜顾妆。
老道士在一旁疑惑不解,自言自语说道:
“奇怪,奇怪……姜少侠身上至少有三甲子的功力。这已是天下绝无仅有的盖世神功,似乎是被外力或神丹强注入她的体内的。可惜她不知道怎么运用,要不然别说是‘武神宗’的‘五杀’,就是当年的‘绝命魔尊’上官诗也不能为之敌……”
刘薛煣没想到妆姐姐有如此内力神功,心里不由大喜,希望妆姐姐立刻醒转过来,但又担忧……
心里又是羞涩,又是甜密。
就在此时,姜顾妆突然翻身坐起。
刘薛煣面露惊喜之色,向前走了一步,欢声叫道:
“妆姐姐……”
姜顾妆只记得一尊佛像倒下,随机就万事不知。
现在面前怎么出现一个老道士和一个灰衣少年,头脑中一片凌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两张陌生的面庞。
但那一声“妆姐姐”是真切而实在的。
仿佛一首熟悉的童谣,一下子将姜顾妆带到美好的童年。
这声音她听过千百次,但已逝去了七年,七年来,她在梦中无数次听到这亲切的声音在叫她。
如同天籁之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使姜顾妆冬眠的心复苏起来。
姜顾妆不由浑身一颤,柔声欣喜地叫道:
“煣儿!”
刘薛煣再也不顾不得什么,欢快地叫了一声“妆姐姐”然后泪流满面,扑进姜顾妆怀中。
姜顾妆虽然刚刚醒转,但立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捧起刘薛煣梨花带雨的红脸,颤声问道:
“煣儿,小煣儿,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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