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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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凭来时受了关晓白严命,不好空手而回,便递上关晓白的手书,再拜道:“将军三思,我家三爷乃真心言和,将军怎就不信?此时干系三绝、宝雕两派大势,将军——”话犹未了,鸣松大怒,闷声声喝一声,取了乌龙剑在手,以剑指信凭道:“去!明日沙场对敌,何必饶舌!”信凭见他就要行凶,大骇,返身而退,出城回营,转告关晓白,且说这里李鸣松如何如何,如何执拗,“此人万不可劝,三爷还是打消言和念头!”
晓白听了,摇头笑叹道:“罢,罢!我知道这位师兄的脾气,执拗的很呢,多半又是你说错话,惹恼了他。然而此事干系重大,怎能作罢?且换个会说的去!”说罢,吩咐一旁沈玉南道:“且去说服一番,看是如何!若能成功,便是你的能耐。”玉南笑道:“好,好!且看我造个功果!”踌躇满志,出帐上马,飞奔出营去。一时回来,肩头中箭,血流沾襟,冲撞近帐。众人大惊,问是何故。沈玉南咬牙怒骂道:“好你个李鸣松!好狠!好狠!”
晓白但问:“且勿多说,只说事情如何?”玉南恨恨道:“又能如何!只到了城下,通上名号,人家城门紧闭了,并不放入。属下要再说几句,那李鸣松上了城楼,当头射过一箭来,黑影里属下躲之不及,吃了他亏。那李鸣松还放下话来,说是三爷莫要做小人,也别说出和谈的话来,凡事只在战场上用刀剑较个高低!”晓白听了,胸中升起股无名火来,闷闷的半天没说话,只喝了一声,遣退众将,默默地在大帐内坐定。
次日天明,大营外喊杀声大起,军士来报,叛军李鸣松带兵搦战。晓白此时和谈之心未死,传下令去,令军兵严守营寨,不得擅自出战。约过半个时辰,听外面鼓声大作,军兵喊杀声震天,晓白大惊,忙出外看视,军兵来报:“蔡将军引兵出战,吃了对方一剑,负伤而回!”晓白怒起,出外看时,果见蔡云中腹部中了一剑,血流汩汩,由一干将校扶持了进帐,郎中围绕着整治伤口。
晓白少不得过去看视一阵,外面鼓声大振,又有军兵飞报道帐外:“禀将军,武将军出阵对敌,被人斩了,外面人只找将军答话!”晓白一听,知道折了铁甲军统帅武平,怒火中烧,方要发作,又一军士飞报进帐来,慌张张跪地道:“将军!——急煞人也,外面叛军打破营门了也!”晓白此时已气的浑身乱颤,脸色惨白,怒喝一声:“取我披挂来!”提了剑,披挂上马,点齐兵将,杀到营门,正见了那李鸣松领兵攻杀进来,文潇等领兵拒敌不住,往后飞退。
晓白也不答话,挥兵直上,当先一马,直取鸣松。鸣松见他来的飞快,眼圈发红,知道在怒气头上,不敢小觑,提了手中乌龙剑奋力迎住。两人双剑相交,大杀一阵,战约五六十合,不分胜败。晓白身后大营中军兵无数涌流出来,围住鸣松军马一阵猛杀。鸣松兵少,不敢抵敌,荡开一剑便就走脱。晓白不赶,只拈弓搭箭,拉满,望着鸣松飞逃的方向奋力射去,嗖的一声,正中对方臂膊,几乎跌下马来,鸣松带箭突围而出,落落而逃。晓白约住众将,鸣金收军不提。
经了这一战,三绝、宝雕两派言和却是无望了。晓白整顿兵马,军士造饭饱餐,尽起禁军、飞龙、铁甲等军,浩浩荡荡起行,兵临城下,将那平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关晓白出阵搦战,对面城门大开,一骑飞马疾驰,乃是碧月,身后吕马关白四将紧随,后面银甲兵轰隆隆蜂拥而出,城门前列开阵势,与关晓白遥相对望。
碧月纵马而出,怒斥一声:“狂徒!怎伤我兄长!”晓白闻声一叹,出阵笑道:“师妹快快回去,此处不是你该呆的!”碧月怒喝:“你先伤我哥,便料定我城中无人,前来攻抢么?我碧月岂能容你!”手中碧青剑一挥,呼啦啦向关晓白攻杀过去。晓白少不得挺剑接住,两个当下战了二十余和,不分胜败。银甲阵中吕杰生恐碧月有失,挺了手中手中双剑,前去相帮。一旁白茂见了,一震手中钢刀,随后赶上。两个一左一右,护持住碧月,把手中兵器乱糟糟向关晓白身上飞刺。若论这两个的功夫,自然不在话下,怎是晓白敌手?然而兵器杂乱,一股脑的乒乓乓乱作一团,晓白仗手中长剑遮拦不定,倒有些吃不住。
碧月只为这关晓白伤了鸣松,心中难免有气,出手时也不免急了些个,刷拉拉尽都刺向晓白要害之处,一剑飞扫,对方躲闪不迭,手臂上早中了一下。晓白护疼,手中泣血剑猛地一弹,震开碧月手中剑,便要飞退。碧月无意伤他,见他负伤,自然不追,这里吕杰、白茂哪里肯舍,仗了手中刀兵猛追过来。对面朱信凭见了,冲着对方飞射出一箭,正中白茂面门,噗通一声撞跌下马去。沈玉南见了,手臂一挥,大军齐动,呼啦啦掩杀过去,两边军兵混战到一处。
那银甲兵抵敌不住,恰要飞退,城墙上万箭齐发,乃是伏远将军杜云鹤带齐了大军,摆出伏远箭阵,乱剑纷纷,射住城下敌方后续军兵;城中李鸣松刚刚中箭,听闻碧月在城外与敌军征战,急差麾下众将出战,张立寒尽帅麾下红枪军,大开城门,蜂拥而出,从银甲兵之后冲杀出来,望这里朝廷大军一阵猛打。张立寒为首,一杆长枪使得密不透风,刷拉拉往对方军阵里一阵猛杀,对面禁军望风披靡。
这老将正斗到狠处,忽觉面前剑光闪动,一人撞至面前,运剑来敌,乃是虎啸三剑中的刘云,望着这老将军一阵急攻。两人枪来剑往,在乱军里一阵好斗,约四五十合,不分胜败。刺斜里碧月领兵杀出,单剑急进,望那刘云身上飞刺。这刘云正力战张立寒,哪能躲得迭?肩头早中一剑,负伤而退,碧月紧追不舍,大杀一阵,冲入敌兵腹地,正遇上文潇带了刘霄、刘风兄弟二人,这三个正在大军之后督促众军攻城,猛地见了刘云败退而回,碧月领了吕杰等人冲杀至面前,忙挺剑接住,一阵厮杀。
那虎啸三剑刘氏三兄弟功法卓绝,此时双剑齐出,一左一右,夹击碧月,文潇着手下军兵截住碧月身后众将,也挺剑来战碧月。这三个围成一圈儿,三只长剑乱扎扎望碧月身上飞刺,对方饶是剑术再高,怎能抵敌?那吕杰、马启等人眼巴巴在后面看了,见碧月不渐渐不支,急不可耐,然而被五七员敌将围着,怎能脱身?如此战过三四十合,那文潇一剑刺过,碧月躲闪不及,肩头早中一剑,险些坠马,杀开三人,调马而回,三人知道这碧月乃敌军上将,紧追不舍。
碧月只在乱军中奔逃,吕杰等脱了身,紧护其后。那刘霄、刘风二人双剑直进,单取碧月,看看刺中,马启挺枪来迎,只一合,被二人斩杀马下。二人建功心切,越发急赶,看看追上,面前红光一闪,劲力逼人,那柄泣血剑横空扫过,哐啷一声荡开两人兵刃,乃是关晓白。刘霄、刘风大惊,喝问:“侯爷何意?”晓白不答,下令鸣金收军。此时碧月得了间隙,伏身马上,奔入城门,后面张立寒领红枪军抵挡一阵,撤回城内。那刘风眼见走了碧月,却被晓白拦住,怒喝道:“侯爷何意,怎就纵敌入城?”晓白冷笑道:“此乃是敌中上将,我正要活捉,偏你们赶来,敢是抢我功劳不成?”丢下句话,带兵回营不提。这刘氏二人虽明知晓白有心救人,然也不好多说,自此胸中便憋了一股怨气,告知文潇,暗暗上报朝廷,只说这关晓白已有不臣之心,让上面留意察访,也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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