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祯二十一年末，葱岭会战，苏定方力挫波斯联军，歼灭波斯联军四十万，打的波斯王不得不遣使上书，向天可汗陛下称臣纳贡。

永祯二十二年春，张士贵、苏定方、李谨行三将会师逻些城下，炮火融城，吐蕃国灭亡，吐蕃国纳入唐境，朝廷设立藏南大都督府统之。

宣政殿内，看着面前悬挂的地图，李承乾的嘴角微微上扬，大唐的领土高达一千五百万平方公里，作为守成帝王，他已经很是伟大了。

但这就够了么！不，还没有！

两军班师之际，李承乾以练兵的名义，命太子-李象为主帅，率十七个师，及漠南漠北诸都督府之兵，一路向北，他们不仅要灭掉回纥，更要打到极北的冰原，西北的基辅罗斯。占了一片区区地图，大唐的土地还能扩充三分之一。

永祯二十四年，太子-李象攻灭回纥、基辅罗斯二大国，征服小国三十六，拓土万里，率军而还！

长安城万人空巷，百万百姓齐聚街头向凯旋的大军抛洒花瓣，李承乾在太极宫顺天门前，检阅凯旋大军。

大唐的领土，也因这两年的征战，扩充到了恐怖的两千万平方公里，看着从门下走过的大军，李承乾欣慰一笑，他已经足够对历史，对先帝，有个交代了！

永祯二十四年，五月，时年五十五岁的李承乾在大明宫含元殿大朝会期间，效法高祖、太宗，传位于太子李象。

新皇李象接受传国玉玺，正式登基，改明年为麟德元年，立太子妃程氏为皇后，长子李晟为皇太子，大赦天下！

..........

翠微山-翠微宫-含风殿

已经退位为太上皇的李承乾，与致仕的马周在殿中对弈。

放下手中的茶盏，马周笑道：“贞观九年的时候，老臣是替陛下捏了一把汗，因为那时，您真的可能坐不上皇位。”

李承乾笑了笑，落了一子：“你说的对，朕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一味的内斗，争来争去，不过是含元殿的那把椅子，说到底还是内斗，没什么意思！所以，李承乾那出了一个更加宏伟的计划，把先帝的目光，放远到整个世界，让他坚定不移的相信，只有选择他，大唐才能成为这人事间，最强盛的国家。

马周捡起了三子，轻笑道：“可上皇做到了，大唐的国土在您在位的二十四年中，整整扩充了一倍有余！”

自三皇定世，五帝定论以来，还没有那个王朝，能够拥有如此之大的版图，如果强大的军队。虽然这是上皇获得皇位的手段，但不可质疑的是，他真的做到了。

“昨天，也有袁天罡也说了同样的话！他说新朝新气象，他老了，该出去走走看看，这锦绣的山河了！”

“朕真是羡慕他，他可以骑着个毛驴行走于山川之间，而朕即便是退位了，也只能守在这里。”

虽然，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李承乾了，他也不必再受任何束缚，但他的腿已经被这皇宫绊住了。

这里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家人，这里有他在乎的一切，所以他愿意把余生都留在这里！

马周笑了笑：“老臣还以为，这世上没什么能牵绊住陛下呢？”

李承乾长叹一口气：“原来，朕也是这么想的，但年纪大了，想法变了，也越活越像先帝了！”

年轻时的时候，李承乾什么都敢做，那时候，先帝便对他说过，总有一天，李承乾会后悔，自己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最在乎的人和事上。

那时，他只是莞尔一笑，心中并不以为然。直到他步入中年，身边的一个个人都走了，他才明白帝王的遗憾是什么！

长乐、长孙冲、安康、程知节、程处默、丘行恭、独孤谋，他们一个个的都走了，李承乾就更寂寞了！

昨天，他去昭陵坐了一天，不止去看先帝和文德皇后，还有那些贞观时便与他纠葛的文臣武将，兄弟姐妹！

外面的人都说他，功过三皇，得兼五帝，是个能与祖龙始皇帝比肩的千古一帝。

其实，李承乾宁愿平凡一点，宁愿做一个庸弱些帝王，来换取这些人活着。

千古兴亡多少时，若干年后，人们只会记得，史书上记载的那些，而不知道他们这些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上皇，老臣说一句，您别不爱听！其实，从你做秦王世子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要么成为千古一帝，要么成为与杨勇一样的失败者！”

李承乾无奈笑了笑，点了烟斗，吐了一口烟，怅然道：“是啊，朕没有选择！”

不过，马周倒是认为，上皇不必如此遗憾，因为他的存在，不仅让大唐的百姓受益，更是让所有人都拥有了一个富贵而终的下场。

比起隋室的自相残杀，相煎何急来说，李家已经好多了，陛下用一己之力，彻底扭转了玄武门刮起的这股邪风。太宗皇帝泉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的。将来，他跟着上皇下去，去见先帝，也能交一个足够让先帝满意的交代，这难道还不完美吗？

“完美？朕从来没苛求过完美，朕只是想做到最好！可很多事，做的都不太完美，朕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很多问题都不是在这个时代该决绝的问题。”

这话，马周相信！贞观时，意气风发的上皇，在他面前挥斥方遒的时候，马周就相信，所以他也坚定的不宜的跟在上皇身后，一路走来。

“老臣以为，上皇应该对陛下有信心。他的身边还有张行成、狄仁杰、张柬之、裴行俭等臣辅佐，不会有错的。”

李承乾笑了笑：“你还漏出了一个，中书令-马载！你这个儿子啊，跟你年轻时一模一样，坚毅、倔强！”

是啊，马周说的对，事情不是一代人能做完的，改服老的时候就要服老，反正都交给年轻人了，相信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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