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杯酒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这两人就是被派来买粮的,谁曾想会遇到程诺一这个杀星,当场就折了一人。
“就这么简单?”程诺一疑惑,一脚踏在这人的胸膛上,踩得他嗷嗷大叫,“你要知道,若是有半分隐瞒,我的刀可不会手下留情。”
“绝对没有隐瞒半点,我所知道的都说了。”这人哭爹喊娘,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别吵了!再嚷嚷把你头切下来!”程诺一把脚移开,鄙夷道,“听说你们独狼帮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野兽,怎么你如此软弱不堪!”
“什么野兽穷凶极恶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此人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所知道的已经完全说出,大爷您看?”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程诺一想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喽啰怎么可能会知道高层机密,目前说出情况的正好符合其身份能接触的范围,既然如此,再盘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便说道,“既已说过留你性命,我便不会食言,但是,死罪虽可免,活罪却难逃。”
于是,程诺一把那已死的人身上的缰绳取下,一头系在马身上,一头绑在这人的脚上,道:“我不知道你做过多少恶事,你应受惩罚的轻重,就听天由命吧。”
说完,程诺一一掌挥出拍在马的身侧,马匹受惊吃痛,长嘶一声撒腿跑去,把人拖在地上,一路烟尘滚滚。
把那人弄走了,剩下的就是余下那具尸体了,总不能就在路旁任其腐烂发臭,程诺一准备刨个坑埋了。
程诺一拖着懒得跑太远,就在距道路三十丈左右的地方停下,拔刀开始掘土。
才挖下一尺深,程诺一就感觉钢刀撞上了一个硬物,狠刨几下后发现,这里竟然原本就埋有一具尸骨。
暗骂一声晦气,程诺一把土盖上,换了个地方继续挖掘,然而事情却没有那么顺利,程诺一不断变换位置,竟然一连挖出几具尸骨。
“有没有搞错啊?”程诺一内心很无奈,“这里原本是乱葬岗还是坟地啊?”
程诺一重新选择一个地方,却依旧没能逃脱这个结果,这次还不仅仅是一具,有两具尸骨躺在一个坑里,按照骨头腐朽的程度来看,这两具还不是同一时期埋进来的。
“还没完没了了!”程诺一真心无力,想了想,对那两具尸骨说道:“大哥或者大姐,我为你们带来了新朋友,嗯,这人脾气不好,若有冒犯之处,就往死里揍吧。”
说完,就把尸体拖进去,与那两具尸骨埋在了一起。
“话说,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往死里揍?”程诺一自乐一番,收刀入鞘,就此离去。
走到原来的路旁,余下的马匹还在,程诺一修炼已经小有所成,普通凡兽已经不足以代步,也省得麻烦,于是放任马匹没有理会,反正就算被人捡走也不会亏待这样的骏马。
不过程诺一虽然没有带走马匹,但是马匹上的东西倒是全部取走了,那是马贼拿来买粮的钱财,恰好程诺一身无分文,这种不义之财拿走完全没有障碍。
此地距离半山镇已经没有多少路程,程诺一慢悠悠走了一刻钟左右就抵达了小镇。
半山镇的镇民不多,镇子也不大,却很是热闹,因为这里连通几条主要道路,许多人在此歇脚留宿,青云门的弟子也经常由此而过,去往各地,同时监察这里的秩序。
这里各类设施也已经具有一定规模,酒楼、赌场、钱庄、风月场所等应有尽有,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程诺一进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了酒楼,一来他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二来也有三年的时间未曾品尝过外面的饭菜了,在洞中天天吃鱼,再好吃也会腻歪的。
打听一下后,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酒楼,规模还不小,红墙碧瓦,颇有气势。酒楼外停放着一排大马车,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所留。
“看样子很挺高端,”程诺一掂了掂从马贼手中拿来的钱袋,“在这种小地方,就算再怎么离谱,这些钱也不会够不上一顿饭吧。”
正想着,程诺一就要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这种下等人该来的地方,赶紧滚开!”拦下程诺一是一个侍者,以一种蔑视的眼光斜视着程诺一,口气很冲。
“你说什么?”程诺一脸沉了下来,“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下等人!”
程诺一怒了,虽然程诺一的穿着的确像是来砸场子的,可是这人的嘴也太臭了。
“你这种人,就是下等人!”侍者讥笑,点指道,“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一副什么德行,想进这里?别做白日梦了,这里的狗吃的东西你都吃不起!”
“你有病吧!”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的人程诺一见多了,可是像这位这样尖酸刻薄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说什么?一个下等人也敢辱我!”此人大叫起来,“快来人呐!有人闹事!”
话音刚落,四个大汉便从酒楼大堂鱼贯而出,也不分明缘由,立马就把程诺一围住,抬手便打。
程诺一低叹一口气,“你们也是闲得慌,既然如此,便给你们松松筋骨罢。”
这几人本就是普通打手,只能倚仗身强体壮欺负欺负一般人,遇到程诺一这等境界的,自然是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只三四个回合,四名大汉就被程诺一统统打翻在地,如滚地葫芦般在地上哀嚎。
程诺一拍拍手,道:“怎么样?还要叫人吗?”
“该死!”那名侍者叫道,“若不是我姐夫不在,你这小叫花子早就被打得像条狗一样被拖走了!”
程诺一无奈,道:“你这人简直脑子有毛病,看样子也不能正常交谈了,就让拳头跟你说话吧。”
正说着,程诺一一步步走近,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个人。
来人是一名管事,出来后瞄了程诺一一眼,一脚踹在了侍者的腿肚子上,道:“又是你这兔崽子,总是无事生非,要不是看在你姐夫的面儿份上,我在就把你踢走了!”
说完后,又转头对程诺一笑道:“让这位爷见笑了,此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望爷海涵,为表歉意,今儿爷的一切开销全部免费。”
见此情景,程诺一反倒是没了在此吃饭的心情,道了一声好意心领便离开了此地。
程诺一离开后,那侍者又叫嚣起来,对那名管事不满道:“看你那怂样,要是我姐夫在,早就把那小子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该庆幸你姐夫不在,”管事怒视侍者,“没长脑子的家伙,你没看见那人手中钱袋上的独眼狼头图形吗?那可是独狼帮的标识,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冲撞了他们,不仅你要死,连整个半山镇也要一起遭殃!就算这是青云门的地界,可地处边缘,独狼帮那样凶恶,难保不敢动手!”
“什么?独狼帮!”那侍者面色如生,煞白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管事瞥了一眼那吓得三魂掉了二魂的侍者,道:“还有,你姐夫虽然厉害,也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护卫,而我是管事,是他的上头,别以为你姐夫能庇护你,要是再做事不长脑子,你就给我滚蛋!”说完,一甩袖子进来酒楼内。
这些无用的事情就不用去管了,且说程诺一,他出来后,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普通的饭馆,这回倒是没人拦他了,主要是他手中把玩着钢刀,谁敢不长眼?
在饭馆中找了一个清净的角落,叫来小二,拿出一枚银币拍在桌上,道:“去给我买两套普通点的衣裳,多余的便赏给你了。”
小二拿起银币,道了一声万福,乐呵呵跑了出去。
钱币分为铜银金三种,兑换比例是一比一百,在金币往上,则是标有明确数额的金票了。
一枚银币如果节约点的话,够一个人生活一个月了,所以小二这趟能赚上不少,自然高兴,办事也不敢拖沓。
小二出去后,程诺一叫了几碟小菜,末了又加上一壶酒。
不多时小二便把衣裳买了回来,程诺一稍微翻看了一下,都是行走江湖常见的款式,符合程诺一的心意。
此刻酒菜亦正好上桌,香气扑鼻而来,看样子这里的厨子还是有几分功底的。
没有先动菜,程诺一在桌上分出三个酒杯,依次把酒满上。
程诺一举起第一杯酒,道:“这第一杯酒,敬给过去的我,虽然经历过太多的苦难,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说罢,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水。
放下空杯,程诺一又举起第二杯酒,道:“这第二杯,便敬给以后的我,希望我能恪守本心,秉正侠之道。”
又是一口喝完,程诺一举起了最后一杯,道:“这一杯,就敬给所有将来要死在我手中的人,希望能喝到这一杯酒的人,都是奸邪之辈!”
程诺一杯口一斜,把酒洒落地上,画出一条横线。
三杯已过,程诺一今日再没饮酒,开始吃饭。
饭饱付账之后,程诺一寻得一间客栈住下,洗了一个澡,换上衣裳,便闭目盘坐床上,养精蓄锐。
今晚,程诺一准备去端了那个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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