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惊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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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尹沫和诗诗坐毕,礼仪官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后便吹响了奏乐的号角。随着奏乐声起,百十个舞姬便一拥而上,显得突然但却丝毫没有乱了秩序,开始热情而欢快的拉开了宴会的序幕。
我没有心思看这些内容,现在也不是我应该关注的。席间环妃最大,按理我是应该向她敬酒以显示自己的守规矩的。正准备向环妃敬酒时,身旁的一位嫔妾已经是开始抢先了,我看到环妃的眼角显出一丝鄙夷,但话自是没有多说,只是淡笑着抿了抿口中的酒。我虽不是很明白这个古代的礼仪,但也知道环妃的举动对那位嫔妾来说是极大的耻辱,因为我已经看见了那位嫔妾窘迫的笑意。
内心当下便挣扎起来,敬酒吧,又怕环妃也是如此的对待,不敬吧,怕是会有人说我怎么着了。当下犹豫了起来,但见环妃已经自斟自饮了很多杯又斟了一杯后,我终于也是缓缓的举起了杯子,微笑道:“嫔妾敬环妃姐姐一杯,姐姐你随意。”
说完,我便一干而尽,环妃只是挑着眉看我并不动杯中的酒。许久,等到另外同席的嫔妾捂着嘴窃笑时,她才缓缓的举杯,做出了让我也让那位嫔妾惊讶的事,她竟然一饮而尽,还倒立了那个杯子,歪头看我。
我有些受宠若惊,刚开始的窘迫变成现在的意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抑后扬?只是环妃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我看见另外的那位嫔妾的敌视目光,难道环妃此举的目的是挑起那位嫔妾的反感和恨意?还是她有心招拢我,又不想过分的表现自己的这个意愿,所以才采取了如此折中的办法。
当然我明白,一切都只是猜测。不管环妃此举的目的是什么,她已经成功的挑起了两个人的情绪。一个是另位嫔妾的仇视,一个便是我的惴惴不安。我开始装作在吃菜和欣赏歌舞,四下无聊的打探。
他朝来使分布在两边,位份重的我猜是放在我这边,因为我看到我们这边普遍的都是嫔妾和妃子,而位份轻的便放在与尹沫和诗诗同边。我做出这个判断,不仅是因为我们嫔妃座次是这样排列的,更是因为尹沫和诗诗那边的来使大多表情得意,一双眼睛更是滴溜溜的停留在舞姬身上,足见其真得缺乏大人物该有的素质和本领。
再观上面,皇上正认真的看着舞姬的表演,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皇上的身边,却空出了一个位置,与此同时,我却发现刚才只顾着让自己不要做错事,倒忘了一件事,玉妃这是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人。我轻轻的唤了声晚晴,晚晴便谨慎的凑到我身边询问事情,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晚晴,你可知道皇上身边空出的那个位置是谁的?”晚晴小声的答道:“是玉妃的,主子。”我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为什么玉妃没来?”晚晴看了看四周,也是一脸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事正在发生,神经一直突突的跳,心里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我一遍一遍的用酒精麻醉着自己的神经,如果这样能忘却这一切的不好。
“妹妹,姐姐来敬你一杯。”正当我一个人喝的自在的时候,那位嫔妾忽然开口说话,眼睛挑衅的看着我道:“还请妹妹一定要赏个脸给姐姐。”
我嘴角露出一丝极快既无奈的笑,然后转而便换上一副抱歉的神情道:“姐姐这是哪里话,应该是妹妹来敬姐姐的,刚才妹妹一时有些犯糊涂,还请姐姐莫要怪的好。”
“一时犯糊涂倒不打紧,妹妹可千万不要一世糊涂。”那位嫔妾接的很快,看我盯着她,有些像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嘴误一般道:“姐姐先干为敬,妹妹随意。”说完便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推到了我的面前,颇豪气的用手背轻拭了下嘴角。我虽不喜欢她,但见到她这样的举动,也自是知晓这种性格定是会非常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倒也不错。以后不要有过多牵扯便好。
皇上已经表达了自己对来使来朝贺他寿辰的谢意,来使们也是一起起身,开始他们的众口一词:“愿天祁国君福寿安康。”
宴会上的每个人都是各有各的心思,但此刻这声音一齐出来,也是有震慑天地的力量。不管他们在想些什么,但此刻这个场面是极其和谐的。皇上面上是什么表情,我们嫔妃也会是同样的表情,遵命守礼是一向的传统美德,此刻是无需另类。
我一直在等待着玉妃,玉妃不来我心里的某处总是会空落落的,惴惴的不安。只是这玉妃好像没有要来的影子,皇上身边的位置一直在空着,皇上也好像并不着急一样,只是在那一如既往温和的笑。
见宴会才刚刚开始,此刻我开溜或许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我必须确定一件事,就是此刻玉妃正在干什么。我又侧着身子去问晚晴说要外去一下,以自己醒酒为理由,晚晴也没有过问太多,只是说要跟上我。我摇了摇头,若是皇上问起,便好让她替我挡一下。然后我便带上香儿出门了。
刚出门呼吸新鲜空气,香儿便准备带我前往偏殿,说是正好可以换身衣服醒下酒,我轻轻的将她拉到我身边道:“你想什么呢,你主子我是无聊了才会想到出来。你莫要阻拦我,刚好陪我一起逛逛。”
香儿见我眼里闪着希冀的光,嘴上更是丝毫不放松要去游玩的状态,也就四下打量了一番道:“那主子小心一点,就逛一会,待会主子就和香儿一起回去。”
我见香儿松口,也想着此地不宜久留的道理,当下便带着香儿往影析宫的地方去。
走着走着,香儿便觉得不对劲了,她一个劲的问我要到哪里去,我就是没答她。等快到影析宫的时候,我才缓缓道:“香儿,我要到影析宫去看看玉妃究竟在做些什么。”
“什么,主子,你要去影析宫?!”香儿有些过分的激动,吓得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幸好今晚有宴会,丝竹之声盖住了香儿的声音,否则当真要出大事了。
香儿见她确实激动过头了,才压低声音道:“主子,玉妃是什么样的人,主子你知道,怎么还去找危险?”
“你笨啊,我们又不从正殿走,咱们去窗户那去看看。玉妃那位置空着,我不看到玉妃在做些什么我不安心的,你知道吧。”见香儿还有长篇大论的样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偷偷摸摸的往影析宫的地方去。
“话是这样说,可是,哎,主子,主子……”香儿还想说,可是我已经离她而去。我听她一跺脚便跟上我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今夜估计是有宴会的缘故,巡逻的都被派到金銮殿附近保护里面的人的安全,而且影析宫虽近似后宫中的正宫,可是玉妃以自己喜爱清净为由,愣是让皇上撤去了很多的侍卫巡逻。原本很少的人在附近巡逻,此刻更是很少了。我们成功避开了一波侍卫巡逻后,便猫着身子从影析宫的檐廊一跳一跳的找寻着目标。
因为怕人轻易的看到我们,我便让香儿息了带来的灯笼。所以只能靠着朦胧的月色去找寻着目标。幸好影析宫灯火通明,这样也是不难发现目标的。
客厅只有几个宫女在那站立,时不时的会有宫女在那里面进出,似乎在忙着什么。次卧也是空无一人,那便只剩下主卧了。如果主卧里也没人,那更是验证了我的担心,莫非真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不可。
我有些忐忑的扒到主卧的窗沿上,又轻轻的刺破了窗纸上的一个洞,然后对着里面仔细看着。玉妃此刻正在一面铜镜前,身后有个宫女给她梳妆。她们似乎有些急,因为旁边不止一个宫女在伺候着,而且最惊人的是玉妃穿得衣服竟然是睡觉时的里衣。难道她刚刚才醒来吗?这样着急梳妆,难不成是为了到金銮殿去吗?
我有些茫然的背转过身,准备仔细思考思考,可是却一不小心背靠到窗上发出一声砰的声音,然后我便听到里面宫女发出一声:“谁?”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脚步声。我和香儿赶紧寻找了位置,一急之下竟也没有找到地方躲。
“快,到这边来。”不知道是谁从一个地方发出了声音,循着声音,我和香儿拿出百米奔跑的速度,终于在宫女开了窗后安全的躲到了一个地方。我仔细看着那个宫女,宫女四下打量了一下无果。然后我便看到玉妃随后跟出来,已经披上了一层衣服,同样是四下打量了一番,可是她比宫女要仔细,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我和香儿一人刺破的一个窗眼,注视了一会后,只听她说道:“不要管了,可能是哪来的小猫小狗,快给本宫上妆……”
我沉重的深呼吸了一口,玉妃知道有人来过为何还是无动于衷,还有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好奇的一转眼,看到的是一张很欠揍的面孔,竟是南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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