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在保持傻笑的表情的同时震惊的看着我，整张脸扭曲得快要抽筋了，他站在原地努力的调试着自己的表情，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傻笑慢慢的缓下来，脸色略略的严肃起来。

“她只是一时走错路而已，你卖不了她，卖得了她的只有她自己。”这个九傻子终于恢复正常了，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一些失望夹杂着不甘。

九傻子口里的她除了邓茜茜不会是别人了，不过他倒是说了实话，确实能卖得了邓茜茜的只有她自己。别说是邓茜茜，这世间任何人走的路不都是自己选择的么？

我释然的一笑，“你这人还真有意思，难道你就不担心邓茜茜么？”

老九并不愿意回答我，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看重她？”

看重？喜欢就喜欢呗，还看重？搞得像是在考察领导干部一样！我白了老九一样，“你果然就是个九傻子！每次你一遇见邓茜茜眼神都不一样，而且就算是你逮住了她，手上都没有用上力道，倒是你在对冯雪阳的时候懂得使劲，你看看他，现在都还像是个猪头一样！所以我觉得，一个傻子应该不会分得这么清楚！”

“这是你才想到的？之前你可没有怀疑过我！”老九丝毫没有进入内堂的意思，就这么和我站在回廊下慢慢的说着话，感觉倒也还算是轻松，只是话题不大应景而已。

我微微笑道：“是！我是现在才想到的，只不过之前我可没说不怀疑你！”

“愿闻其详。”老九一副很自信的样子，根本不相信我的说法。

我远远的望着正在抱头痛哭的小三儿母子俩，心中感慨万千，心底那丝对皇太后的眷念更加浓了，也不知道老同志过得怎么样了。我淡淡的扫了老九一眼，“哪有傻子这么护着小三儿的啊？在交叉路口刻意的放走马匹以便于避开追兵，做得倒是真的漂亮，一旦发觉破绽再前思后想，要发现你对邓茜茜的心意并不难。”

其实这些大部分说法都是我之前的猜测，虽然之前有些蛛丝马迹，但是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我怎么可能这么清楚的知道老九心里的想法呢？

老九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却也还是认真的看着我，“你很聪明，只不过你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进了薛家庄，一切都还要听我的安排。”

虽然老九的话里有着一种威胁的味道，但是我突然觉得很有喜感，他能如此威小三儿着想，找回小三儿的亲娘，还冒着被众人识破的风险竭力带小三儿来认亲，这样的男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我刚想表达两句感慨，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九傻子，怎么在外面说话不进去啊？”

转头看去，慈祥的笑脸让人充满了温暖的感受，老九也老老实实的垂手站着，“娘。”

老夫人亲切的拉着我的手，“别理他，他就是这副傻模样，来让我看看你，这一路走过来，累坏了吧？”

我张张口，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老夫人的热情，这时候老九拖长了声音，喊了一声“娘”。

老夫人和我都回头看去，老九阴沉着脸，对着老夫人摇摇头，很明显的，老夫人慢慢的放开了我的手，语调也客气了起来，“那你就带着这位姑娘进来歇歇脚吧。”

难道他们俩真的是母子么？那么秦氏又算是什么？

老夫人直直的朝着内堂走去，她身边的几个老妈子却是先行一步进入内堂，等到我进去的时候，冯雪阳和陈浩南竟然都不见了。

“既然她不是你的意中人，你带她回来做什么？”老夫人的语调突然变得冰冷，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老九也是冷着脸站在下首，“她救了小三儿，让李家杀了秦氏。”

杀了秦氏？我没有啊！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小三儿还说要留她一条命呢！只不过……当时秦氏被李静宜下毒，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老夫人一听，脸色缓和了不少，“哦？秦氏死了？报应！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也就不计较了，九傻子，去把丽娘带来，跟这位姑娘叩头谢恩，今天就送客吧。”

这老太婆的脾气倒也干脆，当着我的面直来直去的，丝毫不避讳，虽然听上去不大好听，而且出于礼貌的话，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当时她的这种方式我却觉得让我轻松不少，比我当初面对王重荣的时候要简单明了得多。

这一次老九没有马上点头，沉默几秒后开口说道：“她要去找李俨，或许真的能帮我们找到仇人。”

“那李克用怎么说？”老夫人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呃……我怎么觉得这样的对话似乎不应该当着我这个外人啊？而且似乎还跟李克用渊源很深的样子。

老九沉稳的语调里面透出了一丝冰冷，“娘，他利用我逼出李俨，并没有兑现他的许诺，反而将我丢在河东治所，差点就没有命回来了，是她的人把我给找出来的。”

“河东治所？你在里面多久？受伤了没有？”老夫人的语气急促起来，一把拉过老九仔细查看，就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样，母子情深得可以去演言情剧了！

我很理智的退在一边，这场戏似乎也还是很有看头的。

老九摇摇头，“不知道时间，所有的事情我都没有说出来，否则李克用但凡知道我透露了一丝半点，我就命丧河东了！”

老夫人也看见了老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时间抹泪不已。过了许久才走向我，双眼一阵通红。

我摆摆手刚想表达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时候，老夫人直接一个大礼跪了下去，“多谢恩人救了我的独子，刚才老身起了杀意实属不该，还请恩人见谅！”说完之后，随手丢出了一把闪亮的利刃。

这是什么状况？我是该风中凌乱一把呢？还是应该四十五度忧伤一下？一个老太婆刚才热情洋溢的关切瞬间变得冰冷，临到末了竟然告诉我她对我起了杀意是不应该……我无比混乱和纠结的看着老九，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奇葩啊？

老九扶起自己的娘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话，“秦氏不是我娘，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李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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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决定周六出去郊游烧烤，好不容易轻松了一点点。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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