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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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岭村本是一个膏腴之地,风景秀丽,四面环山,因西北角有一块绝岭峭壁而得名,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夏日炎炎,石岭村村口的那条小河被早已干涸,田间的土地也都出现了大片的裂缝,大的能塞下一个成人的拳头,田里的庄稼也都早已枯死,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盐碱地,连周围山上的植被也逐渐变的枯黄。
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从谁那里开始就传出了谣言,说这一切因为有了外人的到来才会变的如此,而这一年只有白柳一个外人进来这个村子生活,自然村里人就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白柳。
不仅如此,在赵老爷把白柳娶进家门三个月后,原本开始满面红光,意气风发的赵老爷突然病情恶化,拖了半年终究还是去世了。这也更加让村里人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白柳的到来。
村里的人认为白柳把噩运带给了他们,甚至开始有人认为白柳是妖孽。
赵老爷死的早,白柳也没有如他的愿望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而赵家的家产自然就到了赵晋的手上,现在的赵家早已是赵晋一个人说了算了。
因为闹了饥荒,村里已经有不少人饿死了,这两天已经有很多人围在赵家的门口让他们把白柳交出来。
赵晋也很想把白柳交出去,虽然现在的白柳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但就这样把白柳交出去显得他赵家很没有面子,而且言不正名不顺。
因为连着几天赵家都没有把人交出来,村里有人开始认为赵晋吃里扒外,为了一个妖孽弃整个村的人不顾。
这天,赵家门口围着的人就更多了,甚至有些年轻力壮的人都拿着棍棒榔头来了。赵晋没办法,只得出来跟大家说明情况。
“各位父老乡亲,今年闹了饥荒,我也很痛心,别说你们家没吃的了,连我赵家现在都节衣缩食了。至于你们说这一切是因为白柳,这空口无凭的,我也不能随便把人交给你们不是?”
赵晋站在赵家门口的台阶上对着堵在他家门口的一群村民说道。
“在她来之前我们村里一直都是丰衣足食的,怎么她一来我们村里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说起来啊,还是你那个爹好色,你赵家也脱不了干系。”人群中一个黝黑的壮年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后面很多人都应声附和。
“二赖子,我就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赵家,老说我赵家欺压了你们,可你问问石岭村哪一年有人饿死了?”赵晋指着刚才说话的壮年,又对着村民说道,“大家放心,我一早已经差人去城中请神婆了,相信晌午就能到。”
二赖子和赵晋一般大,从小就是个孤儿,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前两年奶奶年纪大了,也就去了。因为赵晋小时候老是欺负他,所以二赖子也就一直喜欢和赵晋对着干,但自从赵晋掌管了赵家之后就很少搭理他了。这更让二赖子觉得赵晋看不起他,所以一有机会就想怼他。
村民闹事的事情,白柳自然知道,但她不明白村民为什么要针对她,刚嫁过来的时候还说自己是福星,可转眼遇到了灾难就说自己是妖孽,她对村民仅有的好感也瞬间化为灰烬。
晌午时分,神婆到了石岭村,赵晋此刻也早就在村口等候了,后面也跟着不少村民。
“果然有些异样。”神婆一进石岭村的村口便立在那里装模作样的说道。
“看吧,就说村中有妖孽。”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的嘴那么快,神婆一说完就立马插嘴说道。
村里的其他人也开始乱哄哄地附和。
“瞎吵吵什么啊。”赵晋转头轻喝了一声。村民的声音被压了下去。
神婆没再说什么,环视了村口,随着赵晋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进了村。
“神婆,你可得把我们村中的妖孽给除了,不然我们全村的人都要饿死。”人群中时不时会传出类似这样的话来。
神婆来到了赵家,赵晋按照神婆的指示吩咐下人去搭了祭台,准备了祭品。
次日一早,赵晋和神婆一起来到了祭台处,全村的男女老少也都跟着来了。
神婆拿着一根黑色拐杖,独自一人缓缓登上祭台,站在祭品前面,时而挥舞着神杖时而又围着神杖转圈,口中念念有词。
一炷香的功夫,神婆才缓缓走下祭台。
“神婆,怎么样了?”赵晋着急地问道。
“村中确有妖孽盘桓,只需抓住后祭了天神即可。”神婆微微眯着眼说道。
“那可知妖孽现在何处?”人群中有人问道。
“村中的东南方向,财气最重的地方。”神婆说着提起神杖往东南方向一指。
“那不是赵家吗?”人群中不知是谁多了一句嘴,“村里就属赵家最有财气了。”
神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村民的说法。
此刻还身在赵家的白柳还不知道村民正愤慨地往赵家赶来,而白柳戴着胸口的那块绿石又不自觉地闪了几下,而且闪出的绿光更亮了,只是在白柳的怀里看不到而已。
待村民散去往赵家去抓白柳的时候,赵晋和神婆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村民们一窝蜂地涌进了赵家,几个下人根本拦不住,大声嚷着叫白柳出来。
白柳出来与村民理论,“这天不下雨与我何干?难道杀了我就能下雨?”
“之前我们就怀疑是你的到来才让我们石岭村陷入绝境,现在连神婆都说了你是妖孽,神婆又不知道你的存在,难道还冤枉了你?”带头走到前面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庄稼汉,说完便上前一把抓着白柳,后面的几个村民也跟着上去押着白柳。
白柳挣脱不得,只得随着他们走。
片刻功夫,白柳就被一群村民押着绑到了祭台上。
“你这个妖孽,害的我们石岭村大旱,田间更是颗粒无收,今天就用你来祭祀天神。”祭台下那个押着白柳的带头村民说道。
这时,神婆再次缓缓地登上了祭台,冲着白柳阴森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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