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骇人，萧婵一步都没往后撤，她风轻云淡道：“为五斗米而折腰，你权衡利弊之后，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什么做不出来？”

人性使然，何况宋文霖本就是个人渣。

“好，我非要让你看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宋文霖气得胸膛不停起伏，面色通红，他急速逼近她，伸手抓向她的肩头。

萧婵毫不犹豫摁下银镯上的机关，弹出一柄锋利的刃，割向他的手掌。

宋文霖没有任何防备，痛楚传来的瞬间，使得他条件反射收回了手，看着手掌心鲜血淋淋，他诧异不已。

她怎会有这种暗器？

来不及细思量，萧婵反手要朝他另一只手臂刺去，宋文霖这回堪堪躲开，见到她隐隐发怒冲昏了头脑，内心极为复杂。

为何她那般抗拒自己，甚至不惜伤他！

“阿婵，你在做什么？”

萧婵冷静得很，“砍你啊。”

这贱男人，被废了还不老实，非要咽了气，才能安安静静躺在棺材板里是吧。

宋文霖好歹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身手不落下风，也不反攻，身体不断避开她凌厉的攻击。

“你疯了？我是你夫君宋文霖！”

话音一落，从花窗那边弹来一颗小石子，力破万钧，直直朝着宋文霖打去，正中他额前，砸出一个血坑来。

宋文霖当即晕死过去，扑通倒在地上，跟死鱼一样。

萧婵慢条斯理收回弹出的利刃，摁好镯子，似有不悦道：“现在才舍得出手？”

他一直待在周围看戏，她知道。

萧婵心里免不了有几分气恼，也震惊于他一击之下，宋文霖便能晕死过去。

宋璟绕到屋门前才进来，慢悠悠道：“出手早了，岂不是看不到这一出好戏了？”

萧婵便知他是故意的，他想看自己能跟宋文霖的关系，能破裂恶化到什么地步。

“看够了？你说，现在该怎么收场？”

宋璟抬腿踢了宋文霖一下，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不如直接杀了，你当寡妇吧。我也不是不能娶一个寡妇。”

“你倒是担心自己的名声，那恶名就由我来担着。我强取豪夺，你只需装作贞洁烈女的模样，抵死相抗一番，没人能挑你的错。左右都是我一人强行，谁敢胡言乱语，把舌头拔了，就说不得了。”

萧婵被他逗笑：“你给的法子，倒是血腥。”

“血不血腥，我不在乎，有用则行。”

宋璟拉起她的手，上面沾了几点红，想来是方才宋文霖溅到她身上的，他用衣袖直接擦拭干净。

萧婵微微拧眉，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脏啊。”

宋璟认真道：“脏在我身上，总比脏在你身上好。”

萧婵耳根子一红，轻咬下唇，“我跟宋文霖算是撕破了脸，他嘴上说着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要封为世子，可我……不信他。”

宋璟单手托着她的脸看，“区区侯爵之位，也就他们母子当个宝贝。阿婵，你跟了我，我能给得更多。不论是何方面，会让你满意的。”

他这话，说的叫人浮想联翩。

萧婵小脸更红，躁得慌，“你……你别叫我阿婵。”

怪羞耻的，脚底下还躺着个宋文霖。

宋璟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抬手摸了又摸，最终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得意轻笑：“萧萧？婵婵？你说我该叫你什么？”

萧婵一颗心疯狂跳动，不敢直视他的眼，恼羞成怒拍开他的手。

“随便你。”

宋璟啧了一声，  他好像把人惹得有些炸毛。

他安慰似的拥抱住她，“婵婵，别生气嘛，我就是听宋文霖叫你阿婵，便也试试叫你阿婵是个什么滋味。”

萧婵被他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他抱着又很舒服。

“什么都要试试可不是个好习惯。”

宋璟薄唇擦过她颈侧，喉结滚动，“好不好，以后才知道。要不还是不杀宋文霖了，届时让他眼睁睁看着你被我抢走，却无能为力。一定很有意思。”

萧婵：“……”

他又想到什么恶趣味？

宋璟冷眼瞅了地上的人一眼，“他这么留在你房内，我心里不高兴。”

萧婵立即附和：“我也不高兴，扔出去吧。”

宋璟勾了她一缕发丝绕在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把玩，“扔出去太便宜他了。”

一炷香之后，宋文霖浑身被脱了个精光，扔在凤仙楼，江晏戴着面具，很是厌恶地给了老鸨一千两银子。

“叫上十个姑娘，好生伺候着。伺候得不舒服，这钱你得还回来。”

到了嘴边的肥肉还能让飞了不成？

老鸨笑得脸都快皱成菊花了，拍着胸脯保证，“爷！你放心，我绝对叫姑娘们好生伺候！”

折腾了快半小时，终于有姑娘哭着跑出来，“他不举，叫我们姐妹怎么伺候？”

江晏一口茶水喷出来。

老鸨被吐了一脸，敢怒不敢言，赔笑道：“爷，你慢点喝，别呛着了。”

转而对姑娘换了副脸色，“不举？多用点药！你们平日里藏着的物件，还留着做什么？通通拿出来啊！”

“要是让我拿不下这笔声音，你们十个都要扣钱！”

听说要扣钱，姑娘脸上慌乱，又急忙回去，关上房门……

***

姝影轩。

宋璟与萧婵宽衣后躺在一张榻上，她枕着他的手臂，青丝铺散开来。

“你让江晏把人送去哪儿了？”

宋璟笑得诡秘莫测，“那地方听了也是脏耳朵。”

萧婵猜了个大概，“你不会是把人丢去青楼了吧？我给他喂过断子绝孙的药，他不行的。”

宋璟轻笑，连带着胸膛轻颤，震得她耳朵发麻。

“要的就是他不行。他行，我花银子让他去享受？明日，关于宋文霖不举的传闻，便会爆出来。”

萧婵没忍住笑，手指放在他的脸上打转，“他非得气疯了。”

宋璟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疯了便疯了。”

他藏了一半没有说，怕把萧婵恶心到。

单单是扔去青楼找几个姑娘伺候又怎么够？他要让宋文霖经历的，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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