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离期将近
眼前的一切都在不由自主的模糊着,天亮了,冷水的水温似乎该更凉一切,可是为什么却缓解不了此时切肤这痛?
灵奴虚弱的爬出浴桶,手脚一阵的发虚,直接一头摔倒在地板之上,磕的额上青红一片,门外闻之动静的青鸟猛然惊到,也不管什么该还是不该,推门便冲了进来。
映入眼前的是灵奴身着灰厚的衣袍,湿淋淋的瘫倒在地上的一幕,她脸色青白暗灰,双眼几近失神。
青鸟惊呼一声,赶忙迎了过去,也不顾得地上湿不湿就将灵奴扶起在怀里,灵奴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微弱的抬着眼用着仅存的意识求助般的看向青鸟。
青鸟顿时六神无主:“你是不是很难受?你是不是蛊毒发作了啊?”他一叠声的问话,急的简直是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她这副样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挖出来替她疼,可是她的疼,确实他所替代不了的!
灵奴颤抖着死抓住他的胳膊,弱声道:“我疼。。。”
柔柔的一声呼唤,简直让青鸟心神具碎,他不由自主的紧抱住怀里的她,将下巴顶在她的额前,她的身子很冷很冷,冷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体温。
青鸟无法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在她体内翻滚了这些天,她终究是忍受了怎样的一种无奈的痛苦和煎熬,才将那个痛字弱弱的说出了口。
“我们去求小姐,我们去求求她救救你!”青鸟情绪激动的抱起灵奴便要朝外闯,可是让他意外的是本来已经虚弱不堪的灵奴忽然强烈的挣扎了起来。
“不要去找她,不要去!”灵奴用尽浑身的力气死命的挣扎着,去阻止着青鸟崩溃的行为,她不想给莫锦颜再去制造任何的压力了!
“你这样会死的!”青鸟红肿着眼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不!即使死,也不要去。。。我能撑,我还能撑。。。”灵奴的意识渐渐的模糊着,她看着青鸟的脸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最后,双眼一黑,竟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青鸟疯了一般抱着昏迷的灵奴奔向莫锦颜的阡陌阁,现在只有她,才可以救灵奴,他不允许灵奴死去!还有那么多的话他没来得及对她说,还有那么多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对她做,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随之左右的决定,她又怎么可以,轻易的离去!
莫锦颜轻轻的接过流心手中温好的奶糊,微笑着哄喂着孩子吃着,那孩子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这样难得的乖巧可爱起来,平时任谁哄了,都是要闹一番的。
勺子刚碰到孩子的嘴,阡陌阁的大门便砰的一声被撞开,受了惊吓的孩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莫锦颜蹙眉回望,只见青鸟发丝凌乱的抱着昏迷不醒的灵奴,双眼通红的瞪着她。
流心惊叫一声,赶忙迎了前去,想将灵奴扶下,却不想,青鸟满身戒备的怒视着她,低吼道:“靠后去,不许过来。”
流心怔在那,不知所措的转眼望着莫锦颜,莫锦颜沉默着,面色如常的盯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孩子依旧在哭。
混乱之中的沉默,来的如此让人压抑,是不是,安逸的日子要到了呢?莫锦颜轻声启口:“我们即日,回边南。”
青鸟眼神一空,他垂头望着昏迷不醒的灵奴,回边南,是救她唯一的法子,可是那样又该如何去跟王爷交代?
莫锦颜冷声道:“将虎令一旦送到,我们就只有不辞而别了,青鸟,你一直都知道我们是注定不属于庭王府的,若是今时你想护你们王爷一次,那我就只有杀了你,若是你疼惜灵奴,肯与我们一起折回边南另谋他法,那你,就得已存活。”
她眼神一洌,冷冷的盯着青鸟,青鸟叹了口气,背叛庭王爷是他一直没有想过的事,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去那么做。
“我跟你们走,但是。。。不是因为你杀我,而是因为,我要守着她。”青鸟痴痴的望着昏迷不醒的灵奴,如梦如幻的如是说着。
莫锦颜唇角微扬,转身望着那个好不容易被流心安抚下来的孩子道:“只是我们要对不起这个孩子一次了。”
她是打定主意的,要带这个孩子走,因为蚩族需要的仅仅是庭王之后血脉之中那抹属于苑生花的成分。
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已经无关紧要了,所以莫锦颜只要把这个孩子带回边南,其结果也是一样的,之前她可以拖着,试图想其他的法子来解决。
如今灵奴病情忽重,若再拖下去,怕是定然会必死无疑,这女子与自己风雨同舟这些日子来,纵然千般不是,也难掩相守情谊了罢!
至于项谷庭一番心意,他许她繁华于世的婚礼,许她全天下女子羡慕的王妃之位,他不计较她曾经过往,不在意她魂非本魄,他对她后来的那么多包容和不介意,已经让她决定与他长相厮守了,如果,她没有这么些羁绊的话,一定会。
灵奴睡的很安稳,只是睡梦之中,依然眉头紧锁,似有些心事,却总是化解不开,为了避人嫌疑,青鸟还是如常的去了书房门外坚守巡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周东南在此时风风火火的赶回,也没有细说原因,只是说要莫锦颜一抹血,季千玄便应了此事,即日前往北处。
莫锦颜吩咐着周童将洗烫好的小刀拿了来,自己抠着自己的手腕处割了下去,她不是不怕疼的,疼了那么多次之后,这一点小小的肌肤之痛已经成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小瓷瓶很快被装满,片刻未得休息的周东南,立刻快马加鞭重新赶往那处,去与季千玄汇集。
朝中诸事繁忙,项谷庭已经数日未曾沾府,今儿拖着疲惫的身子晃回了庭王府之时,头件事便是前往阡陌阁去探望莫锦颜和孩子去。
“小姐,只是要点血罢了,你割这么深干什么?”流心有点心疼的为莫锦颜包扎换药,这一刀伤口极深,深的直到现在还有血渗出。
莫锦颜小脸一苦:“艾,失手了啊,谁有那么多自残的经历来自己割自己玩呢。”
她轻松的语调自我调笑着,也引得流心扑哧一乐,主仆二人轻松相对,几言数语将压抑了一天的气氛散去些许。
直到漆黑的阁外蓦地亮了灯,晨露急着步伐小奔赶来,进了门便跪身道:“娘娘,王爷回府了,说是要在阁中与娘娘小聚。”
莫锦颜赶忙藏了手腕子上的伤,不动声色的笑迎道:“那你便去备些酒菜前来,多弄些清淡温和的,王爷在外忙碌了些许日子,想必是苦极了罢。”
“是,娘娘。”晨露应声而退,阁中的灯火才渐渐隐去。
只是刚隐去,便又响起了门声,莫锦颜转身吩咐道:“不是叫你去备酒菜么?”
“本王什么时候需要自己备酒菜了呢?”项谷庭轻笑着倚靠在门外,满脸倦容的望着目瞪口呆的莫锦颜。
“奴婢参见王爷。”流心还是头个反映过来的,慌忙应声跪喊着。
项谷庭一摆手:“免了,你退下罢,也无需备酒菜,本王只想与颜儿独聚一宿,不希望再有他人打扰。”
“是,王爷。”流心悄悄的收起药和绷带,侧着身趁着项谷庭看莫锦颜的功夫转身退奔了下去,她担忧的看了一眼莫锦颜,微声一叹,顺手带上了门。
“颜儿。”项谷庭微笑着张开手,示意她过来。
莫锦颜轻移上前,浅唤了声:“王爷。”随即将头轻放在他的肩头,娇小的身子便揉进了他温暖的体内。
“这些日子没有见你,本王眼前,却竟是你的模样。”项谷庭鲜少如此肉麻,可是对她,他是愿意这样做的。
莫锦颜心头一酸,随即笑道:“才几天没见便是这样?若是臣妾哪天走了,王爷还不会要将臣妾恨死?”
“你怎么会走?”项谷庭紧紧的抱了抱她道:“你不会走的,从你来时我便知道,你不会走了离开我,那么些人都走了,惟独你不会,你是上天赐给我的,让我忘却那些固执,那些怨恨,学会平静和知足的礼物。”
莫锦颜心口阵阵的疼着,她是打定主意了要走的,可是若是她走了,那他该怎么办?好不容易信任下的。。。便这么轻易的失去了,那项谷庭,还不是要恨透了这个世间?
“是。。。我不走。”莫锦颜轻笑着。
房内的烛光,不知何时竟是灭了,月光透过没有关闭的窗户撒落在房内,皎洁如丝,明朗朦胧,浅浅白白的,溢了满地。
项谷庭轻吻向怀中人儿薄弱的唇,她温香的呼吸真切的喷洒在他的气息前,撩拨的他内心一阵兴奋和感动。
他想这个女子,是他一辈子的选择,他想和她一起走到白发苍苍,谱写属于他们的地老天荒。。。“颜儿。”
“恩,王爷。”
项谷庭轻捧起她的脸来,真切的问道:“你。。。不后悔么?”
他急切的眼神如火般燃烧在她的思维里,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他想要她,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她以为自己会焦虑会恐慌,可是,未知的离期将近,她竟只是心如止水,她欠他的,总是。。。要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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