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石玖礼对大尺寸的纸很有信心。

  “我觉得可以试试，只是我们的水池子太小了。”

  谢谷兰说：“你不会是想把水池子推倒重新砌吧，你可想好了，有这水池子你还能造纸，没这水池子可就耽误你赚钱了。”

  石玖礼说：“没打算拆除水池子，我想扩建。”

  “扩建？往哪里扩建？再扩建，这院子就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往咱们家左边扩建。”

  谢谷兰说：“那可以，左边是荒地，不过你得请人扩建吧。”

  石玖礼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扩建？”

  石玖礼说：“等攒攒钱的吧？”

  “你的纸一张就六十文，一百张是六两银子，一千张是六十两银子，一万张是六百两银子，你还没有扩建的钱吗？扩建很贵吗？”

  石玖礼说：“是用不太多的钱，但是手里现在也没有什么钱。”

  谢谷兰坐在床上看着不是很自在的石玖礼说：“你和石宝全不会天天在家磨洋工吧。”

  石玖礼笑了，“你看这屋子里面堆的到处都是纸，我俩每天都争分夺秒地干活，从来没偷懒过。”

  这倒是事实，这屋子里面随处可见最多的东西就是纸了。

  “这么多的纸怎么不给秦老板送去呢，若是储存不好，潮了就完了。”

  石玖礼说：“没时间，一天最多去一次城里送货，有时候是几天去一次，纸挺不好运的。”

  很沉，装多的时候，两个人推都很吃力，石玖礼不喜欢惹眼，不想让村子里的人看见，他和石宝全每次都是天不亮就出发。

  谢谷兰说：“那你得弄个马车，以后的纸尺寸会越来越大，要是靠人力，很难完成。”

  石玖礼笑着说：“宝全也是这个意思，我想再等等，一但买了马车，全村的人甚至外村的人可能都会给我们盯上，先攒点钱再说，毕竟咱们每天做出的纸不多。”

  凡事石玖礼都有自己的打算，别人想的这些他都想过了，他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声张。

  石玖礼把身上的钱袋子拿了出来，“你还要管钱吗？”

  谢谷兰看了看今天在酒楼给她的钱袋子，嘴角抽了抽，这难道是全部家当吗？

  “家里就这些钱吗？”这话不是盘问，谢谷兰不是想管钱，她是想知道家里的经济状况，她也好知道以后如何花钱用钱。

  石玖礼说：“我房间里面还有点零花钱。”

  听起来也不是很多的样子。

  谢谷兰摇摇头说：“算了，你管钱吧。”

  石玖礼也有点不好意思，造纸这么久，他能拿出的钱也就这一钱袋，是少了点，不过以后肯不止这些钱。

  “等以后钱多了你再管。”

  谢谷兰到是没把石玖礼的话放在心上，暂时有个吃饭的地方她就满足了，在别人家管钱她可是没想过。

  “感觉你越赚钱越缺钱呢，我还是去帮你们干活吧，让你早日成为有钱人。”她可不想白吃饭，干活自然少不了她，她要石玖礼觉得她在这里有价值。

  石玖礼被谢谷兰的话逗笑了，他不得不承认，这谢谷兰说什么都比别人说的好听，这同样的话，只要是谢谷兰说的，他心情就好。

  “你是该出去见见太阳了，有点太白了。”

  “山上的那个女人就是嫉妒我白。”

  嫉妒倒是不至于，那个大嫂子爱说爱笑爱联合人，要说什么坏心眼子倒是没发现，不过石玖礼为了让谢谷兰开心，还是顺着谢谷兰的话说：“应该是，你这样白的肤色会让人心生嫉妒的。”

  听了石玖礼的话，谢谷兰美滋滋的走在石玖礼前面，先一步出了门。

  见他们出来的石宝全说：“玖礼，出来的正好，先把纸做了。”

  于是石玖礼就跟着石宝全用竹筛过纸。

  石宝全说：“不行，不行，厚了，重来。”

  很快谢谷兰就见一张很大的纸扣在了木板上，随后便是一张接着一张的往上罗列，谢谷兰在心里赞叹，这俩人还真行，因为纸越大难度越大。

  谢谷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面对两个人熟练的手法和默契的配合谢谷兰说：“行呀，做的不错吗！”

  石宝全神神秘秘地说：“你知道这一张纸值多少钱吗？”

  “多少钱？”

  石宝全十分骄傲地说：“六十文，顶在山上砸一个月的石头了。”

  谢谷兰说：“这回你家里不阻止你和石玖礼来往了吧。”

  石宝全说：“他们还以为我在山上砸石头呢。”

  他这话可让谢谷兰有点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做好的保密工作，你在这里也一个月有余了吧，就这东西院，你是怎么藏住的？”

  石宝全说：“我每天回去扔给我老娘两个铜板，别人就是说我不在山上砸石头她也不会信，她是看钱说话。”

  刚才谢谷兰听石玖礼说话的意思，好像没少给石宝全钱，具体怎么给的她也不清楚，看来这个石宝全还挺有心眼的。

  “那你说话是不是得小点声，不怕被她听见吗？”

  “不会，听不清，不然她早来打我了。”

  “你娘早晚还得揍你一顿。”谢谷兰十分地肯定，石宝全的娘长什么样谢谷兰没见过，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清楚，不过那天说石玖礼的那几句话，确实很不留情面。

  两百文可能真的是一笔很大的钱，但是邻里邻居的没必要说那样的难听话，所以谢谷兰推断这石宝全的娘一定很不讲理。

  这石玖礼还真是好脾气，被人家指着鼻子骂都还能跟石宝全做朋友。

  谢谷兰看着两个人忙的都没工夫说话了，她走去另一个池子开始挑桑树。

  石玖礼发现了以后说：“你别沾手了，等一会帮忙晒纸吧，现在最难的就是晒纸了。”

  每道工序都是有时间的，看这两人的架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到晒纸的环节，她总不能看着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自己却站在一边闲着。

  谢谷兰说：“我先干着，等你们弄完我再晒纸也不迟。”

  石宝全说：“没那么快，这些料至少得出三千多张纸，最快也得三个钟头，还得沥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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