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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性与天道


有些人总在嘴边挂着什么,智械AI将毁灭生命,摧毁文明,可他们又岂会得知,生命演化到文明时代,到底走过了多少弯路与曲折吗?

  万灵皆平等,并不存在什么高低劣汰,而万灵唯一,也是共有的一种属性,是智械AI永远都无法参悟的。

  自私。

  生命亿万年的演化史,从一个小小的单细胞生物,慢慢发展到了如今的诸世万灵,这既是一个奇迹,也是生命自己的选择。

  “大哥哥,你...  ...”

  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风羲,少年愣在了原地,他想要去伸手阻止,但内心深处,那长久以来的积怨,却让他放下了手臂。

  风羲转身离去,感受到‘认定’之人的杀意渐浓,天殇帝剑竟主动飞入了风羲手中。

  “视人如畜,罪当诛!”

  一声怒吼,震得天地都为之一颤,剑光一闪间,近万亩的森林遭到了毁灭性破坏,数十万株的树木,更是被拦腰斩断!

  锵——!

  一点银芒,从包裹天殇帝剑的外壳上,一闪即逝,就仿佛那天地初开之时,所诞生的第一缕光芒般。

  照亮世间,却湮灭有形。

  至于那四个家伙...  ...不过是在接触剑光的一瞬间,被湮灭到了分毫不剩罢了。

  “他们...  ...死了?”

  少年傻傻地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风羲的一剑之威,竟然能够荡平近万亩的大地,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自己而去杀掉了那四个人。

  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风羲眼神平静的看着,自己所造成的破坏,他并不觉得该为此而感到自责,反而更加明白了一些天地运行的至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

  这世间一切,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毁灭,也没有绝对的永恒,一切种种,皆是相互交织,最后相互成就对方的‘存在’。

  这,便是万物轮回。

  “遵循内心深处的道路,才是为人最大的价值之物。”

  握紧手中的天殇,风羲的心境似乎得到了巨大升华,他不只想让人族脱离泥潭,走向文明,更想让人族记住,唯有天地与先祖,才是他们应该祭拜之物!

  神也好,仙也罢,他们有一刻垂怜过人族吗?没有,他们只会高高在上,接受人们的祭祀和信仰。

  可是...  ...倘若站在仙神的角度去看待地面上羸弱不堪的人族,难道就不会觉得他们只是一群可有可无的虫子吗?

  对于虫子来说,它们只想活下去,并传承更多的后辈。

  虫子是杀不完的,它们只会躲藏起来,等待未来的重新崛起。

  寂静了许久,风羲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跟我走。”

  “哦...”

  闻言,少年似乎有些懵的看着已经走出不少距离的风羲,旋即便跟了上去。

  走了许久,风羲仍未感到一丝疲乏,倒是跟在身后的少年,拖慢了他的行进速度。

  “风羲哥,咱们到底要去哪啊?都走了快三个时辰了。”

  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少年小声地询问着风羲,不过得到的答复,却颠覆了他的想象:“欺人者,人恒欺之。我只是想带着你,找回曾经失去的尊严而已。”

  无人的旷野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相互围坐在一团篝火旁,互相诉说着自己的过往。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迪夋,希望你能够理解风羲哥的决定...  ...”

  “帝剑,该见血了。”

  风羲于黑暗的夜幕中,彻底消失了踪影,而本该沉沉睡去的少年,却是望着那片黑暗格外出神。

  “风羲哥...”

  ...  ...

  夜色的美丽,如身穿黑色礼服的杀手小姐,可以欣赏她,但绝不能留住她。

  夜间微凉的风,让人无端生出一丝凉意,踏过河流,风羲来到了建立于一片冲积平原之上的河氏部落。

  “如此安逸,却不知与人结善...”

  从空中俯瞰,整个河氏部落被一条大江环抱其中,冲积平原不仅高于江面数米,还附有大量的营养物质,极其适合谷物等,人工作物进行生长。

  坐拥如此得天独厚的宝地,却是养出了一群乖张蛮横之人,不仅欺凌族中老弱,附近的人族部落,也是对其多有怨言。

  “我本不想对人族出手,可人族又岂是全员善人?”

  “你们的罪孽,还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吧...”

  一语落下,令天地颤动的无上伟力,好似天道之罚般,生生劈开了整个大地!

  无匹的剑芒,纵横远超十万里,将无数的山脉,深深葬入了无尽的黑暗!

  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风羲没有任何波澜,在他看来,天道至公,不可能让阳寿未尽的生灵就这样死去。

  “...  ...”

  一处混沌中,只有规则意识的天道,在见到风羲的所作所为之后,没有选择出手抹杀。

  原来,在天道甫一诞生之际,其底层规则,就是不能去招惹强者。

  这既是对于强者的尊重,也是对世界本身的一种保护。

  刹那间,无尽的混沌开始翻涌,不可思议的伟力突破某一处壁垒,强行逆转了生死,回溯了时间!

  分裂成两半的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着闭合,但帝剑一击,岂是物质世界的天道能够修复的?

  修复不过才进行了数秒,便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给生生制止了下来。

  “神天的继承者,还请让吾修复破损的天地。”

  神天,太古之前的唯一至高天道,掌控着世间一切法则、规则、自然运行、万物生死等,地位甚至凌驾于至高者之上!

  而祂的直接继承者,正是由残留的至高天道本源所铸就的天殇帝剑。

  帝剑之锋芒,让一切存在为之颤栗,无论是遁入虚空的神明,还是身处绝对未知之中的至高,在它面前,通通皆为刍狗!

  “可。”

  一缕意念,从黑暗的虚无中传来,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地进入了此界的天道空间。

  比之法则还要玄之又玄的‘力量’,仿佛找到了一丝曾经的感觉,居然开始不受控的横冲直撞了起来。

  “试着接受祂们,汝将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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