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壹章:杀君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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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夜凉如水。
子萧身上那只碧绿的萧在皓月清辉照射下,泛着清冷的光芒,与他那双微蓝的,幽深的瞳眸相得益彰。沾着狼烟的火把热烈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山地里,显得异常突兀。摇曳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他整个人也高深莫测起来。
两人贴着树干,望着眼下的营帐,心思各异。倾心下意识的伸出手,将手放进那温厚的手掌中。身侧的人也轻轻地用力,刚好将她的小手围的严实,似乎是在回应着她。暖意从他的手掌缓缓传来,似乎贯穿她的肺腑,直达心房。
“冷么?”他温润如玉的声音仿佛带着融化的花香向她袭来。春天来了,她心中甜甜地想着,脸上也有了恬淡的笑容。“我以为你会问我是否害怕了。”
子萧一怔,良久才明白过来她是在和他开玩笑。隔了这么久也不回答她,不禁有些懊恼。此刻的她正低着头,肩头轻微的耸动,显然是笑的不亦乐乎。抬起一张憋的通红的小脸,眼眸清澈如水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子萧明有种被她捉弄的懊恼感,却一点也发作不起来。后来竟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用修长的中指和拇指夹着她秀挺的鼻子,轻柔的捏弄它。
倾心脸上突然止住了笑,竟痴痴地望着他。星眸朗目,鼻挺唇薄,有一种说不出的英俊。倾心觉得自己的脸似乎又要开始烧了。
子萧见她突然静了下来,脸上也没有笑意。以为她生气自己的放肆,连忙惊慌地想要缩回来,却被双手握住,浅笑吟吟:“好温暖。从来都没人这样对我呢。”
“怎么会,你不是……”
“我算半个孤儿吧。”倾心抬了抬头,还有半刻钟才到子时,有时间说完吧。“我的父亲是尹衷,被认定有叛国之心,尹家满门抄斩,我算是个幸存者吧,那个时候,我也才八岁呢。”
倾心后面还清冷地说了一些,可他几乎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以为她这样的女子,极好的家教又渊博的学识,他以为想她这般自视清高的女子,至少也应该是书香门第,却想不到居然是将门世家,现在依然是朝廷侵犯。他心中居然有了恻隐之心,还是如此的强烈。
乱世出英雄不假,可这乱世的红颜,却比英雄活的艰难。
“子时到了。”他正聚精会神地听她接下来的时候,倾心已经掠起身,准备出击了。她的脸上又被月色笼罩了一层淡淡地光晕,脸上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仿佛刚才那个诉说凄苦身世的少女不是她一般。
莫名的,他很是不喜欢她这种疏离的伪装,似乎是想把自己身边的人都推开,将自己束缚起来一般。为什么就不能活的自由,活的鲜明?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她了。
赫连云鹏的营帐守卫开始松懈,倦意也开始袭上心头。“心儿,”他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她,出口后才发觉,只一声叫唤远比尹姑娘来的惬意多。
“好好照顾自己,子炎……他已经有了阿钰,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你会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只有你的,他会真心真意的爱你,就像此刻真心爱着子炎一般的爱你。”说完,他便乘着她惊愕的瞬间,点了她的穴 道。
将她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借用的树枝遮挡可以将她全身都隐匿起来却能观察着方圆的动静。这样的一个可人儿,他怎么忍心让她跟着犯险。他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的小脸由惊愕到愤怒,再到茫然和祈求,最后又变成了恼怒。
“对不起……”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底……居然舍不得她。“一个时辰之后自然会解开,如果我能安全的回到这里带你一起回去,那就证明我还活着,若是我没有……你先回城吧。”
她只能狠狠地瞪着两只眼珠,她想告诉他,她不需要再找什么真心真意只对她一个人的人呢,她不想他跑下她,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着自己在乎的转身离开,留给她的只是背影。她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从来都是别人看着她的离去的背影。这个人,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先她而去,怎么可以留给她可望不可即的背影!她不要他走,混蛋!混蛋,解开我的穴 道!
两行清泪从她的娇媚的小脸上流了下来,子萧有些惊慌,却不敢耽误。哆嗦的伸出手去帮她擦眼泪。“你别哭,”他的手有些颤抖,生意却是依旧的平稳,宠辱不惊一般。“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吧。”
忍着内心巨大的疼痛,才有力气背过身去,才有勇气迈开第一步。她在流泪,却没有哭,他放佛却听见她的破碎的哭声,他想回头再看她一眼,可是他知道,若是回头了,他就再也走不掉了。
倾心望着他湛蓝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泪流的更疯狂了。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还要走?只为赌这零星的胜利么?
一个时辰?她一刻钟也待不去了!
————
营帐内。
段文摸着着近日来长的疯狂的胡须,运波诡谲眼一直盯着书桌长的那张地形图。赫连云鹏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杨照做在他的对面,似乎被这种压抑地气氛所震慑,只觉得通身都冷的不像话。
白日一战,是他小瞧了那个他赞叹许久的小女娃,想不到她居然相处了连环阵来破他的连环阵,这阵中阵用的可真是巧妙啊。居然借助他的兵力,破了他的阵。
“太子,拿下拢锡,天宁炙手可得。”段文温和笑道,鹰隼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如今正是他们兵力低弱之时,应该一举将其攻下。”
“不行,”杨照反对道:“我们不能小看司徒钰,拢锡一仗,几乎打了四个月,也只能攻下城下。今日他们打了胜仗,正室士气高昂之时,此时出战,只会败。”
“杨将军此言差矣,刚才已有探子来报,拢锡城墙上的士兵正在庆功,个个喝的七倒八歪,显然骄兵,何惧?”
“诶,非也非也,司徒钰并非之前那般有勇无谋,何况敬王隐晦多年,谁知道他之前有做什么部署和安排。贸然出兵,只怕损伤更重。”
赫连云鹏依旧沉默不说话。
潜伏在营帐外面的子萧又听见段文和杨照争吵一番,话语中的讥讽意味浓厚,显然两人表面虽说是一路,可心中是谁都没有服气。
父亲,子萧在心尖上呢喃着这个称呼,他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和他好好说话了。因为政见不和,他在外漂泊多年,根本就没有尽孝,何况……修恒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吧。他的额鬓布满了白发。
他记得他还是三岁的时候,父亲便抱着他上了无极殿,那个传说住着帝王的宫殿。手中握着白玉制成的酒杯,杯中盛着宫廷最甘甜的御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整个京城的夜景,沉醉在万家灯火中。
小小年纪的他喝下杯中的御酿,看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像是天上璀璨的繁星。父亲柔软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响起:手握重权,俯瞰天下。从此他便明白,这星星是可以窝在手上的。
从那天以后,他再也不反抗蔡和为她安排的一切,再也没有像孩童一般天真的撒娇。三岁背诗,五岁写词,七岁从戎,九岁上战场。后来,他看淡了那些名利,看淡了那些权势和阴谋,看明白了那些算计,他不顾父亲的阻拦,依然离开。
后来,他知道,父亲不甘心的想要那些星星匍匐在他的脚下,以至于探手去触摸那些不敢属于他的东西,以致于成了别人的剑,终究一天,主人会挥着这把剑,杀了他。
如今,父亲的野心,害了他……
“谁?”
子萧一不留神,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树枝,发出细微的声响,而这声响,惊动了赫连云鹏!行动往往比意识来的更快,在赫连云鹏冲出营帐之前,已经躲上了旁边的营帐,此刻恰好有士兵来给他们送消夜。
赫连云鹏狐疑地望了眼周围,再盯着那士兵看了良久,幽幽道:“刚才有什么人经过。”
被自家主子盯的发毛的士兵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多问。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便被这性格莫测的主子吃了。“没,没……就小人一人。”
赫连云鹏的眉头皱了皱,明明感觉到有高手,为何出来就不见了,草木皆兵么?
————
段文回到营帐,刚解开自己的盔甲,便有一把冰凉的玉箫抵在他的脖颈处,他肝胆俱颤。那把带着寒光的萧久久都没动,似乎是没有取他性命的意思。良久他试探地哆嗦道:“湛儿,是你的么?”
回答他的,是扇被风吹开又自顾合上的帐幔。段文心中百感交集,眼下他处在赫连云鹏的势力范围内,顶多算他的谋士。刚才赫连云鹏又似乎发觉到了湛恒的存在,若是此刻突然有人进来,他这营帐几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湛儿,我们爷俩好久没好好说话了,你先把剑放下。”终究是他的儿子,他又岂会不知,他的萧便是他的剑。“难道你要弑父么。”
如而今,他的剑,要挥向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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