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王瑶一开始还能用抓头发掐人这样的动作来反抗，打到后面基本没有还手之力。

秦云飞一直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你再说啊？说啊！”

抱琴从房间里冲出来，眼泪已经包不住了，“夫人！老爷你快放手吧，夫人脸都青了！”

她脸本就是青的，被秦云飞昨日打的还没好；这会儿一张脸都透着一股青紫色，两只眼睛直往上翻。

秦云飞被抱琴这一叫，才醒过神来，看王瑶这样子也吓了一跳。

他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并非想要她死。

可王瑶每次都要挑些她不爱听的话说，让他瞬间丧失理智。

秦云飞丢开王瑶，见她咳嗽了两声，脸色缓缓恢复成正常颜色这才松了口气。

可他一直站着瞧，抱琴确实怕的很，抓着王瑶的手都在止不住的抖。

她从未想过秦云飞会动这么狠的手，只怕那天她不在，夫人就被他给掐死了。除了她，这个家里是没人回来帮夫人一把的。

等王瑶清醒了些，秦云飞开口道：“我问你，银花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哪个银花？又是你在外面的相好？”

过了小半年时间，王瑶早把这茬给忘了。

抱琴却不敢忘，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还记得银花落水时看向她的那个眼神，缠了她无数个夜晚，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我说的是苏凌雪的婢女！”要不是王瑶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秦云飞又该一巴掌扇上去了。

王瑶这才想起来，眼底有一丝闪躲。

“你问她做什么？”

秦云飞瞧她这模样，冷哼一声，“装什么？我为什么问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流放这一路上，秦云飞才看穿了王瑶的真面目，心里也渐渐醒悟了，苏凌雪当初对秦家是多么的好。若是没有王瑶这一茬事，指不定他如今在朝堂之上早有一席之地，秦家也早该兴旺的。

要怪都怪王瑶这个丧门星！

此刻，他早已经忘了当初是他自己上赶着要迎娶王瑶进门，不肯委屈王瑶半分。

“我清楚什么？那个丫头不是自己监守自盗，最后不小心失足落水死了吗？和我有何关系？”

“你还装？当初墨松在听雨轩捡到了你的香囊，是你急急忙忙不小心掉下的吧？那丫头忠心护主，怎么会干这种事？也只有你这种人调教出来的丫鬟，才会背着你爬主子的床！”

院子里知棋正在浆洗衣物，听见这句话身子凉了半截。原来秦云飞不是不懂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而已，缩在自己的龟壳之中委曲求全。

王瑶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笑的身子都蜷缩了起来，笑的眼角直流眼泪。

银花死的那天，她回了院子便发现自己身上的香囊掉了，当时还让院子里的下人到处找过，一直没找到，没想到是落在了听雨轩中。

“你笑什么？”秦云飞冷声道。

“秦云飞，我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我装还是你装？你若真如你所说的这般干净，当初你找到我香囊的时候为何不曾来问我半句？若不是你一直让苏凌忍气吞声，我又怎会在府里猖狂？说到底，当初也是你求着我嫁入秦家！”

她一双眸子是不正常的赤红，直直的盯着秦云飞。

秦云飞被她的眼神吓到，狠狠拂袖，“你也敢对我说三道四？”

他转身走了，分明挺直了背脊，可看着却是佝偻的直不起腰。

晚上，王瑶稍微好些了。

她到底自己懂医理，自己的病症都能对症下药，让抱琴给她找药吃。

抱琴看她双眼通红，心疼的直掉眼泪。

“夫人，你日后别再同老爷起冲突了，到时候受苦的只有你。”

王瑶喝下药，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对，我不该和他针锋相对，应该学学知棋，你瞧瞧知棋现在过得多好？和主子一个屋同吃同睡，倒是我有挨不完的打。”

抱琴看她这般，心中越发害怕。

“夫人，你想做什么？”

“往日是我糊涂，总想着将心里的火发出去，可最后总反噬到我自己身上。日后我断不会这么冲动，要徐徐图之，我要让秦云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平息我心中怒火！”

她将杯子种种搁置在桌上。

抱琴吓得发抖。

“夫人，我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过日子？你瞧着我和秦云飞还有什么日子可过？”

抱琴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夫人和老爷突然就闹僵了，每每恨不得闹个你死我活出来。

不是说，家和万事兴吗？

“夫人……”

王瑶伸手捏住抱琴的下巴。抱琴原本也算个清秀美人，在她身边待了十多年，也该是许配人家的年龄，这几个月的流放让原本娇嫩嫩的花变得粗糙不已，瞧着不过再普通的村妇一般。

“抱琴，我只问你一句，你可会背弃我？你若想走，我现在可以放你离开，若你选择留下，我也不会让你吃一丁点苦头。”

抱琴吓得连忙跪下，紧紧抓住王瑶的裤腿磕了三个响头。

“夫人莫要赶我走，我抱琴发誓，这辈子绝不离开夫人半步！”她咬着牙，垂着头，眼底只有恐惧，无半分情谊。

王瑶声音这才缓了缓，伸手摸了摸抱琴的头，“好在有你帮我。”实则在知棋生了二心之后，王瑶便对身边的人有了提防，抱琴是她最亲近的丫鬟，更是重中之重，她一直给抱琴下一种毒药，若她离了自己，不过三日便会毒发身亡。

王瑶隐去眼底的狠戾，这才道：“真是老天助我，苏凌雪竟然也在这部落中，不过她身边有高人看护，一时片刻近不得身。我今日瞧她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瞧着不像是中原人士，但长相气势却又并非常人可拟，恐怕不是一般人。”

她得找机会摸清现在苏凌雪的底细。

……

与此同时，苏凌雪正在院子里叮嘱熊大熊二注意院子里的看护。

她和秦云飞还有王瑶同一屋檐下相处那么长时间，知道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日后肯定少不了牵扯。

乌蒙的事，事关整个蛮荒，更关乎朝廷社稷，半分差错也不能出。

熊大熊二能听懂的大虞官话不多，但和苏凌雪相处的时间长了，也能琢磨出来一丝丝沟通技巧，日常沟通时没太大问题的。

聊过之后，熊大熊二纷纷形成共识，只要见到今下午那个贼娃子，直接动手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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