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六 兑现收徒承诺,关乎性命的事
众人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大脑空白,明明眼睛都不敢眨,可怎么好像还是错过了某些不可思议的片段?
云启蓉面色寡淡,看他恢复理智的泄气样子,无波无澜地说道:“这一跪就算你拜师了,当年跟你母亲有过承诺,我也算没有食言。”
楚林阳感觉脑子又不够用了,眨着无辜的眼睛说:“我娘都去世好多年了,你不兑现也没人知道。”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我答应的事,自然说到做到,她死了,我可没死。”云启蓉白了他一眼,就差骂他说话和放屁一样不作数了。
楚林阳顺势盘坐在地上:“怎么没人跟我提过这事?你不会骗我的吧?”
“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就你这资质,就你这德行,说是我徒弟,我一世英名都不够毁的!”
楚林阳脸都绿了:“……”
半天也没说出话来,一个劲运气:“你留下等我出来就为了气死我的?”
云启蓉嗤笑一声:“我在这等你从炼尸洞爬出来除了还你太乙星云链的坠子,另外是要告诉你几件现实:首先,血魂咒必须解除。”
“你说的挺简单,现在一个血族人都没了,又没人了解血族,我上哪儿解诅咒去?”楚林阳一通抱怨。
“那是你和你们楚家的事。”云启蓉并不打算就此问题说太多,缓了口气继续说,“我听说你家给你纳了个妾?”
楚林阳脸色一变,反问道:“听谁说的?”
云启蓉却不慌不急地调侃:“你不知道九州都对你情有独钟吗?他们打听你的事可积极了,我不用出灵界山都能听到关于你的闲话。”
这可真让人不舒服!
楚林阳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受关注,以前只以为被家里那几个老头盯着,敢情还有这么多眼睛是自己不知道的。
有点可怕……
“你想说什么?”楚林阳泄气道。
“鉴于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个人建议在事情明朗前,你有一个女人就够了,另一个得等等,别心急。”
云启蓉的话说的有条不紊,可楚林阳的尴尬已在心底翻了几圈,还得死撑着:“她在我身边比我成亲要早,你怎么不觉得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呢?”
“我怎么知道的不用你管,我只是提醒你现阶段别把自己玩死了!”
楚林阳瞠目乍舌:“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难道想不到我家那几个长辈对待此事都比我积极吗?你怎么有把握我会和送到我眼前的女人保持距离?”
“我没说有把握啊,也没说你多几个女人就一定会死。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个可能,你现在知道了,想找死是你的事,少跟我大呼小叫的!”云启蓉是生怕气不死他。
楚林阳的一口气现在堵到了嗓子眼,可除了骂自己活该也没别的办法,好在他们之间还有话可说:“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吧?那现在轮到我说了?我为什么会到这个世界来?来这干什么?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别人过来吗?是太乙星云链有问题,还是云铁有问题?你有没有找到回去的办法?”
“等你下次再来灵界山的时候,或许就知道了。”
问了那么多就回了一句,而且这话说的机关重重,下次再来就知道了,那就是下次还会发生事情。
楚林阳是这样理解的,又不甘心地追问:“既然你有猜测,何必等下次,现在说不也一样,反正早晚都要说。”
“能说清楚的我可以说,说不清楚的也不急在一时,你又不赶着投胎。”云启蓉生怕气不死他。
楚林阳感觉自己都快被骂傻了,可内心也只有深深的懊悔:“那就说说你,明明是我先接触了太乙星云链,你为什么会比我早来那么多年?”
“九重灵界不止我一家,如果那天唐储遇到的不是我,就算他有命从太乙山上下来也没有机会打造太乙星云链,因为离开九重灵界是炼不动云铁的。没有太乙星云链,越明哲就不会出事,楚林阳也就不会降生了。”云启蓉字字清晰地捋了一遍其中关联。
“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个,我知道你有疑惑,但疑惑需要完整的线索才能解开,而有关你的那部分都是猜测,需要你去验证以后才能得出结论。”
这样的解释倒是能让楚林阳接受,但仍然无法消除那种难受的感觉,眼中满是留恋和伤痕累累的温柔:“我能感觉到事情的复杂,也知道转世投胎就是另一个身份,可偏偏我有曾经的记忆,越明哲的灵魂就在我身体里。哪怕有再多的现实摆在眼前,有些事也很难勉强自己,我做不到把你和林薇区分看待,我真的做不到!”
“你会做到的,也必须做到。”云启蓉语气平和自若。
楚林阳满盈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此刻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清楚,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那么艰难。
“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这比血魂咒寿限快到了还让我窒息……”
“习惯就好了。”云启蓉站起身准备离开。
楚林阳麻溜爬起来拉住她,强忍心痛道:“你真要对我这么冷漠吗?就算现在身份变了,可我们刚刚重逢,你让我怎么一下接受这么多不能接受的事?”
云启蓉寒着脸,争脱开他的手,冷声道:“我现在可不是林薇那个蠢货,会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情分把自己往死里逼,去成全你的忠孝节义,让你们家踩着我和我孩子的尸骸摇旗呐喊!楚林阳,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妄想像摆弄林薇一样摆弄我!”
楚林阳踉跄退了两步,神情恍惚起来。
“再送你句话,”云启蓉走了几步又转回来,目光灼灼,“所谓因果未必会因死亡而一笔勾销,何况我们这种通过某种媒介转换空间的情况了。所以,你放心,遭报应这种好事,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一起受着吧!”
说完,云启蓉这次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林阳眼前一花,喉咙口一阵腥味涌出,鲜血喷了出来,在他即将倒地时,皎月扶了他一把,接着就被众人七手八脚地背下了山……
热闹的山坡已空无一人,临近天明的时候是最深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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