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还真听不懂。

  姜早淡淡睨了一眼大队长，抱胸，“大队长，别说以后了，我今天刚进门，婆婆就把大队长叫来，这其中的意思，你老人家会不清楚？”

  大队长：“……”

  姜早：“我才来，婆婆就想着赶紧把家分了，我现在忍，是等着灰头土脸的被她净身出户吗？！”

  确实有这个想法的张美丽：“……”

  此时正是下工的时间，张家所在位置又是下工回家的必经之路。

  这会儿好多人连家都不回了，就挤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吃瓜看戏。

  姜早懒得继续废话，她看向张美丽。

  “我在问一遍，张元钰的退伍东西你放在哪儿了？今日你要是拿不出来，等我告到公安，让你们欺辱退伍军人的消息传出去，你们村今年的先进大队就别想参与了。”

  姜早是故意将这件事提起来的，如果只是单单个人问题，张美丽肯定还会纠缠，但要是涉及集体。

  别说大队长敢包庇，其他人可就不一定愿意了。

  而且张元钰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她得先把他弄好了，才有时间跟他们继续扯。

  “娘，这可是大事，赶紧把东西还给三弟。”

  大哥张元国胆子最小，听着门外越来越多的人骂，他忍不住了。

  张元国一开口，二哥，张元妹，还有张福生都纷纷让张美丽赶紧把东西还了。

  张美丽不甘心，她嚣张了这么多年了，想要什么是得不到的，如今让她吐出来，她怎么可能愿意。

  要姜早说，张美丽就是不信她会告。

  呵，真是怙顽不悛！

  “葩葩，看着张元钰。”

  葩葩身上乱七八糟的药很多，也不怕她走了以后张元钰会被张美丽欺负。

  姜早一把推开大队长，一声不吭的转身要走。

  大队长堪堪站稳，赶紧叫住姜早：“妹子，你要去哪儿？！”

  姜早头也不回：“反正大队长做不了主，我自然是去找能做主的人了。”

  能做主的人？

  那不就是公安吗！

  刚还哑巴的大队长慌了。

  他跟张美丽算是有点关系在，一直不出声，也是想将这事糊弄过去。

  他赶紧给村里人使眼色，想让人去把姜早拦住。

  可姜早就跟背后长了眼似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块砖，回过头，眼神阴翳的扫过刚有动作的村民。

  “你们可想好了，砖头不长眼，谁来敲谁。

  还有，你们阻止我揭露张家虐待退伍军人，就是同流合污，知情不报，这事搞大了，你们同样也要受罚！”

  村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姜早刚进村，跟她说过话的几名婶子走出来。

  “妹子别冲动，这张美丽从小到大都不是好人，她不拿，我们去替你拿！”

  “对对对，张元钰这孩子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张美丽敢这么对待她儿子，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

  “妹子，我们一起进去，一会儿张美丽敢有半句废话，婶儿第一个替你收拾她！”

  有这几名婶儿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大队长这会儿也不好装哑巴了，冷着脸教训张家。

  张美丽：“叔，你别听这个小贱人胡说，她就是吓你们的……”

  “我能证明，这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人群后面，缓慢走出来一名穿着中山装的中年大叔。

  此人就是张家村的会计，姜仁怀说的那位战友张敬业。

  张敬业一来，姜早明显感觉周围人都缩一下。

  比起大队长，这村里人似乎更怕这人？

  “您是？”姜早不动声色的将众人反应收进眼中，举着的砖也放下来。

  “张敬业，是张家村的会计，丫头要是还去公安的话，我找人送你过去，我家有自行车。”张敬业说道。

  姜早愣了一下，多看张敬业两眼。

  “你不拦着我？”

  姜早刚才提到这事会影响村里评先进大队，这其实也不算说假。

  毕竟要是他们村虐待退伍军人这事闹出去，势必会让公社对这个村没好印象，不仅如此，或许还要收到批评。

  首先，大队长这个领导者一定是第一个。

  张敬业：“妹子做的事没什么不对，张家这些人如此作为，早就该交给公安来教育，到时候是批斗还是吃花生米，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姜早余光瞥到脚软的张美丽，再看张敬业一本正经的模样，挺胸抬头。

  “您说的没错，借您一人一车用用。”

  “行，我马上叫我儿子……”

  “等一下！我给，我马上给！别去找公安！”

  张美丽破声打断张敬业的话，跌跌撞撞的跑回家，手脚发软的收拾从张元钰那里薅来的东西。

  姜早对张敬业道谢，跛脚走回去。

  张美丽抱着东西出来时，姜早早已经把张家角落放着的推车倒腾出来了。

  姜早扬扬下巴，“放上面。”

  张美丽一想到会吃花生米，这会儿勉强老实点。

  她老老实实的将军被，军大衣这些东西放上去。

  姜早又看向大队长和张敬业，“麻烦两位主持一下分家，我跟我丈夫今天分出去。”

  “对对对，分，分家，赶紧分！”张美丽连声附和。

  姜早懒得看她，拿了盆打了水放门口，又折回去抱军被。

  屋内，听见她脚步声的张元钰这一次给了反应。

  他不聋，外门的动静又大，他全部都听到了。

  原本没当一回事，可没想到姜早会做到分家这个地步。

  他想不明白。

  明明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今天更是第一面，为什么会这么帮他？

  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家人都能如此嫌弃他，想随时抛弃他这个累赘，她为什么还要带着他一起分家？

  “张元钰，我现在给你简单擦下身子，给你换一身衣服。”

  见张元钰看着她，姜早放轻声音说着。

  张元钰：“……”

  姜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复，直接上前动手。

  掀开被子以后，尿骚味更重。

  张元钰闻到味道那一刻，眼中刚恢复的光尽数破碎，脸上更是一片灰败。

  “……你不用管我，我们也没领证，你回去吧。”

  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像是沙砾般钻进耳中。

  姜早动作微顿，而后又继续脱张元钰的衣服。

  “我谁都可以不管，唯有你，不可能。”

  “……”

  张元钰很想出声赶她走，他不想拖累她，也不想让人看见如此不堪的自己。

  可多次启唇，却怎么也说不出把人赶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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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进度是不是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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