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的双眼嗖的亮了，不管是老四还是老五，始终都是比不上老三的，若非老三身上的死咒，太子之位，早就是老三的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希望，赶忙招来暗卫，打算去寻玄王妃。

  却不想，暗卫先说出了玄王府陆老夫人身死的事儿，并且说了玄王妃是嫌疑人的事儿。

  老皇帝沉吟片刻：“罢了，朕亲自去，毕竟是皇后的亲生母亲。”

  老皇帝起身，走出宫殿，看向长秋宫的方向。

  他与皇后，也不是没感情，只是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所以才会囚禁了皇后这么多年。

  现在皇后被救了，自己也没几天活了，老三若是继位，皇后怕是会因为娘家干预朝政，到时候，老三岂不是为难？

  毕竟陆家当年被贬出幽州，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陆家一定对皇室有怨气，他不能让老三有一丁点的后顾之忧。

  想到这些，老皇帝不在顾忌，毅然朝着长秋宫而去。

  玄王府，司澜渊一进去，就见到赫连雅双眼通红地等在那里。

  来的路上，司澜渊不是没怀疑过赫连雅，可他以为，赫连雅也算是外祖母身边长大的，赫连雅不至于对外祖母下此毒手。

  此时见到赫连雅哭的眼都红肿了，他更加否定了之前的怀疑。

  赫连雅更是一见他回来，便哭着飞奔过来，抱着他就是一顿痛哭：“渊哥哥，你可回来了，外祖母，外祖母走了！”

  司澜渊红了眼眶，抬手拍拍她，轻推开她，便朝着陆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哭声一片，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更是几次哭晕过去。

  司澜渊看着静静躺在那里，毫无生机的外祖母，想到这些年外祖母对他的照顾，哪里还忍得住，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嬷嬷一见他，更是哭着朝他爬了几步：“王爷，你可回来了，老夫人被害死了被王妃害死了，您得给老夫人报仇啊！”

  司澜渊沉浸在悲痛中，根本没听到她的话。

  倒是白羽，先一步反驳道：“嬷嬷肯定是搞错了，王妃一直在皇宫参见中秋宴，怎么可能会杀老夫人？”

  嬷嬷闻言，愤愤不平地道：“我们亲耳听到，亲眼所见，怎么可能会错？就是王妃杀了老夫人，苏素日里，王妃就对老夫人没有一丝敬重，现在更是痛下杀手，王爷，您一定得给老夫人做主啊！”

  白羽根本不信，王妃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老人计较？

  “不可能，王妃一直在宫里，怎么可能有时间杀老夫人？”

  嬷嬷听着王爷身边的人，这么为杀人凶手说话，顿时气急：“你怎么知道王妃没回来过？难不成你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我们亲耳听到老夫人叫了王妃，也亲眼看到王妃杀人后从后窗逃离，你说她不是杀人凶手，还能是谁？”

  白羽被问住了，有一段时间，王妃被皇上叫走了，他的确不知道王妃的行踪，可说王妃杀人，他就是不信，以王妃的为人，有仇都是从当场明面上就报的。

  再说了，老夫人是王爷的外祖母，便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王妃都不可能对老夫人下杀手。

  司澜渊擦干眼角的泪水，缓缓起身，外祖母已经走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凶手才对。

  垂眸看向还跪在那里的嬷嬷，他沉声问道：“你说你们亲眼见到王妃从后窗逃离？”

  嬷嬷点点头：“虽没看到正脸，但那身形，那衣服，就是王妃。”

  司澜渊没有反驳她，而是走向后窗那里，果然，在后窗发现有一缕衣服的残丝。

  他缓缓拿起，眼前的残丝，他再熟悉不过，的确是云卿经常穿的那件。

  他没有怀疑是云卿，想得是对方为什么要嫁祸给云卿。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忽然管家匆匆而来。

  白羽看着管家一脸急色，迎了过去。

  管家凑近低声说道：“皇后来了，白侍卫，皇后竟然还活着。”

  白羽一惊，皇后怎么知道的？

  皇后刚醒，能受得了丧母的打击吗？

  司澜渊看向白羽，白羽艰难开口：“王爷，皇后来了。”

  地上跪着的嬷嬷听到这话，怔愣在原地，皇后？哪个皇后？

  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众人的脚步声。

  皇后被人搀扶着，出现在门口。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皇后悲痛万分，顿时哭着推开扶她的人，踉跄着奔向床边。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你起来啊！”皇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嬷嬷看着死而复生的皇后，直接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皇后，皇后娘娘，您还活着。”

  “您活着，老夫人却走了，皇后娘娘，您得给老夫人做主啊！”

  “老夫人一生为善，不曾为难过王妃半分，却不想，王妃竞对老夫人下此毒手。”

  皇后哭了好一会儿，才恶狠狠抬头：“杀人凶手呢？把她带过来，本宫要把她千刀万剐。”

  显然，皇后是听到了消息。

  司澜渊没说话，目光阴沉的可怕。

  母后刚醒，身体正虚弱着，皇上却把外祖母被杀的消息告诉她，皇上这是想击溃母后。

  皇后久听不到回答，猛地看向司澜渊，她焦急地吼道：“渊儿，杀人凶手呢？”

  司澜渊沉吟片刻，上前扶住她：“母后，外祖母的事儿，儿臣会查清楚，母后身体要紧，先去休息。”

  皇后听到他这番托词，以为他是偏向自己的王妃，不由气恼地推开了他。

  “渊儿，你外祖母死了，你还要偏袒她吗？在你心里，照顾你长大的外祖母，还比不上你新娶的王妃？”

  司澜渊沉默着再度上前：“母后，事情还没查清楚......”

  皇后听着他这话，气得胸口直疼：“渊儿，那是你外祖母啊！是母后的亲生母亲啊！母后被关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却与你外祖母天人两隔，你竟然还偏袒你的那个王妃，你是要气死母后不成？”

  皇后说着，忽然咳嗽起来，胸口更是起伏的厉害。

  司澜渊生怕她有个闪失，赶忙架着她往外走，态度很是强硬：“母后放心，儿臣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皇后身子太虚了，根本拗不过他，只能被他强扶着去了紫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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