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又叮嘱了棒埂和小当几句，然后就急匆匆地小跑着出了四合院，当离开了邻居们的视线后，她放缓了脚步向着轧钢厂方向走去，她虽然想方设法从易中海身上弄了一些钱，可是她绝对不会在贾张氏这个老虔婆身上花一毛钱。

  这个该死的老虔婆，手里攥着老贾的死亡补助金却一毛不拔，如果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孝顺儿媳妇的好名声，秦淮如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贾张氏每次在四合院里惹完事之后，先是易中海出面打着团结邻里、互相帮助的旗号和稀泥，最后还是由自己低三下四地跟人家说好话、赔礼道歉；贾张氏在家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起来，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病，腰疼、腿疼，根本不会帮着干一点儿家务活，偏偏吃得比谁都多，还要每月花三块钱买止痛片吃。每次想起这些，秦淮如都在心里怒骂易中海这个伪君子，他这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什么人家？

  秦淮如轻轻叹了口气，最近怎么啥事都不顺利？原本贾东旭已经连哄带吓，逼着贾张氏同意回乡下老家躲一段时间、避避风头，而且还让贾张氏答应掏出二百块钱留在家里当生活费。

  本来打算得挺好，第二天一大早贾东旭就送贾张氏一起回乡下老家，贾东旭还托易中海给请假，他准备回老家收拾一下房子，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人居住，不好好清理一下根本没有办法入住。

  可是当早上六点半贾东旭催促母亲起床吃饭时，贾张氏又开始作妖了，先是哼哼唧唧说这儿疼、那儿不舒服，接着又是怪孙子棒埂昨晚折腾得她没睡好觉，反正就是赖在床上躺着不起来。

  贾东旭好说歹说终于在快八点了才让贾张氏下了床，接下来又磨磨蹭蹭吃了早饭，当贾东旭让母亲拿出说好的二百块钱时，贾张氏又是百般推脱，最后答应等贾东旭把她送到乡下老家后再给他。

  八点半多了娘俩才拎着行李走出家门，万万没有想到正好被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堵了一个正着，通知贾东旭母子今晚必须参加由街道办事处新到任的主任召开的四合院大会。

  当时正强忍着心头的喜悦、抱着女儿送婆婆和丈夫出门的秦淮如顿时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自从嫁进贾家之后，秦淮如就一直在期盼着能够把贾张氏这个惹事精赶回乡下，今天好不容易就要达成夙愿了，可是偏偏却又被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阻拦。

  当天晚上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在九十五号四合院全体居民大会上，宣布了对贾张氏的处罚，罚她打扫街道一个月。听到这个消息时，秦淮如内心十分复杂，既有莫名的失落、还有着浓浓的恨意，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只要贾张氏离开了九十五号四合院，街道办事处也不至于再追到乡下把她抓回来。

  秦淮如的心里对于自己的这个婆婆可是恨得牙疼，如果不是她贪图乡下能分到几亩地，不顾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的多次劝说，坚持把户口落在了乡下，还逼着秦淮如也落户农村。

  贾张氏当然不会回乡下种地，她这个大聪明把地交给了老家的亲戚种，自己家获得一半的粮食。刚开始的一两年确实能分到上千斤的玉米和小麦，也完全够一家三口的日常所需。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政府部门划分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贾张氏和秦淮如理所当然的被划分为农业户口，而且按照规定子女的户口随母亲，这样棒埂一出生也被划分为农业户口。

  更让贾家陷入困境的是接下来的成立农村合作社，农民所有的土地都收归集体所有，只有参加集体劳动才能获得工分，并按照工分分配粮食。

  贾张氏、秦淮如待在城里根本没有回去参加集体劳动，因此也就没有了分配粮食的资格，当时贾张氏还跑回村里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于是从那以后贾家只有贾东旭一个人有供应粮，可他每月三十八斤的定额怎么可能够全家吃？贾家也只能从鸽子市购买高价粮食，否则只能饿肚子。

  每次想到这件事，秦淮如都恨不得杀了贾张氏，如果不是当初老虔婆贪图那点土地，贾家又何至于陷入如此的困境？

  秦淮如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迈步走向红星轧钢厂，二十多分钟后终于走到了轧钢厂的大门口，马上就有一名背着长枪的保卫员拦住了秦淮如:“站住，这里是国家重要工业厂区，外人严禁出入。”

  秦淮如的脸上立刻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冲着保卫员娇滴滴地开口道:“您好，我叫秦淮如是钳工车间贾东旭的媳妇儿，能不能麻烦您叫一下贾东旭，他妈刚送进医院了。”

  保卫员听后也没有难为秦淮如，示意她站在原地等候，然后转身走进了大门。

  当贾东旭听到保卫员的通知后，先是下意识地跑到师傅易中海的跟前，急切地说:“师傅，保卫员通知淮如在大门口，说我妈刚被送进医院了。”

  如果是以前发生类似的事情，易中海肯定会第一时间陪着徒弟一起去医院，可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易中海又怎么可能再多管闲事，于是嗯了一声:“那你快找车间主任请假去医院看看吧，你的那些工件等我忙完了手头的活，会替你干完。”

  贾东旭内心里当然是希望易中海能和自己一起去医院，最起码到时候还能够让他给掏钱交医疗费，可是现在听到易中海的话，只能退而求其次:“师傅，我身上没带钱，您能不能先借我点钱，等我发工资了就还您。”

  易中海心里冷笑，你贾东旭和贾家借的钱和东西什么时候还过？以前自己因为有其他的目的，因此对于那点小钱也不在乎，可是现在自己接连损失了二三千块钱，又怎么可能再当冤大头？

  于是易中海故作遗憾地说道:“真不巧，我今天早上换衣服也没带钱，你先快点去医院看看啥情况吧。”

  贾东旭眯着眼睛看了看易中海，然后答应一声快步走向车间主任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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