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何家正屋里气氛有点凝重，何大清掏出口袋里的牡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转头看向坐在八仙桌旁脸色阴沉的聋老太太，直接开口低声说道:“老太太，我知道您因为小翠的死一直对我甚至包括雨水这孩子都心存怨恨，我能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情，因此这么多年了一直默不作声，就连雨水这小丫头都觉察到了您的态度，当孩子问我这是为什么时，我都无言以对。”

  看到聋老太太刚要张嘴，何大清摆了摆手继续说:“老太太您先听我把话说完。您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林处长给您说话，您现在已经被抓起来审问了？您总不至于以为您和易中海去找娄半城的事，政府部门不知道吧？以我对您老人家的了解，您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找娄半城替那几个邻居说情，肯定都是易中海那个王八羔子撺掇地您，可是您想过没有，他易中海想靠着弄出那几个邻居，来提升他在四合院里的威望，可是您老人家图什么？难道您真以为易中海夫妇是实心实意准备给您养老送终？您想没想过，万一您被牵连进去，您让柱子怎么办？您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易中海，竟然连自己的大孙子都不管不顾了吗？您老人家平时的精明劲都去哪了？今天晚上您明明知道阎埠贵是在害我，您竟然还答应易中海出面调解，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您以为跟易中海在您家里说的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是就在易中海离开您家后，你们两人的谈话录音就摆在了林处长的跟前，而且我也全部听到了你们的交谈内容，老太太，您这是在玩火啊!”

  听到何大清的话，聋老太太顿时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家林处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了人给自己录了音，此时此刻聋老太太已经没有了往常那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眼神慌乱、神情局促不安。

  何大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家林处长这么大的领导入住西跨院，按照惯例都需要对周边的居住环境以及所有邻居进行一定的调查和走访，尤其是发生了刘海忠那档子事情以后，上面更是加大了力度。因此九十五号四合院里的一些狗屁倒灶的事也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如果不是林处长执意要住在西跨院，上面早就给他重新安排住所了。老太太，您和易中海去找娄半城的事，引起了上面的怀疑，因此您也进入了人家的调查范围，虽然林处长没有明说您的具体身份，不过从他的一些话里可以听出来，上面已经知道了您隐瞒的身份。您让我带给林处长的礼物，人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盒子，就明确告诉我，这东西他不能收，这是出自清宫造办处的玩意儿，光是金丝楠木的盒子已经价值不菲，估计里面的东西更不会便宜，林处长的原话是既然您喜欢柱子，那就好好给柱子保存着吧。林处长说了，他是考虑到您年事已高，就不追究您了，但是林处长表示，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老太太，您就安安分分在家里养老吧，千万别再被人鼓动掺和一些出力不讨好的事了，您不考虑自己，也得替柱子想想吧！林处长让我转告您三句话，一是大清早亡了，爱新觉罗溥仪现在还在抚顺接受劳动改造；二是岁数大了就安安分分养老，别再搅风搅雨；三是想要与虎谋皮的人大多结果并不太好，更何况还是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都是林处长的原话，他还一再提醒您保持与易中海夫妇的距离，我分析显然易中海夫妇还存在其他的问题，林处长的意思恐怕是担心您受到牵连，到时候他也不好再给您说话了。”

  聋老太太此时已经如同断了脊骨一般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老脸上神色异常精彩。

  何大清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自己在老太太跟前一直一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模样，今天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何大清看到聋老太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虽然心有不忍，可是有些话还必须告诉她，否则以后万一再被哪个王八蛋蛊惑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何大清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老太太，您今晚又被易中海坑了。”

  看到老太太脸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何大清叹了口气说:“老太太，您可能从来没有怀疑过阎埠贵的身份，说实话不光是您，就连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南城阎记纺织厂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就是那个因为压榨广大工人、大量给北朝战场提供劣质成品谋取暴利的那个阎记纺织厂，阎埠贵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活阎王的庶子，按照阎家的家规，庶子成年后会分给一笔安家费，单立户头开枝散叶，身为庶子的阎埠贵成年后拿着一大笔安家费离开了阎家，在申报家庭成分时，他虚报为小业主。活阎王一家因为恶行累累被政府镇压，而阎埠贵由于虚报成分躲了过去，按照规定当初阎埠贵从阎家带走的财物，全部属于阎家的赃款，必须主动上交，可是以阎埠贵那吝啬到骨子里的性格，他又怎么可能主动上交那批财物？现在那些东西就掩埋在阎埠贵的床下。老太太，上面马上就要开始对阎埠贵动手了，您这个时候跳出来给我和他调解矛盾，这不是主动往人家枪口上撞吗？”

  聋老太太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上一次被易中海鼓动去找娄半城，有了林处长的话才幸免于难，如果这次再被上面发现自己做的事，恐怕就连林处长也不好再说话了。

  此时的聋老太太已经有点慌了神，她赶紧低声说:“大清，你说我该怎么办？”

  何大清压低了声音说:“老太太，待会儿您就让柱子扶您回去睡觉，谁叫您也听不到，反正大伙儿都知道您是聋老太太，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以后您就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心心在家养老就行。林处长建议我和柱子到街道办事处办理一下分家手续，中院的房子就落在柱子名下，我到轧钢厂再申请一套房子，到时候再去乡下娶个老实本分的大姑娘，回来伺候您的衣食起居，顺便也能照顾一下雨水这丫头。另外您被易中海看到的那些黄金估计是保不住了，相信以易中海的尿性，他以后出事肯定会举报您来换取宽大处理，林处长的意思是等过段时间您主动把那些黄金上交了吧，也算是对外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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