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号四合院后院聋老太太家，何雨柱兄妹吃了几口烤鸭就又出去玩儿了，一大妈也收拾完卫生回了中院自己家，只有易中海陪着聋老太太坐在八仙桌旁喝茶聊天。

  聋老太太抿了一口茶水，不动声色地问道:“中海，今天厂里没什么事吧？”

  易中海心里当然清楚，聋老太太这是担心娄振华出事会不会牵连到她，于是笑着说:“今天上午十点厂里召开了全厂大会，工业部来了一位姓高的副部长和工业局的几位领导，他们是来送新上任的书记和厂长。大会上并没有提那些被抓的原厂领导的事，估计还没有审理完。”

  聋老太太嗯了一声，估计娄振华没有交代自己的事，否则现在应该有公安上门调查了，她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不过现在也不能说完全就没事儿了，只有等娄振华被判刑之后才能算是真正过去了，以聋老太太的见识，就娄振华犯的罪行，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枪毙了。

  这件事也给聋老太太提了一个醒，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再出头露面了。

  易中海看了眼聋老太太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丝毫异常，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老太太，今天下班时我碰到了那个白寡妇，简单跟她聊了几句，听她的意思恐怕不太可能轻易离开何大清，老太太，您看该怎么办才好？”

  聋老太太老眼微眯盯着易中海说:“你是特意去找的那个白寡妇吧？你和她怎么会认识？”

  易中海干咳了一声说:“那个白寡妇的表哥叫刘大力，是厂里的五级钳工，我们比较熟。当初刘大力带着白寡妇来咱们四合院找何大清时，我正好碰到了，当时刘大力给我们做了介绍。今天我是看到白寡妇独自一个人回家，就跟她聊了几句。上一次老太太您不是说过了，绝不允许何大清找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我想着探探白寡妇的口风，最好能让她知难而退，否则她一旦闹起来，不光何大清的名声会受到影响，就连柱子也会被连累。”

  聋老太太哼了一声，低声骂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如果不是为了柱子，老太太会管他何大清的死活？你以后有机会再跟那个白寡妇谈谈，只要她答应以后再不跟何大清纠缠，就给她笔钱。待会儿你去找何大清说一声，告诉他趁早死了娶白寡妇的心思，否则老太太饶不了他。另外你也离那个白寡妇远点，千万别做对不起秀芹的事，否则老太太也饶不了你。”

  做贼心虚的易中海赶紧连连答应，又陪着聋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出了聋老太太的家门，易中海强忍着心里的不安走到了中院，这才长长吐了口粗气，心里暗叹都说马老精人老滑，在聋老太太跟前似乎自己都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刚才易中海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以找何大清的理由离开了聋老太太家。

  易中海平复一下心情，脸上又露出那副人畜无害、忠厚老实的模样，与偶尔遇上的住户打着招呼，自从出了刘海忠的那件事，这两天院子里也沉闷了许多，那些一块被抓的人家里现在都是一片茫然，除了每天到交道口派出所打听消息，其他的时间大都躲在家里。

  走到中院正屋门口，易中海一眼就看到何大清正独自坐在八仙桌旁喝着闷酒，他笑着走了进去:“大清你可算是活得够滋润，小酒喝着给个神仙都不换呀。”

  何大清抬头看到易中海，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起身从橱柜里又拿出一副碗筷酒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中海你来的正好，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吧。”

  易中海也没有客气，直接一屁股坐下，然后掏出大前门烟盒，递给何大清一支，两人点上后端起酒杯碰了一个。

  今天何大清准备的下酒菜很简单，除了一个油炸花生米另一个就是拍黄瓜，八仙桌上的一瓶二锅头已经下去了一多半。

  易中海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明知故问道:“出什么事了，看你一脑门儿的官司？”

  何大清长长叹了口气，一边给两人倒酒，一边有些无奈地说:“就算你不过来，我也打算找你好好聊聊。”说着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才又继续说道:“中海，你说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容易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对自己心思的女人，偏偏又有一堆麻烦事。”

  易中海故意露出一副十分八卦的模样，追问道:“大清，能遇上自己满意的女人这可是好事呀，依我说你早就应该再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成家了，你的收入又不是养不起，再说了有个女人帮你照顾雨水、收拾打理一下家里，多好的事呀。对了，你找得是哪家的闺女？”

  何大清的老脸上微微一红，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找得是一个寡妇，这个女人你也见过，就是当初刘大力领着来我家找工作的那个女的，姓白。”

  易中海装出一副吃惊地表情故意说道:“大清，你怎么能找个寡妇？你可是轧钢厂的大厨、还是食堂副主任，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大闺女找不到？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呀。”

  易中海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他很清楚何大清的脾气秉性，虽然何大清平时十分精明，可他有个很大的毛病，这就是一个顺毛驴，一旦他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因此易中海故意出言反对，就是为了激起何大清的逆反心理。

  何大清的回答也没有出乎易中海的预料，他用力摇了摇头说:“小白的好处你不懂，这些年我也遇到过不少女人，可是只有小白最对我的心思。”

  易中海心里冷笑，自己今天傍晚刚刚领略了小白的好处，当然清楚你这个老色胚肯定舍不得放弃，嘴里却在继续劝道:“大清，你可不能犯糊涂，都说娶妻娶贤，光漂亮又有什么用？只要能好好跟你过日子就行了，听我一句劝，还是找个贤惠的大闺女吧。”

  显然何大清已经有点喝得上头，他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回味的表情，摇着头说:“中海你也别说了，那是你没有遇上，否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小白一直想让我和她一起去保定生活，我现在正拿不定主意呢。”

  易中海连连摆手说:“这怎么能行，要知道你在京城不仅有工作和房子，去了保定还不得从头开始？再说柱子和雨水打小就在京城长大，也不一定能适应保定的生活，更何况老太太也不会同意让柱子跟着你去保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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