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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流放遇劫杀


刘勇看着石墨,无奈的摸了摸石墨的头,他也不想啊,可是,他欠护国公府的人情,他得还,他要护送护国公府的人安全到达黔南,这一路上,不知要面对多少追杀和暗算,他不能让石墨涉险。

  石墨接受不了刘勇这样离开,坐在刘勇的屋里动也不动。他们在一起生活快五年了,刘勇教她认字,读书,教她本事,如今,义父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她岂能坐视不管。

  石墨看着刘勇说,“别装了,有意思吗?你也舍不得我,但是又不想让我涉险。你拿出银子和房契交给我,就是暗示你可能会遇到危险。你希望我能主动跟着你,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些。如果我接了,你顶多就是有点失望,我没能主动跟你走。何必能,耍这手段有意思吗?你知道我是知道感恩的,我当然会和你一起走。”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就笑了,小姑娘说话就是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那你跟我去?”

  “嗯!”

  “怕不怕?”

  “怕有用吗?我怕你就能不去吗?”

  “不能!”

  石墨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可是义父要离开,她自己住在这里也没有意思。至少,在她出嫁前她要守着义父!

  刘勇去了衙门请了长假,晚上就要带着石墨离开。

  石墨没想到今晚就要离开,脱口而出,“这会儿就走?不等天亮吗?”

  “嗯!你带上两身衣服,快,我们马上就走!”刘勇催促道。

  石墨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两身衣服,带上水囊,把自己仅剩的一两银子装好,锁上房门,看到刘勇已经在院里等她,她还是有些不舍,这就走了?

  锁上院门,刘勇带着石墨就往县城东面的城门走去,走到城外的小树林,就看到树林里站着三个黑衣人。

  石墨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可是也没全黑,这三人这么站在那里合适吗?

  刘勇走了过去,石墨跟在刘勇身后,但还是有些距离。

  “你怎么带她来了?”

  “她是我的义女,把她一人放家里,我不放心!”

  “可是你带着她更危险!”

  “我有分寸!说吧,让我怎么做?”

  “护国公府的流放队伍快到云州了,离到黔南还有一段距离,估计后面的暗杀会更加频繁,我希望你能提前发现险情,让护国公府的人能安全到达黔南。”

  “呵!这可真是委以重用。我义父一个人,又要发现险情,又要护国公府的人周全,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难道,我义父是战神下凡不成?”石墨听了对方说的话,不愿意了。

  刘勇听了石墨的话,心里说,说的好!不愧是我闺女,知道心疼义父。

  石墨的话把黑衣人堵的说不出话来。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们跟着流放队伍走,就以旧仆的身份守护着护国公,确保护国公的安全!”

  刘勇点头答应,黑衣人从树林里牵出三匹马,对着刘勇说,“现在就出发吧!”

  石墨有些傻眼,人家三个人骑马,她和刘勇步行?

  刘勇走到石墨面前说,“一会儿你跟着我一起跑,记住,气沉丹田,屏住呼吸,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脚上,速度要快,我不喊停,你不能停!”

  石墨看着刘勇说,“义父,真要跑着去啊?咱这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吗?”

  “别废话,照着我说的做!”刘勇说完就向前跑去。

  石墨无奈,只能照做,屏住气息,快速的向前跑。

  那三名黑衣人骑着马一直在疾驰,石墨看着自己的义父越跑越快,只能咬牙跟上。

  这样,跑了足有一个时辰,刘勇让石墨歇息一下,石墨喘着粗气说,“义父,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吧,我还是回家等你回来吧!”

  石墨是真的累了,一个时辰啊,她跑了一个时辰,就不能买匹马吗?

  “不行,出都出来了,我们歇一会儿,一会儿继续。”

  就这样,石墨和刘勇跑了三天,终于跑到了云州,刘勇在云州买了一辆马车,采购了流放路上需要的物品,然后赶着马车去追流放队伍。

  石墨坐在马车车辕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跑了三天,没把她累死。这到了跟前了,倒买了一辆马车,这她和谁去说理去?

  出了云州也就百里地,刘勇就赶着马车追上了流放队伍。

  石墨看着慢悠悠前行的队伍,跟刘勇说了一声,就进车厢睡觉去了。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晚上,石墨还在睡觉,就听外面声音嘈杂,有哭声有喊声。石墨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蒙住,烦死了!后来又一想,义父,刘勇还在外面,就又赶紧从车厢爬出来,看到刘勇不在,就跳下马车往声音嘈杂的地方跑去。跑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这车上都是生活用的物资,可不能出了闪失,就又返回马车,站在车辕上往远处看。

  远处,一堆人挤在一起,有哭声有喊声,还有人不知道在吵嚷什么,声音混在一起,石墨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过了没一会儿,石墨就见衙役拿着鞭子开始抽人,没一会儿,人群散开了。

  过了一会儿,刘勇回来了,告诉石墨,沈老夫人死了。

  石墨挑了挑眉,想说死人不是很正常吗?这要是流放路上不死人,那才奇怪呢!但是看了看刘勇脸色不好看,就没吱声。

  石墨觉得有些内急,和刘勇说了一声,就往旁边远处走去,这流放队伍露宿的地方一定是开阔地,为此,石墨走了很远。刚解决完个人问题,就见一条蛇从她面前游走过去。毒蛇!

  石墨上前抓住蛇的七寸,那蛇的身子缠在石墨的胳膊上,石墨觉得这样回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就把袖子往上撸了撸,把蛇的身子盖住,然后捏着蛇头就往回走。

  这个时候,正好有个衙差抓着一个妇女往她的这个方向走来,石墨朝着那衙差走了过去,看了看那妇人,对着衙差说,“小娘子长的不错啊!”一边说着一边把蛇扔在了衙差的脚面上。

  那衙差大叫一声,石墨低头一看,大叫一声,“啊!有蛇!”说完撒腿就跑。

  那妇人一听,有蛇,吓的立刻腿软的瘫倒在地上。

  其他的衙役听到衙役的喊声,又听到石墨大喊有蛇,就跑了过来,赶到的时候,那衙差已经紧紧的掐着小腿,说,“快,赶紧把毒血放出来!”

  衙差们好一阵忙乎,放了不少毒血出来,但是那衙差的腿还是肉眼可见的肿了。

  那妇人还昏着,周围那么多衙差在忙乎,也没有把她吵醒,石墨看了看那妇人,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那妇人被衙差给拖了回去,直接丢在了人堆里,她这才醒过来,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石墨一见觉得无趣,感觉到肚子饿了,就从马车上拿了铁锅出来,准备做饭。

  “你干什么?”刘勇问,

  “做饭啊!”石墨觉得奇怪,她拿铁锅不就是为了做饭么。

  “有水吗?”刘勇问,

  石墨一听,眨眨眼,她想起来了,这地没水。无奈,她又把铁锅放好,拿出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那蛇是你放的吧?”

  “嗯!目前来看,多此一举!”

  “都是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你以为她们的胆子有多大?”

  “胆子大不大不知道,跑总该知道跑吧!”

  “估计是吓晕了!”

  “没把她一块咬死都是万幸!遇到危险不说赶紧跑,还晕过去,真让人无语!”

  “她们能和你一样,她们的日子就是喝茶聊天,金银首饰,珠宝玉器,锦衣华服。”

  “保护这样的人也太费劲了些。”

  “是费劲。既然答应了,就努力做吧!”

  “还有多久到黔南?”

  “再过两个州府就到了!”

  “还有两个州府啊!”石墨怅然,这还要走多久啊!

  石墨就负责看护马车,其他的事情都是由刘勇去做。就这样走了半个月,石墨看到沈老爷和沈太太所在的流放队伍和护国公他们的流放队伍汇合了。

  因为沈太太和沈老爷所在的流放队伍里有张捕头、牛山和王老黑三个望山县的衙役,石墨和刘勇都没有露面。等三人离开了流放队回了望山县,石墨和刘勇才下了马车,出现在流放队伍里。

  石墨看见了沈尘渊,沈尘渊也看见了石墨,石墨把头扭向一边,真的是有点尴尬。

  沈老爷和沈太太也看见了石墨,一时都有些懵,怎么石墨出现在流放队伍的后面。

  沈老爷和沈太太他们被安排在了最后面跟着流放队伍走,刘勇买通了衙役陪在护国公身边,石墨赶着马车跟在最后,沈尘渊走几步回头看看石墨,石墨冷着脸也不搭理沈尘渊,就当不认识。

  晚上,刘勇走到石墨身边说,“今天晚上有情况,你小心点!”

  石墨瞪大眼睛说,“我如何小心?我是冲进去护着人,还是留下来护着马车?你总该交待清楚吧!”

  “看情况吧,你机灵点?我去了!”刘勇说完就走了。

  石墨看着刘勇走到流放队伍里,一时之间有些懵,她要怎么办?这真要是打起来,她该怎么办?

  就在石墨发愣的时候,沈老爷和沈太太带着春杏、沈尘渊和沈尘音过来了,沈太太看着石墨说,“石墨,你怎么会在流放队伍里?”

  石墨回过神,看了看五人脚上的锁链,又抬头看了看沈老爷、沈太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石墨想了想对沈太太说,“你们就在这休息吧!也别去别处了,我给你们拿点吃的。”说完,石墨上了马车,拿出前几天烙的饼。

  饼虽然有些硬,但好歹是口吃的。五人坐下来吃饼,喝着水,不时的看向石墨。

  石墨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周围的动静上,不时的向四周观望。这是石墨第一次碰见暗杀,她不知道打起来会是怎样的场面?而且,整个护国公府就靠义父一人保护,石墨非常担心,就对沈老爷、沈太太说,“老爷、太太,你们就在这守着马车,我去去就来。”

  不等沈太太、沈老爷回答,石墨就向旁边跑去,开始捡石头。她啥都没有,就只有两把匕首,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石头。

  石墨捡了一堆石头,用衣服兜着跑回马车边,沈太太问,“石墨,你这是做什么?”

  石墨小声说,“今晚可能有情况,准备些石头备用。”

  沈尘渊听见石墨这样说,愣住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哥你小点声,你那么大声干嘛?”沈尘音赶紧拉沈尘渊的袖子说。

  “我不知道,我瞎说的!”石墨瞪了沈尘渊一眼。

  这下,沈太太和沈老爷无心吃饼了。

  石墨又去捡石头,刚捡了没几块,就见一群黑衣人举着刀冲着她跑了过来,石墨立刻惊呼,“啊!杀人啦!”说完,就快速的往回跑。

  因为石墨的惊叫,衙差们都站了起来,刘勇也站了起来,石墨边跑边喊,“快跑啊,他们都拿着刀呢!”

  石墨快速的跑到沈老爷、沈太太身边,从头发上拔下一个簪子,对着脚链的锁孔捣鼓了两下,脚链就开了。石墨把五人的脚链都打开了,就说,“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就向人群跑去,嘴里还大喊着,“爹!爹!爹你在哪啊!”

  黑衣人已经冲进流放队伍,刘勇已经和黑衣人打在一起。

  石墨手持双匕,跌跌撞撞的往黑衣方向跑,嘴里大喊着“爹,爹,你在哪啊,”一边用匕首收割黑衣人的性命。

  沈太太看着石墨往黑衣人方向跑,刚要喊石墨回来,就见石墨一下子跌倒了,然后一个黑衣人猛然半跪了下去,紧接着黑衣人倒了下去。然后就见石墨拿着刀,往黑衣人堆里冲,往前一扑,一刀就捅在黑衣人的后心,石墨抽出刀,大喊,“啊!啊!”拿着刀又往一旁的黑衣人砍去。

  “她会武!”沈尘渊对沈太太说。

  “啊!怎么会,她明显是被吓到了啊!”沈太太说。

  石墨正演的上瘾,刘勇就喊,“快动手吧!别演了,我快支撑不住了!”

  石墨一听,就赶紧又捡起地上的另一把刀,双手握刀,开始对着黑衣人斩杀。

  石墨擅长使用双匕,这使用双刀,有些不熟练,但是围攻刘勇的人太多了,她也只能在打斗中适应。

  沈尘渊让沈老爷、沈太太他们藏好,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也上去帮忙。

  沈尘音看着石墨捡好的石头,就跑到石头旁,拿起石头就向黑衣人扔去。结果,有两个黑衣人看到了沈尘音,就冲着沈尘音杀了过来。

  沈尘渊一看,赶紧往沈尘音这边跑,拦住黑衣人打了起来。

  石墨发现这些杀手还是很厉害的,打了这么久,死的不多。这样下去可不行,就她和义父俩人,这能支持多久?

  而且,最要命的是,这护国公府的人没有一个参战的,都吓得躲在一旁看着他们打斗。石墨想好了,打完这一仗她要回家。

  终于,又有一群黑衣人杀了过来,不同的是,这些黑衣人手臂上绑着红布条,黑衣人和黑衣人杀了起来。石墨总算是松了口气。

  石墨看着缩在一起的护国公府的人,头也不回的杀出了包围圈,见到沈尘渊正在和两个黑衣人对打,就上去帮忙,很快就把两个黑衣人解决了。

  沈尘渊受伤了,春杏赶紧给沈尘渊包扎,沈太太骂沈尘音,说要不是他,沈尘渊也不会受伤。沈尘音觉得委屈,他也想着要帮忙的。

  一盏茶之后,黑衣人都退走了。刘勇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找石墨。

  石墨把脚链给沈老爷、沈太太他们刚锁好,见到刘勇过来就说,“我要回家!”

  刘勇愣了一下问,“是不是刚才吓到了?”

  石墨站起身说,“义父,你是要保护他们,可是他们呢,都躲在一起,没有一个反抗的,就这样看着我们拼死搏杀,凭什么啊?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石墨这样一说,刘勇想到刚才的场景,也冷了脸。确实,石墨说的都是事实。一开始既然能传信给他,为何黑衣人来的这么晚,这要不是带着石墨,他怕是已经死了。

  看到石墨气的不行,刘勇说,“我去问问,如果他们不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们回家!”

  “嗯!那你赶紧去问,我等着!”石墨说就想,她就没见过这样的武将之家,敌人杀过来了,没有一个奋起反抗的。都挤在一起等着别人保护,她是母鸡吗?母鸡护的是鸡仔,她护了什么?一群废物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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