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岁一。”钟老头儿忙为儿子解释道：“是我们上了年纪，吃不了大鱼大肉那些太油腻的东西，所以做的简单了点儿。”

  “岁一你将就吃点儿，等明天爷爷再给你做好吃的。”

  “原来是这样。”岁一一脸恍然道：“看来只有我自己是个小可怜了。”

  “不过话说回来，爷奶你们这么节省，应该存下很多钱吧？”

  “那什么，孙女儿就想问问你们，你们这钱，死了是要留给大儿子呀，还是小儿子呀？”

  “什么大儿子小儿子的，岁一你现在怎么学的这么没规矩？”钟老头儿耷拉下脸，训斥岁一：“你说你在你舅舅家这么多年，我们是信得过你舅舅才把你交给他们的，没想到你被他们带的都学坏了。”

  “打住。”岁一伸手打断钟老头儿的说教道：“您可别颠倒黑白哈，咋滴，你们把我扔舅舅家不闻不问，连个抚养费都不出。”

  “我舅舅舅妈又管吃又管穿的当了这么多年冤大头，怎么到最后倒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我说怎么我渣爹那么不是东西呢，敢情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德行是祖传的。”

  钟老头气的眼前有些发黑，钟老太太直接摔筷子。

  “小贱人，你敢骂你爷爷奶奶？！”钟老太太面目狰狞。

  “奶奶，气大伤身，您应该学习爷爷，遇事要保持冷静。”岁一慢悠悠道：“这样才能活的长久。”

  “您瞧爷爷，六十多岁愣是看着像年轻十岁的，您再看看您，就跟八十多岁快入土的人一样。”

  “您跟我爷爷走出去，就跟母子俩似的。”

  “再这样下去，我怕爷爷很快就黑发人送白发人......呃，跟您天人永隔了。”

  “到时候爷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那老寡妇双宿双栖了。”

  “您想想，您一辈子为这个家操心劳力的，临老享福了，却被别人截胡了。”

  “她霸占着你的房，睡着你的男人，花着你儿子的钱，你就是躺地里也睡不安生不是？”

  钟老太太这下子是连气都喘不匀了，她鼻孔放大，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说不出话来，但她眼神里的恨却一点儿不少。

  钟老头儿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岁一还犹嫌不够的大呼小叫道：“奶奶您可不能死呀，您想想，您死了我还得在这儿披麻戴孝的，这马上要过年了，多晦气？”

  “您再挺两天，千万别着急，等过完年我走了您再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也不迟。”

  “咚”钟老头儿没扶住翻白眼的钟老太太，导致她后脑勺直接砸在了瓷砖上。

  岁一一个健步就窜了出去。

  “快来人呀，钟老太太要死啦......”不一会儿钟家就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七手八脚的把钟老太太抬起来，送去了村里的老中医那里。

  “大夫，我奶没事儿吧？”岁一一副关心的模样问六十多岁的老中医。

  “没什么大毛病。”老中医道：“就是年纪大了，急火攻心，我给她扎两针，一会儿就醒了。”

  岁一扑拉扑拉胸口，长舒一口气道：“艾玛，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奶奶要被爷爷跟老寡妇偷情的事刺激死了呢。”

  一句话出，本来闹哄哄的房间立刻安静的针落可闻。

  “钟岁一，你胡说什么？！”面对同村人或震惊或不可思议的眼神，钟老头儿终于维持不住平日里老好人的和善嘴脸了。

  “我哪有胡说？”岁一理直气壮又气愤的指着钟老头儿道：“要不是爷爷您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乱搞，奶奶能被气成这个样子吗？”

  “我是真为奶奶不值，她跟了你这么多年，好容易苦尽甘来了，你居然做出这种事。”

  “您说，您对得起奶奶为您的付出吗？”

  “那老寡妇不就是比奶奶好看点儿，比奶奶脾气好点儿吗，您就算是一时冲动，没经受住诱惑，也不能因为她把奶奶气晕了呀？”

  “这得亏今天有我在，不然奶奶这么大年纪了，晕在地上没人理，还指不定能不能醒过来呢。”

  这下子钟老头儿也想晕过去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然自己的名声就完了。

  只见钟老头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后，他一脸沉痛的对岁一道：“岁一，我知道你怪我们在你妈被扫地出门的时候没有阻止你爸，可是你妈妈做错了事情，你不能把气撒在你爷奶身上呀？”

  几句话，不仅点明了岁一的身份，还误导了大家，让大家以为是岁一的报复。

  “钟家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果然，见到钟老头儿痛心疾首的样子，有人看不过眼的道：“你爸妈离婚，那是你妈出轨在先，你怎么能怪到你爷奶身上呢？”

  “就是呀钟家丫头，那时候你爷爷还难过了好长时间呢，还跟我们说想原谅你妈妈呢。”

  “是呀，这事儿我们都知道，你可不能错怪了你爷奶......”

  好嘛，感情这俩老不死的还在村子里败坏她妈的名声，这她能忍吗？

  “叔叔伯伯说的都是真的吗爷爷？”岁一故作吃惊的看着钟老头儿。

  钟老头儿倒是一点儿都不心虚的点了点头道：“本来这事我们也不想让你知道的，但谁知道你受你妈的挑唆干这种糊涂事，唉，只怪我们没有早点儿跟你说清楚。”

  “对不起爷爷。”岁一一脸愧疚的看着钟老头儿道：“当初我妈告我爸婚内出轨，想离婚，法院给爸送传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爸的错呢，没想到是我妈做了对不起我爸的事。”

  好家伙，还有这一出，这跟钟老头儿两口子在村子里说的可不一样呀？

  众人怀疑的的眼神立刻投向了钟老头儿。

  “我妈也太不像话了。”岁一又继续指责道：“她做错了事，居然还有脸把爸告到法庭。”

  “法官也有错，他们居然查都不查就判定我爸是过错方。”

  “不行，回去我一定要去跟他们理论理论，让法院把我爸婚内出轨的那个记录删了，不然我爸多冤呀，您说是不是爷爷？”

  想往她妈身上扣屎盆子，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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