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车开到钱所长家的楼下，欧阳米夫左右环顾了一下，他发现，他们的车辆后面跟过来一辆面包车，里面坐着几个人，诡异地向外张望着。

  他让高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来之后，观察那辆面包车一会儿，见那辆车里的人都没有下车，心中产生了疑问。

  此时，他没有说什么，跟着茹雪向着楼道里走去。

  钱兆兴居住在老式的居民楼，在平时，铁皮门把门栋封得很严实。今天的铁皮门敞开着。

  他们一走进楼道，就看见改造过的暖气管道在墙边盘绕着。楼道的窗台上落满了灰尘。

  欧阳米夫想，钱所长虽然有点权，但住房却很一般，跟有几套房的大贪官比，这只是个小贪官，想到这，他不怎么恨钱兆兴了。

  上楼之前，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外，那诡异的人群也下了面包车。

  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朝着那群人看去，突然觉得那里面有他熟悉的身影。

  他突然想到，黄文选去公司要账的时候，好像也有这群人，跟疯婆子去公司闹事的，也是这群人吧。

  他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他们就是黄文选雇佣的打手。看来，这群人来者不善啊。

  这群人想干什么？他想跟高海打个招呼。这时茹雪回过头来喊道：“磨叽什么，快点上楼吧。”

  茹雪的这一声招呼，打断了他的猜疑，只好跟着他俩上楼去看疯婆子。

  他们一起往楼上走，一直走到五楼，听到了女人的哭声，继续往上爬，到了六楼之后，右面的门敞开着，里面传出一位女人悲惨的哭声。

  他们走进去一看，那正是钱兆兴的老婆，跟昨天比，她像换了一个人。

  其实，从长相来说，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姿色的。此时，她不停往流鼻涕，两位妇女守在她的身边，一个给她擦眼泪，一个给她擦鼻涕。

  她身边还躺着一个男孩子。看样子有十几岁，他脸色苍白，嘴唇青紫，明显的心脏病症状，看到这，欧阳米夫心里涌出一种怜悯之心。

  欧阳米夫走到床头，站在钱夫人的面前，悲痛地说：“嫂子，我相信钱所长会恢复健康的，为了你的儿子，还是想开点吧。”

  她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开始没有吱声，过了一会儿，她认出了欧阳米夫，突然冲了上来，然后大声喊道：“你胆子好大呀，还敢来我家，你打死你。”

  疯婆子挣脱开两位女子的搀扶，站起来，猛地扑向欧阳米夫，死死地抓住他的脖领子，大声地喊着：我掐死你，让你也变成植物人。”

  茹雪吃了一惊，她狠命的去掰疯婆子的手，那疯婆子力气很大，根本就掰不开她的手，茹雪一急之下，用手指甲掐了她的手腕一下。

  那疯女子嗷的一声尖叫，骂道：“小骚货，算你狠！我挠花了你的脸。”她放弃了欧阳米夫，扑向茹雪。

  欧阳米夫大口地喘着气，摸着被勒疼的脖颈，心想，这疯婆子也太狠了，怪不得钱兆兴外边有女人，像这样的泼妇，男人怎么能不背叛她。

  那疯婆子抓住茹雪的长发，拼命地往下拽，骂道：“我把你的头发薅光，让你变成姑子。”

  她薅过头发又去抓她的脸，茹雪惨叫了一声：“阿姨，我一直没有还手，你该放手了吧。”

  疯婆子身边的两位女人见势不好，马上过来劝架。一位女子说：“人家是来慰问你的，你怎么能没有礼貌呢？”

  疯婆子说：他们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我不用她们来安慰我。”

  另一位女子说：“你消消气，听人家怎么说。”她把疯婆子拽到床上，两位女子立刻把她搂紧起来，不让她再动了。

  茹雪披散着一头长发，嘴唇上有一道伤口，裙服也差一点让疯婆子扯下来。

  她整理一下头发，把裙服往上拉一拉，走到疯婆子的前面，用和缓的口气说：“阿姨，你别误会，我们是真心来看你的。”

  疯婆子骂道：“现在没有好人，我谁也不信，你们走吧，我不愿意看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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