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平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一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四羊方尊后世卖个几亿或者十几亿都有可能，不过这可是青铜器，再过几十年那被抓住就是吃花生米的大罪！我现在怎么给这个烫手山芋处理了呢？”

  赵家平一骨碌起身，拿起蛇皮袋子就出门了。

  “金三爷，青铜器你收不收？”

  “呦呵！生坑的？”

  “不是，有传承的，之前是别人从典当行里面兑出来的。”

  “来我看看。”

  赵家平从袋子里面掏出来四羊方尊给他，金三爷靠近轻轻挂下来一点绿锈，仔细闻了闻，又敲了几下，拿起来来回看了看。

  “恩，我要了，多少钱你开个价。”

  “2000条大黄鱼！”

  “呵！你这跟我逗闷子呢？2000条大黄鱼？你把我家底都卖了也没有这些！”

  “1800？”

  “没有！”

  “1500？”

  “没有！”

  “500根，外加两千块钱和一千斤全国粮票！”

  “得得得，东西你拿走吧，不送！”

  “200根，一千块钱，五百斤全国粮票！”

  “.....”

  “100根，500块钱，二百斤全国粮票，另外我在你宝库里挑一件！”

  “这个吗，你先进去挑，出来我再算价格。”

  “好！”

  赵家平进去之后琳琅满目的各种宝贝让他眼花缭乱。

  “这金三爷真是富可敌国啊！”

  赵家平搜索前世记忆中他看过的最贵的几种东西，金丝楠木家具、汝窑天青釉洗、成化斗彩鸡缸杯。

  “我也不认识啊！后悔之前少看书了！”

  “你想要什么三爷吩咐了让我来给你找！”

  “这个，我还是自己找吧！”

  “想在我们三爷这捡漏你自个儿掂量掂量，他一天看的宝贝比你吃的盐都多！”

  “这个，帮我找金丝楠木的东西、汝窑瓷、明成化年的斗彩鸡缸杯！”

  “三爷说了就一样！”

  “你拿过来我自己挑！”

  “金丝楠木我们这就一口棺材，还是装过人的，你真要我就叫人给你抬过来！汝窑那都是给我们枭爷留着的，有也轮不到你拿！有鸡的杯子没有，罐子倒是有一个！”

  “你把那个罐子拿来吧！”

  “等着，我去找！”

  不一会儿，一个青花罐子就拿过来了。

  “三爷说了，这是明洪武年的青花罐子，有个图是一个大汉举鼎。”

  “那鸡呢？”

  “你看罐子鼓出来的部分，展开翅膀的鸡纹饰，不就是了！”

  “那是凤凰，不是鸡！你连凤凰都不认识，读过书没？”

  “嘿，你小子要不要了？”

  “我再看看，你说这是明朝的？”

  “三爷这么说的！”

  赵家平开始回忆他师父教给他的知识，明青花的特点这个罐子不太符合，左右透露着别扭，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明显是个赝品。不过这没准不是明朝的，而是元朝的，洪武年就是朱重八，他那个时候是元末，这样也能说的过去。

  “后世元青花这个概念是一个老外提出的，这个时候国内应该还没多少人认可吧？”

  “想什么呢？赶紧决定啊！”

  “就这个了，走！”

  来到外面，金三爷闭目凝神，等着赵家平过来。

  “挑好了？”

  “对，这个罐子我要了！”

  “洪武年的青花，不值几个钱，你确定啊？”

  “嗯！”

  “60根大黄鱼，八百块钱，我再给你一百二十斤全国粮票。”

  “你这也太少了！”

  “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这么多手下还要吃饭呢！”

  “钱你凑个整，一千，再给我三十斤全国粮票！这是底线，不能再少了！”

  “成交！”

  赵家平把大黄鱼先装进袋子里，顺势收进空间，然后是钱和全国粮票。最后罐子也放了袋子里。

  “给这位爷送出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你这小身板，力气不小啊！”

  “嘿嘿！”

  赵家平离开了长街鬼市，拐了两个弯，后面就有人跟上来了。

  “小把戏，上不了台面！”

  赵家平东西全收进空间，拐个弯儿，自己也进去了。

  “那小子人呢？我亲眼瞅见他背个大包出来，里面肯定有不少粮食！”

  “没想到他背了几十斤的东西还能跑那么快！”

  “今天还在鬼市蹲点吗？”

  “回去接着盯着，今天我还没吃上饭呢！”

  等两个人离开之后，赵家平从空间里面出来，

  “没空间我这次死透透的了！”

  赵家平找好方向直接回家去了。

  第二天，金三爷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跑道儿的老相识托他把四羊方尊转手。这个跑道儿的也是敬业，三天时间跑遍49城熟识的大主顾，最终以五万块钱成交。

  大主顾得到之后也是开心不已，直接抱着四羊方尊来到了娄家。

  “钱老哥，稀客，稀客啊！”

  “娄老弟，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带上来！”

  大主顾把四羊方尊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娄老弟请掌眼！”

  娄振华拿起来仔细观看，又轻轻刮下来一点绿锈放在水里化开。等了一会儿，娄振华靠近杯子，轻轻煽动让味道进入鼻子里，没有尿骚味。

  娄振华又拿出放大镜，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到处摸一摸，敲一敲。

  “好东西！钱老哥要怎么出？”

  “这个送给娄老哥了，我想求娄老弟办一件事儿！”

  “这么大礼，想必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这个..公私合营我家里的酒楼、粮店、典当行全上交了，之前又给我们全家安了一个富户的成分。我们家向来低调做人，平时有事也是管家出面，不知怎么滴经常看到邻居朋友对我们指指点点，他们那些饿狼似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我想娄老弟能把儿子送去香江，那么送我们也可以吧？”

  “这个..我那是解放后建国前送走的，现在不知道还可不可以。”

  “既然这样，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大主顾伸手就拿起四羊方尊准备离开，娄振华犹豫再三还是松口了。

  “去澳门和香港是差不多的，我可以先让你去澳门，之后再想办法。”

  “哎，就这么说定了！”

  大主顾又把四羊方尊放下，高兴地拱手示意，然后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娄家。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能去澳门？”

  “有个国军后代在败退之后去了澳门做了碟码仔，他给我写信好几次了希望我可以和他打成合作，介绍富裕主顾过去赌博。”

  “你竟然和那些下九流的人还有联络？你不怕被抓起来抄家吗？”

  “我还是不认为我娄家能够平安顺遂地安享晚年，我要做多手准备。”

  “那些人可靠吗？”

  “这不有人过来找我了吗？我们先投石问路，让他过去试试。”

  “那不行他回来找你怎么办？”

  “不行的话你认为他还能回得来吗？”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就臭了！”

  “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他自己家人跑路绝对不会再告诉其他人，万一消息走漏他也跑不成了！”

  过了一个小时，一个满脸褶子的半大老头带着一个小伙儿来到了娄家。

  “东西带来了吗？”

  “拿来了！”

  小伙儿打开箱子，把另外一个四羊方尊放在桌子上，两个四羊方尊放一起，一般人一眼看不出来真假，都会以为是一对儿的。

  “你看看”

  “好。”

  半大老头儿也用了绿锈法检验，用手指敲击，然后分别拿起来对比重量。

  “我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你说有可能出现一对吗？”

  “49城这么大，按理说出现一对也有可能。不过这东西要是孤品才能要上高价，要是有个十个八个的就叫不上价儿了！”

  “新华斋怎么样了？”

  “平时是公方经理在管，只有拿不准的时候才是由我出马。”

  “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建议您还是自己留着，或者送给亲戚朋友，最好不要外露出来。”

  “新华斋在公家接手以后有走的吗？”

  “出库的老赵说年纪大了自个儿走了。”

  “嗯？我离开的时候他还说有感情了不舍得走，什么时候他变卦了？”

  ”他离开的时候把手底下工作交接了，我一一盘点，并没有遗漏。”

  娄振华感觉到了不寻常，赶紧把两个四羊方尊放倒，用灯光打底，拿起放大镜看，刚拿来的四羊方尊还有一处隐蔽的娄家印记，别人送的这个的没有。

  “是我想多了，你的提议很对！”

  小伙儿把刚拿来的一个包起来放好，跟着半大老头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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