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一…

  姚清莹……

  “八姐？”

  妧一看到备注，挑了挑眉。

  “嗯，应该是找我的。”

  姚清莹在妧一面前接起电话，甜甜的叫道：“露雪姐姐啊，刚正想你呢，电话就来了，你也想我啦？”

  妧一愣愣的看着憨憨和周露雪客套，嘴角一抽，这话术真的还是之前那傻憨憨？

  “你这妮子，嘴又甜了，还真想你了…”周露雪没有丝毫客气，直言目的。

  姚清莹听完，微微蹙眉，退出通话界面，点开微信，严翔那边已经收到通知，发来OK的表情包，想来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只能无奈婉拒了周露雪的邀请，“不好意思露雪姐姐，我们和朋友已经约好了，下次约好吗？”

  妧一听着两女对话，淡淡提示道：“马上元旦了。”

  姚清莹秒懂，柔声说道：“露雪姐姐，快到元旦节了，要不我们在元旦的时候一起聚聚，顺便叫上其他学长学姐们。”

  手机那头传来细细杂音，似在商量，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周露雪的回音，“唉～也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哦！我去联络，小妮子你可不许到时候放鸽子，要是等我们这边准备充分你们再来不了，可别怪姐姐辣手摧花啊！”

  “好的，八学姐，正好我们大家一起聚聚，说到底我们几个人还没正式见过面呢！”妧一贴近憨憨俏脸，手挽上腰，低头在手机旁边开口说道。

  “哦！小九啊。”手机那头，周露雪也不意外，淡定从容道：“行，就这样，挂了啊。”

  “好的，露雪姐姐再见！”

  手机通话结束，妧一偏头在憨憨耳边抽动鼻尖，嗅着憨憨脸蛋上的栀子花香，一脸陶醉的开口：“老婆，我们继续亲亲…”

  说完就嘟着嘴巴凑了过去。

  姚清莹耳垂绯红，脸蛋也因妧一吸气的动作变得红通通的，听耳边传来的声音，冷眼瞪去，反手就揪住了某人的耳朵，提着那只耳朵，生生将妧一从自己身后揪到面前。

  “嘶～！老婆轻点…”

  姚清莹单手叉着腰，故板俏脸，开口训斥道：“你这家伙脑子里就知道亲亲！”

  “本皇才不给你亲。”

  说着傲起嘴角，甩手松开耳朵，顺手指尖点在妧一额头上，轻哼两声。

  妧一踉跄几步，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擦过额头，一脸懵，眸光清澈闪烁，一时愣住，自家憨憨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走啦，飞机快到点了！”

  姚清莹冷冽的俏脸又如花盛开般露出笑容，催促道，转头的瞬间眼中满是甜蜜的笑意。

  “哦哦…”妧一没看到那抹微笑，揉了把后脑，赶紧跟上。

  渝州。

  妧一与姚清莹下机转车抵达严翔家附近时，天色已昏暗，伴随而来的还有冷冽寒风，夜色下寒风尤为猖獗。

  好在两人都穿着羽绒服，帽子一扣，袖管怀揣在胸前，蜷缩在宽大衣服下，挤在一起尤为温暖。

  “小妧子，我脚冷…”

  姚清莹眨着大眼睛，带着几分疑惑，明明身上暖嚯嚯的，唯独脚就像踩在寒冰上似的，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不得不引动灵气驱散寒意。

  “哈哈，我们这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北方的冷是纯物理攻击，可以靠衣服抵御；而我们南方的冷，那是妥妥的魔法攻击，也就是术法，穿再厚的衣服也能渗透进来，防不胜防。”

  妧一笑着，伸手拉出憨憨的小手，以前暖嫩的小手冰冰凉凉，像个铁坨子似的，大手将小手握在手心，伸进自己兜里，脚现在暖不了只能先暖暖手了。

  姚清莹感受到大手上不断传来的暖意，眼里神采奕奕，等那只小手暖呼后，姚清莹收回暖和的小手抄进兜里，转到妧一另一侧，伸出另一只小手进入妧一兜里，笑盈盈的说道：“还有这只！”

  “好～”妧一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感受左右两兜循环而进的“冰坨子”，想象憨憨围着自己左右打转的俏皮，对南方的寒冷竟也生起几分喜欢。

  玩闹着就到了严翔所发来的定位小区，严翔与李子沐早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见妧一与姚清莹到来，笑着迎了上来，李子沐见姚清莹冷缩的模样，诧异的问道：“你没带暖宝宝吗？”

  说话间递上了怀里抱着的热水袋，关心道：“冷坏了吧，先抱着暖暖手吧。”

  姚清莹接过热水袋，感受热水带来的温度，双手蹭着取起暖来，舒服的眯了眼，心想着这就是暖宝宝吗？还真是暖和，没来由的瞟了眼妧一，这家伙不就是自己的暖宝宝吗！

  严翔见两女嘘寒问暖了起来，伸手搓了搓，吹了一口热气，面向妧一爽朗笑道：“走走走，外面冷得很，我们到屋头聊。”

  说着取出门禁卡，开门邀请。

  这是个较为高端的小区，小区楼房都是矮式建筑，每栋只有八层，带着几分宫廷风，并带着宽阔的小阳台，每一所面积都在两百平米左右，在这房价已经降至十分亲民的时代，都不是一个小数。

  严翔家在顶楼，外面的阳台属于半露台。透过玄关，可以看到屋内环境，家中装修陈设都洋溢着复古味道，并带来暖意，舒适。妧一一眼就看出其中不少摆件都出自手工制作，富有传统文化色彩，它们都有一个共通之处，属于非遗，想来出自李子沐之手。

  作为主人家的严翔与李子沐盛情邀请两人进屋，不用换鞋，径直来到客厅，天花板悬吊的笼式吊灯，雕花方桌…等等，就像来到了现代的古代，说不出的温馨与和谐。

  “来了渝州，免不了来一顿火锅。当然，知道妹妹吃不得辣，特意准备了鸳鸯土火锅。”李子沐给姚清莹端来温水，热情说道。

  “谢谢姐姐！”

  姚清莹进了屋里，就摘下了帽子，再接过李子沐递来的温水，捧在手心里，便没了之前的那股寒冷。

  严翔这会儿也从厨房端出温着的菜，微笑着道：“除了火锅，我还做了几道经典不辣川渝菜，毕竟时间有限，早些通知我还能多做几道的。”

  说着，略带几分腼腆的笑容，他也不曾想过，自己随口一说，竟然真能邀请来这两尊大人物。

  话音刚落，李子沐就过来拍了他一把，眼神瞪着严翔，这话说得多埋怨人啊。

  严翔后知后觉，尴尬赔笑。

  妧一笑着开起玩笑：“本来嘛也没想麻烦你，关键是你视频里的美食太吸引人了，馋人得不行，这不厚着脸皮上门了嘛。”

  严翔笑着打哈哈，相邀请道：“时间也不早了，先吃饭吧，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因为有火锅在，桌子摆放在阳台上，老式的土火锅，中间像个烟囱内有钢炭加热，散发出的热量有效驱赶了周围寒意，让人不觉得冷。

  烟口处还放着一个烤网，可以借余热烤肉。

  除了火锅，丰盛的美味佳肴也随之端上餐桌，严翔负责端菜，李子沐就在旁边为姚清莹与妧一介绍，其中就有着名的“开水白菜”，“芙蓉鸡片”等，看着或是清汤寡水，亦或者精雕美观，不像一道美味，却又散发出迷人的清香，勾起人的食欲来。

  总计准备了六道菜，最后严翔十分小心的抱着一个圆坛，轻轻放在桌上，介绍道：“这是我酿的葡萄酒，用北方自然成熟的葡萄酿的，糖分高，纯葡萄酿不加糖，甘甜似果汁，关键度数还不高。”

  李子沐盯住酒坛，这坛酒来厉她听严翔说过，尤记得那时少年骄傲自豪笑容，北方的冬天来得早，葡萄成熟后冰雪恰至，任风雪包裹自然成熟的葡萄经过一个冬季的自然封冻，水分大量升华，留下浓缩后葡萄汁液，待冰雪消融，再取其酿酒，酿出的酒自带甘甜，异常芬香，非寻常葡萄酒可比。

  她尝过一次，那味道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姚清莹听严翔这么介绍，眼睛明亮起来带着几分期待。

  听严翔这么一说，妧一也生起了几分兴趣，侧头就看到憨憨那渴望的小眼神，摇头苦笑一声，小声提醒道：“度数不高，但这酒后劲大，不许多喝。”

  “好！”姚清莹答应了。

  严翔未让他们久等，直接端来碗，揭开坛口，醇香顿时弥漫开来。在三人目光下，紫珀色的琼浆倒满四碗，从坛口倾斜度看坛中应该所剩无几了。

  严翔端起碗，眼神悄然发生了变化，变得恭敬，李子沐也在这一刻端碗起身，两人皆张口欲言。

  妧一见严翔与李子沐神色变化，便知晓了对方意思，摆手打断道：“你们要是来那套，我们可就走了哦。”

  姚清莹坐在靠近李子沐的位置，主动拉着李子沐衣角往下拉，并淡笑开口：“李姐姐，坐呀，在我们这不需要那一套，我们也不喜欢。”

  李子沐侧过头，悄然生笑，顺着姚清莹的力量坐下，“好，那大家吃饭吧，别客气！”

  严翔也在李子沐眼神示意下，端碗落座，这一刻他心里是有些激动的，李子沐同样如此。

  妧一讪笑着，他都习惯了随性而为，世俗的礼仪与规矩在他眼中都是虚礼，所谓繁文礼节，在绝对力量下毫无意义。这也是为何与学长或是老爷子们哪怕没见面都能相处融洽的主要原因，境界越是高远越不喜繁琐。

  随着筷子开动，开始享用美食。

  姚清莹好奇的夹了片飘荡在清汤里如花盛开的白菜，放进小嘴里，眼里闪过惊艳之色，原本以为是开胃的小菜，入口又是另一番风味，这毫无油水的盘中却有多重肉类鲜香，夹杂着白菜的清甜，异常美妙。

  妧一余光一直注着憨憨，端起了碗，轻笑道：“来碰一个！”

  “好！”

  大家齐声响应，举碗相碰，阳台上充满欢声笑语，很快酒过三巡，葡萄酒的后劲来了，除了姚清莹，三人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坨红。

  姚清莹嗔怪望向妧一，嘟起嘴表明自己不满，自己那碗葡萄酒可还没喝两口，就被这家伙借女孩子不能多喝的理由给哄了去，两口给干掉，这可把她气坏了，全程没给妧一点好脸色。至于那可笑的理由，李子沐在呢，也不见人家男朋友抢女朋友的啊。

  或许是不敢吧。

  李子沐单手托着脑袋，带着几分微醺，打开话题道：“对了，你们画卖得怎么样了？”

  姚清莹双手端放在桌上，有些蹙眉道：“还能怎么，一幅都没卖出去，再这么下去店都快开不下去了。”

  以前还觉得开店很轻松，钱也好赚，待没了之前那般好运，回归平常，这才知道这钱一点也不好赚，再这么下去，连开哼哈二将的工资都快开不起了。

  李子沐眼眸微眯着，带着几分醉意，短暂思考后，望向妧一，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其实吧，妧老板真想卖的话，办法多着呢。”

  妧一听李子沐借着酒意揭他底，干笑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道：“唉，你们之前不是与传媒公司合作好好的吗，怎么想解约了呢？”

  “害！”

  严翔单手扶额，长叹一声，开口将原委道了出来，“之前我们只是因为喜欢拍拍短视频，后来被他们看上，说可以推广，想拍就拍没有约束，也可以用流量变现支持我们喜好的成本，便与他们签约的是分成协议，我们负责拍摄制作他们推广，最后分成。后来流量上来了，走红网络，那边说要更改合同，维护版权，出于信任，我们就放心交给他们处理了，后面慢慢的，要求在规定时间要更新视频，时间越压越短，我们也越来越累，我们又不直播收礼，分成还是最初的样子，虽不多，这些年下来还是积累了不少，足够我们花了。”

  “关键是最初的爱好成了工作，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和喜欢，初心变了也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便商量着解约。”

  严翔说到这，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端起桌上的酒碗，将美酒一灌而进，目光看向李子沐，李子沐接过话题，继续道：“我们本也不想和他们闹翻，毕竟合作这么多年，有感情。但人家不同意啊，谁知道他们还在合同里加了条，在合作期间不能对账号产生不利影响，就拿前段时间掉粉威胁，要么继续合作下去，要么起诉我们违约进行赔偿！”

  “听他们拿此威胁，以前积累的感情瞬间荡然无存，这样的公司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之合作。”

  “之后我们找了律师咨询过，如果对方起诉我们败诉可能性很大，一旦失败就面临上亿的天价赔偿，账号也会被拿走，无奈只能求助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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