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七还是那个洪玄七，只不过两个洪玄七经历不一样，但从对方的言语中，他马上判断出通古斯文对自身有害。

“你是说我们不该拥有通古斯文？”洪玄七问道。

胖道士摇摇头，“人生不就是得得失失吗？得到了我们不需要高兴，失去了不需要可惜，我能活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们都是自私的人。”

洪玄七点点头，这本就是他的想法，人是自私的，他就是个自私的人。

“那我们怎样才能活下去？”

“已经有我走出了不同的路，虽然他是唯一成功的人，但我还想试试割舍掉通古斯文，会有怎样的结果。”

洪玄七脸色变了又变，他一直拿通古斯文作为自己的底牌，要失去这个底牌，难免有些犹豫。

胖道士却不以为然，“当我知道通古斯文的弊病，就尽量很少使用通古斯文，只是偶尔用它来寻找规则。

对了，通古斯文可能是我埋下来赠给未来的我，因为没用通古斯文我无法得到黑灰。”

“黑灰？那是什么？”

“我就是黑灰，但黑灰并不是我。”

说着，胖道士身体虚化成黑灰，保留了轮廓，他就是由黑灰组成的形体，甚至这座毁灭观全部由黑灰组成。

洪玄七露出惊讶神色，“这是什么？”

“我在怀恩村教堂鬼域的里世界发现了黑灰，黑灰正准备入侵地球，却被我炼化，我以为就没事了。

谁想到那些黑灰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如果没猜错，那个世界就是地球宇宙，而毁灭地球宇宙的黑灰就是我带来的。”

胖道士又说道：“你去过特里尔吧，进入地下墓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吗？估计你发现不了，那里已经逐渐被黑灰侵蚀。

虽然我能控制我产生的黑灰，却控制不了新产生的黑灰，那些黑灰将逐步侵蚀地球位面，直到地球位面大部分被感染，没被感染的人之间做出一个决定，把地球切割出地球位面，并把地球隐藏在太阳系，变成一颗行星。”

洪玄七皱着眉，“你为什么要让黑灰侵蚀那个世界？”

“因为那个世界已经腐朽不堪，本源所剩无几，不切割出来，隐藏在盘古建立的世界中，早晚有一天会消耗殆尽。

你知道吗？地球之前是地球位面，地球位面之前是地球宇宙，而地球宇宙曾经从虚幻时间长河中进入到真实时间长河之中，排名还不低，可最终被吞噬掉太多本源，又滑落到虚幻时间长河之中。”

胖道士给出的信息量比较大，洪玄七眼睛已经失焦，正在思考所获得的信息。

突然，他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地球宇宙曾经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宇宙，从虚幻进入真实，但又从真实中跌落回虚幻，苟延残喘着。

如果不是你，地球很可能早就毁灭了，现在之所以能存在地球，那是因为你做了手脚，让地球位面的人做出取舍。

当地球位面变成地球这颗星球，正好遇到了流浪的盘古，于是地球变成盘古宇宙的一部分。”

胖道士看了洪玄七一看，不愧是自己，没有经历，却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现在地球上灵气浓度增加，当灵气浓度恢复到一定程度，那些古老的存在就会苏醒，带领地球生命占领盘古宇宙。

我不知道你在洪荒世界遇到地心中的盘古没有，我当时还不太理解他的话，他好像对于谁来掌控盘古世界并不是很在意，现在看来，盘古有可能预计到了结果。

说真的，作为经历过洪荒世界的人，我并不希望抹掉盘古世界，即便我们要控制盘古宇宙，也要保留一部分盘古宇宙。

既然我们曾经失败过，就不要重蹈覆辙，要建立新的系统。”

洪玄七想了半天，他承认胖道士说得没有错，既然原来体系有问题，还不如推倒重来，加上以前对虚幻与真实的认知，让地球宇宙再次伟大，而不是走老路。

“可我们又能做些什么，那些复苏的老家伙未必听我们的话。”

胖道士看向洪玄七，“所以我需要更强大的自己。”

“你的意思是？”洪玄七没有说出口，“容我好好想想。”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只是来自不同的平行宇宙，但思维想法都是相通的，很容易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两人坐在道观大殿内沉默了下来，就好像他们平时在洞玄观的大殿内打坐的样子，只不过道德天尊所在的位置上多出了一个人。

过了很久，胖道士突然开口道：“在洪荒世界中，一次雨夜，你去过一场宴会吗？”

洪玄七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成为道教老祖，是不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你要这么做？”

洪玄七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那次事件，直到我在地球位面遇到了阿蒙，他的单片镜中有条时之虫。后来，我找到黑夜女神，看到了单片镜原型，具有错误唯一性的物品，看到里面有个虫卵，我叫虫卵里面未出生的虫子叫做臭虫。

其实，在那个雨夜晚上，我误入了一个宴会，具体过程不记得了，但我想起了同桌两个生命，一个就是臭虫，另一个叫做顽石老祖。

呵呵，顽石老祖是我在地球上遇到的真实时间长河之中的偷渡者，那家伙就叫顽石。”

洪玄七拧着眉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臭虫与顽石老祖的印象，这要等到他成长以后才能逐渐想起来。

“我说这些，是因为让我们做道教老祖，就是未来的我留下来的提示。而未来的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具有唯一性的，通过段子平杀死二代观主的洪玄七。

但我想要把通古斯文让给二代观主，将会产生另一条平行宇宙，平行宇宙并不是随时产生，而是我们做了不同决定之后才产生的分支。

那个我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不是十分清楚，有可能作为冲击真实时间长河的底层规则文字，被镇压在宇宙的规则最深处。

你知道成为道教老祖的好处是什么吗？”

洪玄七又摇了摇头。

“我现在已经算是半步圣人了，斩出了恶尸与善尸，达到圣人境，如果有圣人位，就会斩出第三尸，成为真正的圣人。

恶尸现在具有无极元炁血脉，善尸具有无极混沌血脉，第三尸就是无极太虚血脉，那我就是合道之前的盘古了。”

洪玄七觉得胖道士很强大，却没想到有这么强大，而且他知道对方没有撒谎，他们本就是一个人，撒没撒谎，一听就知道。

“你是不是想吞噬掉我？”洪玄七问道。

胖道士笑了笑，“没错，看到你的出现，我就知道我们相互吞噬能增长灵魂本源。也许我们最高成就不过是圣人位，但相互吞噬灵魂本源之后，能再向上跨越一步，甚至能像盘古一样，成为一个宇宙中的意志。”

“说实话，我遇到你的时候，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并且知道这种机会难得。”

“那你的想法呢？”胖道士问道。

洪玄七耸耸肩，“反正我被你困在这里，打又打不过你，本来我们就是一个人，你代表我，我代表你，只是来自平行世界，就不该分彼此，我甘愿为我做出抉择。”

胖道士耸耸肩，“我佩服我的勇气，我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会做怎样的决定，但我们想法一致，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坦然面对。”

黑灰弥漫，吞噬了洪玄七，也吞噬了胖道士，等再次出现的时候，只有一位胖胖的道士叫做洪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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