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开了。

  安婧兴奋地往门口看去，却发现不是她想的那个人，而是张娣来背着书包出现在门口。

  见到安婧的一瞬间，妹妹两眼分明亮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一脸冷漠，隐约还有些不高兴。

  安婧有点懵。

  妹妹哪一次看到她不是满脸笑意，怎么这次这个表情？

  “怎么了？”安婧追上去问。

  张娣来连招呼都不打，往书房走去。

  安婧跟在她身后一连追问了好几声。

  “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

  “钱不够了？”

  “考试没考好？”

  张娣来放下书包，背对着安婧，忍无可忍：“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安婧傻眼，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们给你说了？”

  张娣来：“他们不说，你难道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我这不是没事吗？”安婧尴尬笑着。

  张娣来猛地转过身，双眼通红，死死将安婧抱着。

  “姐姐，我只有你了，你可以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好吗？”

  安婧是真的拿任何人哭都没办法，手足无措慌了神：“别哭了，我不冲动了！保证不冲动了！你别哭，什么都好说。”

  哄了好久，张娣来才抽抽搭搭止了哭声，安婧拉着她出去跟姜闲等人见面。

  张娣来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主动为刚刚的无礼跟他们道歉，然后便准备继续回屋写作业，这时门铃响了。

  安婧立马兴奋地冲到门口。

  姜芷薇在云听南的陪同下风尘仆仆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姜闲和戚悦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戚悦激动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姜穹锦见戚悦这个反应，突然有所感应，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缓缓起身。

  即将二十九岁的姜芷薇注视着姜穹锦，眼前一片模糊。

  没有人告诉她姜穹锦已经找到，在安婧的吩咐下，云听南只跟她说了姜闲二人在这里等她。

  即使姜穹锦已经一头银发，即使她与寻人启事上那张AI生成的照片相去甚远。

  但姜芷薇仍旧第一眼认出了她。

  “……妈妈。”

  “啊——啊！”

  时光无法抹平岁月的磨难，但却可以孕育出希望的果实。

  *

  木桐县某看守所。

  喻航的案件正式移交至刑警大队，何队长和王警官按流程对他提起审讯。

  “喻航，男，53岁，木桐县光明镇人。现有人控告你涉嫌参与一桩28年前的妇女拐卖案，以及故意杀人案，请你主动交代案件事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喻航微微蹙眉，一脸疑惑：“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28年前，你去姜家村找姜穹锦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外出的她，你乞求她原谅未果，便恼羞成怒起了杀人之心，施暴后你将人拖去了山里，本是想让她在山里被野兽咬死。到了白果场上后，你遇到了两个人贩子，临时改变了想法。”

  “这个人，有印象吗？”何队长拿出老村长年轻时的照片，“28年前，是你告诉他和他堂弟姜穹锦的位置，故意引导他们去拐走姜穹锦。”

  喻航定睛看了一眼照片，接着视线稍稍错开。

  “我不认识这人，我也没有去找她。”

  何队长面色一沉，厉声道：“喻航！姜穹锦已经被我们找到，她亲口指认了你当年对她实施的暴力行为，刘老根等人也全部交代了拐走姜穹锦的全部经过。犯罪事实确凿，我们是在给你一次主动交代减刑的机会！”

  喻航猛地看向何队长，瞳孔微颤。

  “找到了……她，还好吗？”

  王警官忍不住讥讽道：“你觉得她会好吗？你让他们把她带走，没想过她还会活着出来吧？”

  喻航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整个人茫然失措，不住地否认。

  “我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

  “我、我、我那么爱她！是她非要离开我……我都是被逼的！”

  “我可以见她一面吗？”喻航失控地拼命想要站起来，“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她！”

  整个审讯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喻航始终不肯认罪，坚持认为自己没罪，都是被逼的，并且强烈要求见姜穹锦一面。

  何队长与王警官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

  “喻航，你犯罪事实确凿，证据链完整且充分。早点交代事实，对你才是更有利的。”何队长说，“至于你问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她未来每一天都会过的很好，而你，余生应该都会在监狱里度过。除了这两桩刑事案件，你自己也清楚都做了些什么，监察机关已经对你涉嫌贪污贿赂犯罪、滥用职权犯罪提起了起诉。”

  “而姜穹锦，她不会见你，也不可能见你。”

  喻航怔怔地望着两位走出审讯室，失魂落魄跌坐回椅子上。

  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何队长扭头从门框里看了一眼屋内：“走吧，可以先准备起诉材料了。”

  王警官：“诶，听说监察机关那边速度这么快，是收到了一份非常详细有力的举报材料，你猜是谁举报的？”

  “管他是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是听说这材料基本上只有跟他关系最亲的人才能收集这么齐全，十有八九不是他儿子就是他情人……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情人。”

  苏锌在第二天下午向安婧提出了告辞。

  在警方的帮助下，有部分被拐妇女的家人朋友找了来，安婧接到消息后一大早赶了过去，与华准的助理彭意秋一起负责接待。

  “V总，谢谢你，我准备回B市了。”

  安婧累得瘫在椅子上，立马起身：“你这就要走了？”

  苏锌：“嗯，也该回家了，我5号来的A市，都消失这么多天了。”

  “不是，你咋这就走了呢？”我还一分钱没花出去呢！

  苏锌不明白安婧为什么会这么问，笑笑说：“我就是些皮外伤，看着吓人，擦了药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安婧盯着她看了几秒，一把抓起她的胳膊：“不行，来都来了，再怎么也得带点东西走。”

  苏锌不明所以。

  半小时后，两人出现在尤利得的4S店。

  尤利得笑得眼睛都快没了：“V总，欢迎光临！”

  安婧指了指苏锌：“带她去选车。”

  苏锌：这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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