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J看着资料，揉了下眉头道：“现在先查下报案人胡老二（老胡），民兵齐旺财，以及死亡的阮根生（根儿）的底细吧，要真是他们，跑不掉。”

  大曾合上笔记本说道：“咱们直接过去抓回来问问不就成了，至少这胡老二跟齐旺财假口供的事实是存在的，我就不信到了咱们这儿，他还能再圆回去。”

  “你急什么，下面这些村子，很多都是抱团的，前些年胡家堡的事儿你没听说吗？”郑J敲着桌子训道。

  郑J说的是五六年胡家堡集体械斗的事情，就是两个村因为水资源的事儿闹了起来，从口角发展成两个村的大战。

  甚至连村里的Q和炮都架起来了。

  前去劝架的民J都没办法，还是请了公社很有权威的老人前去说和，但就这样，都因为械斗伤了十几个人，都是调解平事儿的。各村照顾自家伤员，谁也别想着要赔偿或者经公。

  这年代，很多村子都还是大家长那一套，就算是出了事情，都是村内解决。

  而且有些特别抱团，认亲不认理儿，我们村的人，你就甭想带走，只能在我们村里处理。

  有些偏远的到了千禧年都还是如此。

  后面普法宣传，加上公社宣传政C，才慢慢改善了局面。

  虽然方山村不大，但郑J可不想闹成和群众对峙的局面，万一这方山村有个有威望的好面子，不想村里的丑事传出去，不给交人咋办。

  这也就是剧里易中海这一套管事大爷大家长思想能在院里捂盖子的一部分原因。

  并不是院里人傻，吃了亏不反映，而是从旧时代传下来的习俗和默契约定，都有丑事不外传的思想，许大茂够聪明吧，也是运动后吃了亏才报的案，叫嚣着傻柱，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你动我一个试试。

  就反映出了当时年代院里人们的传统思想，如果你想做那个不合群的，不好意思，大伙都会默契的排外你，大家都形成了一种观念了，你一个异类肯定是要被游离在圈子外的，除非你搬家，或者能接受街坊邻居说你这人不合群，不团结。

  所以普F教育很重要。

  “这样吧，佟森，你带人走访调查下，我联系公社派人帮忙，就地审讯这个胡老二，如果修禹分析正确，他应该还有除民兵外的另一个同伙，要把这人找出来，带回来。”

  “修禹，你联系TJ大队，派一队人到村外隐蔽，以防有意外情况。”

  李修禹点头，朝佟队提醒道：“佟哥，这个胡老二心理素质应该挺好，要诈一诈他，但是要防止狗急跳墙，放映员的Q还在他们手里。”

  “放心吧，有大曾保护我呢，对吧大曾。”

  大曾胸脯拍的啪啪响：“没问题，不过这回头是不是得请我喝个酒啊。”

  “行了，都没个正形，赶紧收拾出发吧，我去联系公社。”

  ......

  方山村

  佟队几人跟着公社干部特意绕了一圈直奔胡老二家里。

  因为天热，这会儿村里人下工后都围在山角下的大槐树下纳凉，只有几个小孩因为玩捉迷藏看到了。

  其中有一个小萝卜头很机灵，听爹娘说过，村里有陌生人来了就要和大人说。

  把这事和小伙伴们说了后，都撒丫子跑到大槐树下，朝生产队长说道：“六，六爷爷，我看到有好几个不认识的人往胡叔他们家去了。”

  “这胡老二平时看着老实，但我听说总招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说不准又凑一起赌去了，真造孽。”

  “谁说不是呢。”

  另一个大些的小孩记得公社干部样子，顺了口气辩解道：“才不是呢，我见着以前骑自行车来给咱们帮忙收麦子的耿干部了。”

  “哦?丰收，你没看错？”生产队长听到有干部去胡老二家，心里纳闷，这胡老二其实和生产队长是本家，因为以前被过继给隔壁公社的胡家，没想到那家人没了，这胡老二就又回来了。

  老人都比较重承诺，因此也没再给孩子改姓，算是给胡家留了个后。

  大些的小孩叫方丰收，很有期望的一个名字。

  听到生产队长不信自己，有些急了，挺着胸膛连忙道：“绝对没有，穿着皮鞋的呢。”

  生产队长确认后，就招呼几个听话的后生跟着自己过去看看情况。

  这胡老二原名叫方老二，家里三个孩子，排行老二，过继胡家后就改了姓。

  现在方家其他人不是生病就是意外都没了，就只有方老大56年出了门再没回来。

  这胡老二年龄大了也没个媳妇，主要就是生父家和继父家都没人了。

  很多人闲话说他是个克星，平时都不怎么待见他，也就生产队长念着同为本家，平时照顾一二。

  人群里今天没有值守任务的齐旺财，听到有公社干部和人去了胡老二家，心里就有些打鼓。

  正想溜了找马金宝（二驴）问问情况，但被生产队长叫住了。

  “旺财，着急忙慌的干啥去?跟我去看看情况，别是老二这憨货惹上什么事儿了。”

  “额，这不是想着看看村口是不是值勤的松懈了，怎么来了人都没听到报告。”

  “确实，别不是又偷懒了吧，回头要好好给说说。”生产队长领头，后面没一会就跟了好几个青壮。

  再后面还有一些准备去看热闹的村民。

  好些村民不喜胡老二，但到底是自己村的孩子，要真是惹上什么事了，大伙都打算去给助助威。

  这边佟森和大曾经过现场审讯，又从胡老二家的枕头里搜到了放映员的Q。

  所以胡老二只能认罪，不过他打算一个人把事扛下来，只承认是自己动的手，但具体作案经过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来。

  胡老二后悔啊，二驴本想当时就把这Q找个地儿扔了，生怕被查上。

  但胡老二眼热，就说自己要进山，到山里随便找个沟里一埋。

  但回到家拿着Q越看越喜欢，就没舍得扔，反正他是一个人住，就很随意的藏在了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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