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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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之文已经不能下床走动了,说话能力也渐渐丧失。
银倾与银光日夜守候在一边,惴惴不安。
之文尽量开着玩笑:“照这样一的情况看来我还是觉得生病好,不必一个人冷冷清清。”
银倾握上她的手:“妈,如果你能康复,万事好商量。”
“你们终究要结婚生子的。”之问叹笑:“我怎么能阻止你们?原谅我和其他母亲一样的确自私。”
“怎么会呢?”银光在一边道,“我现在不知道多希望你能一直自私下去呢。”
之文隐着泪,撇转过头。
“小姐,电话。”
银光取笑:“又是粱逸天?”
银倾不理会他,起身去接,却是穆沉安:“银倾,你真的在?我这几天急得要命。”
银倾微微惊讶:“沉安?你怎么会有打电话到这里来?”
穆沉安气急败坏:“你这个人,一走了之,也没有知会一声。我找这个号码几乎要动用所有关系了。”
“抱歉,一时情急我忘了致点给你。”
穆沉安放心:“你在就好了。”
“家母身体抱恙。所以急着回加拿大的。”
穆沉安问候了一下。
这几天他天天去银倾的寓所找她,,房东太太说没有她的人影。学校也说她好些日子没来上课。他甚至以为银倾遭人绑架了。
“谢谢你把我放在心上。”银倾道,“很幸运,没有人来绑架我。”
“你还笑?”纵使沉稳如穆沉安也开骂了,“我急得像火锅里的水饺。”
银倾呵呵笑起来。
“妈!妈!”传来银光的声音。
银倾一惊,扔下电话就跑回房间。
之文已经目光呆滞,不能言语,全身抽搐着。
银倾扑上去:“妈!”
之文哪还听得懂这么温柔的言语。
“妈!”
之文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腿一蹬,闭了气。
“妈!”银光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怎么可以接受这个庇佑了他三十多年的母亲突然离开呢?
他像个无措的孩子委屈地哭了起来。
银倾怔怔地看着之文,她已经断了气息,体温渐渐没有。
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
没有人再与她针锋相对了。
银倾婆娑着眼泪:“她走了,也带走了痛苦。”
银光哭着嚷:“我接受不了。”
“银光,生死离别再正常不过我们该学会平静接受。”
“我没有你这么冷血。”
“我只是比你更理智。”
之文的葬礼很简单。
一儿一女一佣人再家上沙皮这条狗。
简单极了。倒像全家福。
穿着黑色长裙的银倾沉穆肃静。
沙皮像是知道女主人离开了,郁郁寡欢。
秋天的风是带着凋零沧桑的感觉的。
一如银光银倾的心境。
粱逸天瘦到了消息,派人送来花束,表示慰问。
银光道:“他倒是不死心?”
“逸天向来做得周全。对周家厚待。”
“你们已经分开。”
“可是做朋友。”
“做得到?”
“可以。”
银光收拾之文遗物的时候,看到照片难免垂泪。
银倾按住他的手:“骨灰都葬了。别再纠结。”
“她还很年轻。”
“恩,十七岁生你,二十岁生我。”
“她是个坏女孩吗?”
“她是个好女人。为了两个男人苦了的大半辈子。”
银光捧着纸盒:“这些遗物你有没有要拿走的?”
银倾摇头:“我不留别人的遗物,除非生前赠送或嘱托。”
银光像宝物一样收起来:“我还是不舍得扔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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