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是你的事。”无邪有些泄气，“你完全没必要告诉我。”

  “你不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了。”张起灵眼帘微垂，不去看无邪。

  “是！可是我的要求也很简单，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可以了，可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告诉我，你懂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吗？！”

  “我比你清楚。”

  “……”张起灵过于平淡的语气让无邪上头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他看向说完这句话后有些低落的人，怎么就忘了张起灵一直在寻找记忆呢？

  “对不起，我……”

  “我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

  “怎么会！有很多人会发现。”无邪急了，“有我，胖子，裕尘，还有很多很多人，我们都会发现。”

  张起灵短促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只问一个问题。”无邪沉默两秒再次开口，

  “你在青铜门后面都看到了什么？”

  “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张起灵转身，扯了扯帽檐说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无邪：“……”

  张起灵回到帐篷，没看到覃裕尘，他怕现在出去又会被无邪问东问西，所以在帐篷里等了几分钟才去找人。

  张起灵在营地四周转了一圈，才在一处背风坡的岩石上找到了覃裕尘。

  夜晚戈壁上空的星辰很好看，覃裕尘左手手肘撑着身子半躺在岩石上，抬头注视着天空的繁星点点。

  听到沙沙的脚步声，覃裕尘微微分了点视线过去。

  发现是张起灵，才坐起来朝人伸出手：“被无邪逮住了？”

  “嗯。”张起灵坐到覃裕尘身侧，握住人的手问道，“都听到了？”

  “无邪那大嗓门想听不到都难。”覃裕尘笑笑，抬眸看着夜空。

  他坐的这里离火堆不远，两人谈话的声音也没刻意压着，更何况无邪一急就会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哪怕是不集中注意力去听，也能完全听到他们的谈话。

  覃裕尘在张起灵没来之前就把他对无邪所说的话认真想了想，记忆这东西对于张起灵来说好像成了一种执念。

  虽然这些年张起灵在他们面前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急切于寻找记忆，但是总有那么几个发呆的瞬间覃裕尘知道他在迷茫。

  迷茫自己从何而来，迷茫这世间对他的联系……

  “张起灵。”覃裕尘低声唤了一句。听到回复后转头凑近那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与人头抵着头轻笑道，

  “不需要过去，也能拥有未来。”

  时间带走的记忆总会成为过去，而没有到来的时间依旧是明天的未来。

  “不管是失忆还是记起来，这世间总有属于你的联系。”

  我们都是你的联系。

  所以不用担心消失了没人发现，也不用担心这人间烟火没有你的位置。

  张起灵从覃裕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后就一直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将人整个揽进怀里。

  他有很多话想对覃裕尘说，可是一向不善言辞的他此时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起灵抿抿唇，凑近覃裕尘的耳垂轻轻咬了咬，等到覃裕尘忍不住缩脖子后，才在被咬的地方吻了一下将那千言万语化作了一个字：

  “好……”

  ————

  无邪坐在火堆旁整理好心情，想起黑瞎子从兰措带回来的两个人，于是起身去了阿柠的帐篷。

  帐篷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黑瞎子，另外两个无邪倒是觉得有些熟悉。

  “无老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三人也注意到了无邪，黑瞎子很热情，“这位姓解，这位姓霍，他们都是……”

  “不对啊，你们不都是九门的？”

  “无邪？”解语臣通过黑瞎子的话判断出一些信息，于是问道。

  “啊……”无邪看着眼前这位粉红外套的青年，不确定道，“你是……小花？”

  解语臣挑眉，点点头承认了。

  “可是小花不是个女生吗？”无邪这话一出现场气氛瞬间微妙起来，就连一向活跃气氛的黑瞎子都只是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无邪有些尴尬，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所以你是变性了？”

  解语臣气的呼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小时候长得太秀气了！”

  “哦……”无邪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啊小花，太久没见了。”

  “那你就是绣秀咯？”

  霍绣秀点点头：“是我呀无邪哥哥。”

  “所以你俩怎么也来了？”无邪问。

  “目的相同而已。”解语臣晃晃手里的盒子说道。

  “找我什么事？”解语臣话音刚落，阿柠就进了帐篷，她看到这么多人先是一愣，随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去个兰措还带了两个人回来？”

  “嘿嘿，这不被人先一步拿到了嘛。”黑瞎子指着解语臣手里的盒子解释道，“人家给了钱的，瞎子我总不可能抢？”

  阿柠挑眉，转而看向解语臣：“说吧，需要多少钱才肯出？”

  “这里有两片，一片五千。”解语臣也没犹豫，“另一片嘛，就当做带我一起去塔木陀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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