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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万物生长


1977年夏。

  医院内,一个新生不久的黑发娃娃,在银发金眸的母亲怀里睡得正香。

  这位母亲不止相貌不同寻常,所显露的手段,也不像普通人。

  只见她随手一招,不远处桌子上的水杯竟然稳稳凌空飞起,迅速到她手中。

  抿一口后,轻轻一抬手,水杯又稳稳飞回原处。

  整个过程中,杯子里的水竟然一点涟漪都没有。

  不出片刻,孩子醒来,眨呀眨地和母亲对视。

  起初,他的双眼中是和母亲一样的金色,眨了几下之后却变成了黑色。

  母亲看到孩子瞳孔能变换色彩却并不惊讶,甚至因为这个发现而更高兴。

  因为这种能力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与此同时,远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接纳之笔,成功在准入之书上面写上了他的名字——维克德瑞·斯道姆·萨德·路西法·沙菲克·楚。

  如果没什么意外,孩子满11岁那天,就会收到学校的猫头鹰带来的入学邀请函。

  许久,正给孩子喂奶的母亲遽然抬头,望向单间门口。

  很快,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黑发黑眸的短发华裔男子,拎一包东西进来。

  这男子高大清秀,举手投足间飘飘欲仙、淡定从容。

  男子把手里东西放在桌上,说:

  “嗨,弥赛亚,抱歉吵醒你们了。”

  “没有,我和维克早都醒了。龙,这是什么?好香。”

  弥赛亚整理好衣服之后轻轻起身,仿佛怀里抱的孩子是件精美的瓷器。

  “隔壁马婶包的饺子,她说纯牛肉馅的正好补补身子。看这油,都漏出来了。”

  吃完饺子,两人又轻声聊了一会儿。

  忽然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女护士:

  “您好,女士,您的名字是‘艾丽卡·沙菲克·楚?’?”

  “哦,是我。”

  亲近的人才会称呼她“弥赛亚”。

  弥赛亚白皙的脸庞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犹如到人间散播信仰种子的圣洁天使。

  这让她特别的样貌看起来更有亲和力。

  “您好,我是来通知您出院的,还有些文件需要家属签字。旁边这位是楚玉龙先生吗?”

  “是的。”

  “您好,麻烦您在这里签一下名字。”

  “好的。”楚玉龙长身而起,在护士递过来的文件上签了名,写得龙飞凤舞。

  巫师因为魔力等原因,一般都很长寿但是血脉单薄,很多家庭是一脉单传。

  韦斯莱那种人丁很兴旺的家族少之又少。

  弥赛亚的父母也是异类,斯道姆·沙菲克、莉莉丝·冈特·布莱克·沙菲克,他们有六个孩子。

  大哥马修,大姐伊兹,二哥泰勒,二姐奥莎娜,然后是弥赛亚,还有个小弟罗伯特。

  英国魔法界总人数也才几千。

  若是一直保持所谓的纯血,可能早就灭族了。

  弥赛亚的父母、兄弟姐妹有的出自拉文克劳学院,有的毕业于斯莱特林学院。

  他们及家人分别供职于魔法部、古灵阁、霍格沃茨、圣芒戈医院等各行各业。

  只有哑炮(有魔法能力的孩子出生就被登记)弟弟罗伯特在麻瓜世界读书长大,成年后独自(他以为)打拼生存。

  小伙子刚开始也是筚路蓝缕,转战多个行业,今年才正好混得风生水起。

  沙菲克家族是魔法界所谓的“纯血神圣二十八姓”之一。

  这种说法本身对于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就不是很友好。

  纯血的说法也不过是几百年内才有。

  尤其伏地魔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而疯狂鼓吹。

  殊不知伏地魔自己就是混血出身。

  其中有些纯血家族却不很在乎这种说法,比如韦斯莱家。

  现在的沙菲克家族大部分成员也是对于纯血的说法无所谓。

  魔法界本身并没有贵族阶级。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沙菲克家族是一个古老的英国贵族家族,其最初的来源可以追溯到11世纪的加勒比海岛。

  他们的地位被麻瓜界和魔法界广泛认可,他们的家庭是整个英国社会中最受尊敬的社会圈之一。

  沙菲克家族附近很大一片地都是沙菲克家的。

  也就是说这个家族在麻瓜社会的身份,曾经是当地最大最神秘的领主。

  其成员中有过麻瓜界王室成员,也有一些是其他各界地位很高的人。

  这几代的沙菲克们开始逐渐意识到,绝对的“纯血”会使家族最终走向灭亡。

  于是这几代的家族成员表面随波逐流,暗地里各种开枝散叶。

  英国王室成员中偶尔会有麻种巫师诞生,此时沙菲克家族就会出现将其带走,以期给予其魔法界成长环境。

  这些孩子在从魔法学校毕业,可以闯荡江湖的时候,有的会选择回到王室,有的留在魔法界任职(比如楚沨霆的二姨父艾登·温莎)。

  回到王室的可能会作为宫廷魔法师护佑王室。

  巫师拥有纯血背景也相对地有些好处,其中之一是从小就被培养魔法能力,相对于混血巫师甚至出身麻瓜家庭的巫师,对于魔法从小就有更深刻的认识。

  沙菲克族人几乎都是控制魔力的高手,因为有沙菲克血脉的孩子从小就会有少则一次、多则数次不等的魔力爆发,魔力值增长迅速,家族内得到过教导的自然对于魔法掌控力强些,尤其是释放血脉魔法。

  若是一直没有魔力爆发的沙菲克族人,基本就是哑炮了,虽然不多,但是每隔几代也会出现。

  哑炮可以选择留在城堡——当然地位不高,也可以选择去麻瓜世界自生自灭(家族至少不会任其被杀等发生非自然死亡),有的曾在麻瓜世界建立国家、有的沦为乞丐,不一而足。

  城堡中有专门培养魔法学徒的教师、教室,有藏书阁、练习室、实验室等等。

  有金库和守卫力量,有地牢。

  据说古堡下面的暗河连接远处一个有龙活动的山洞。

  可能这就是弥赛亚给儿子讲故事的灵感来源之一。

  星移斗转,又是一个炎炎夏日。

  街上车水马龙,大厦鳞次栉比。

  距离市区不远的一处别墅院子里,楚玉龙一袭唐装,正带着孩子在院子里蹲马步。

  楚玉龙的打算是,孩子刚能站稳就跟着他站桩,能握住东西就开始练剑。

  也许是被告诫过其中利害,孩子的瞳孔一直保持在黑色不再变化,以免惊世骇俗。

  这时的市面上虽然已经出现隐形眼镜,但是还不能随时变化颜色。

  刚蹲马步的时候,小男孩还觉得很好玩,但是过一会儿就站不住了,顺势倒地打滚耍赖,弄得订制的练功服上满是泥污。

  楚玉龙也不强求,跟儿子继续假装摔打着玩耍。

  屋里的弥赛亚,也是满脸笑意地透过窗户看父子俩玩耍。

  反正衣服不用洗,不过就是“恢复如初”、“清理一新”那些简单的魔咒就可以直接解决的事。

  不久,弥赛亚拿着楚玉龙留在桌子上的本子也走出屋。

  “龙,你写的这两个字要怎么念呢?”

  弥赛亚暗忖,麻瓜的事好麻烦,华夏的文字好难,尤其是繁体,表示屋里挂的那些字只认识“楚玉龙”三个。

  “沨,霆。”

  楚玉龙面含微笑,说:

  “我根据你给儿子的英文名字,琢磨了一个华夏名字,就像我叫‘楚玉龙’,他的华夏名字就是‘楚沨霆’。当然,在家里咱们还是叫他‘维克’。”

  “哦。”弥赛亚眨了眨眼,金色的眸子好像闪动着光泽。

  “龙,你们刚才这是在做什么?”

  “站桩,华夏功夫的基础之一。”

  楚玉龙脚下摆出个姿势,双手配合步伐舞动几下。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弥赛亚眼珠一转,把本子随手一抛,让它自己不疾不徐地从窗户飞回到屋里桌上。

  同时垫步上前,道:“那我也要练练。可是我不要这个‘站桩’。”

  “好啊。”

  楚玉龙微微一笑,身形一动,太极云手,拉开架势。

  好一派和睦的家庭气氛。

  然而不多时,场中就多了三个泥人摸爬滚打,练功又变成了玩耍。

  玩了会儿,三人便回屋洗澡去了。

  说是洗澡,每次都是楚玉龙和孩子弄得满身泡泡地洗了洗。

  弥赛亚进浴室缺待不到一刻,好像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就出来了,然而头发已经干爽清洁。

  洗完澡,楚玉龙心念一动,把从小常伴自己左右的护身符,给儿子戴在胸前,藏进衣服里。

  “保佑儿子一生健康快乐。”

  弥赛亚和楚玉龙对视一眼,笑嘻嘻地独自回了卧室。

  要不是刚买了新衣服,这衣服她都不一定换。

  楚玉龙摇头无奈笑了笑,家有仙妻,水都省了不少。

  以后回老家,给她安排东北搓澡,哈。

  明天继续找工作。

  前些年因为完成一些任务,组织没少发补贴和奖金,却也不能坐吃山空。

  一夜无话。

  次日,天朗气清。

  因为早餐的时候,儿子楚沨霆看到一个电视节目介绍博物馆,便提出要去看看。

  所以,楚玉龙的求职计划继续搁浅。

  收拾一番,三人驱车出门。

  不出一刻,便到达目的地。

  三口人漫步走廊。

  帽子上有两只犄角的楚沨霆,脸上身上都肉嘟嘟的,乌黑的大眼睛纯洁无瑕。

  他忽然在怀里掏了掏,掏出昨天被爸爸套在脖子处的物件。

  这东西好像能戴在手上,侧面观是梯形,一边高一边低。

  “爸爸,这个是什么呢?”

  “维克,这是爸爸的爸爸传给爸爸的玉扳指。现在传给你了。不要小看它,它可能比这里的某些东西还要古老哦。”

  确实,这玉扳指来自于楚氏先祖,代代相传。

  据说其有神奇的能力,可是后辈们却一直没发现其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过,楚玉龙祖父楚天阔,曾佩戴这玉扳指征战沙场、立功无数、全身而退。

  父亲楚霸天戴着它,更是身经百战,毫发无损。

  楚沨霆觉得楚玉龙的说法挺好玩,嘴里重复了一阵“爸爸的爸爸”,好像坐摇摇车。

  过了会儿,他那胖嘟嘟的小手一抓,把玉扳指往另一只手的拇指上套。

  但是玉扳指相对孩子的小手还是太大,总往下掉,几次都没成功,正巧又被墙上放的视频吸引了注意,索性放弃了。

  这期间,楚沨霆身边的气氛渐渐旖旎。

  弥赛亚的满头银发,被她戴着的大帽子遮住一些。

  也不知她是做不到像孩子那样可以控制瞳孔颜色,还是不想。

  若不是墨镜遮住眼眸,就能看到那金色的瞳孔似乎会发出炫光,衬得她无瑕的面庞充满妖异的美艳。

  此时儿子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使她不由得嘴角上扬。

  楚玉龙轻轻拥住妻子。

  “这几年辛苦你了,弥赛亚。”

  “龙,不要这样说。”后半句是英语说出来的,可能是因为情绪起伏而未曾刻意使用华夏语。

  弥赛亚摘下墨镜,深情地和楚玉龙对视。

  顿时周围冷艳肃杀的气压好像消失了,恢复了春天般的温暖。

  两人的脸庞慢慢凑近,双唇一触即分,又对视一眼,都是满面春风。

  楚玉龙除了武术,没怎么在儿子面前表现自己的不凡之处。

  他的存在本身对于儿子就是一座山,可以依靠;又如同楼阁,古朴典雅还能遮风避雨。

  可惜,若有一天孩子长大,去风雨中闯荡的时候,不经意回眸,山上的楼阁不知是否还会继续在那里巍峨矗立。

  楚玉龙出生于一个红色背景家庭,此前当过兵,因为兵种特殊,任务特殊,不能随时出国。

  认识弥赛亚之后,楚玉龙辞去了职务,自由许多,可以一心陪在她身边。

  遗憾的是,父亲楚霸天不同意他迎娶外国女孩。

  那天闹得不愉快之后,楚玉龙便没再回楚家,只在远处或者媒体看过家人。

  楚玉龙和弥赛亚于某次“拯救世界”的事件中初遇,一见钟情,后来在拉斯维加斯旅行时领了结婚证。

  小时候,曾有两个外国男青年来华夏楚氏,向楚霸天指出楚玉龙是“变种人”,并罗列出一些“证据”。

  他们想要带楚玉龙回去培养,遭到楚霸天的拒绝。

  从那时起,楚霸天就让楚玉龙习武,强身健体,准备将来进入特殊部门,为祖国和人民尽自己的一份力。

  后来楚玉龙的特殊能力逐渐得到开发,基本类似星条国那个代号“金刚狼”的变种人。

  但是因为楚玉龙经历过系统的武术修炼,所以能发挥出更多的潜能。

  刚成立不久的华夏对于变种人还没有足够的了解,甚至是一片空白,只有些老人知道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说。

  楚玉龙的成长时期,和华夏特殊部门组建完善的过程几乎重合,这个特殊部门目前仍是方兴未艾。

  有时候晚上讲睡前故事,弥赛亚会给楚沨霆讲勇敢的巫师打败恶龙,从恶龙的城堡救走公主,然后巫师和公主远走高飞,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楚沨霆知道妈妈弥赛亚不是普通人,是某一次发现弥赛亚拿出一个小木棍在厨房里点来点去。

  他也躺在小床里拿手指头学着点呀点,把自己的小毯子弄得飘起来,在妈妈进屋前盖在自己身上。

  嘿嘿,妈妈没发现。

  因为那次机缘巧合看见妈妈使用魔法,楚沨霆的天赋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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