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和他道谢后，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看上面的内容，其实说厚也不算太厚，去掉和其他人的相处，真正有用的信息只有几张。

如对方在和那几位接触后的反应，很明显，他记得一切。

史蒂夫自动忽略了对方在他被冰封后的又几任经历，毕竟对他而言，在知道他就是西里尔后就足够了。

这对他而言是在知道巴基还活着后，所收到的另一个好消息。

时隔七十多年，在他以为了无牵绊的时候…知道了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过去的兄弟和爱人都还好好活着，这对他而言是很好的消息。

只是……

也不知道巴基现在情况如何？

史蒂夫原本还在担心着，在翻看到下面的时候，被一张资料吸引住，上面不是巴基又是谁？

对方最近的活动似乎只在纪念博物馆和一些生活用品店内出现，从附赠的照片上来看，宽大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遮住大半，但是已经换成了普通人的装扮。

只不过根据资料上记录，巴基每隔一天天就会换一次住址，行踪没有规律，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人，所以史蒂夫没办法去找对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不再为他背后的势力而战了。

他想，也许等下次相见……

他们可以像过去一样，相互开着玩笑打趣对方身上的变化，只是在这之前，他要去得到西里尔的原谅。

……

杜兰这两天有点小烦恼，在送走索尔后，麻烦又找上门了，他刚送走一个金发碧眼的肌肉男模，紧接着又来一个。

这让杜兰有点抓狂，因为他知道这位已经习惯了他骂人的话，所以他就算生气的说一些过分的话，对方也只是露出怀念的表情。

哪怕杜兰一次又一次把他关在门外，他就干脆在门口待上一天，在晚上休息时离开，第二天准时去敲门，固执的可以。

偶尔旺达他们来串门，就能看到杜兰的新镇门神兽依旧站在那里，由于杜兰拒绝和他谈论任何事情，他也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等待着。

像个等待触发剧情的npc一样，杜兰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他传送走，只是得手两次后，他明显对传送门有了防备。

为避免不小心给这位英雄断个胳膊断个腿的，杜兰最终放弃了这个方法。

之后杜兰和他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没有作战任务的情况下，杜兰一开门大概率就会看到对方呼喊他的名字，然后就张口要和他道歉。

这样的日子，唯一一点让人感到顺心的，也就只有史蒂夫在呼唤他时，叫的是杜兰而不是西里尔。

这也是杜兰并没有直接出言讽刺对方，只是祈祷对方什么时候能厌倦了这所谓的道歉游戏。

在他看来既然忘记那就给他忘干净，别回头，也别怀念，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在遗憾。

其实仔细算下来，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深仇大恨，也就只是在最需要他的时候，被遗忘和否认而已。

他甚至都没有反击过，任由自己挥舞着拳头吓唬他，至少在肉体上他没有从未伤害过自己。

既然忘记了，那就忘干净，别再想起来了。

毕竟除了他以外，自己每天的生活其实还挺不错的，像是终于得以平息的湖面，带着难得的安逸。

白天他就传送到公园，拉着格勒莫里散步的同时顺便把早餐解决了，接下来可以去的地方就很多了。

这座城市开放的设施他们都要去尝试一下，玩乐到下午等到酒吧开门，他就要带格勒莫里去混口吃的，大概晚上八点到十点之间就会回去，然后洗漱完就去休息。

所以这场拉锯战他很有信心胜利，因为他只要不去想对方，就不会在意自己门口是否站着一个人。

拒绝的话他已经说过了，听不听那是别人的事情。

就是最近在街道上看到彼得帕克的频率有点高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似乎不和他保持距离了，只要没外人，他叫自己名字叫的格外欢快。

有时候杜兰甚至能幻视到对方身上的狗狗耳和尾巴，很微妙，就像是他在竭尽所能的展示自己一样。

但是还是那句话，杜兰对小孩不感兴趣，况且还是个高中牲，感觉会被抓去唱铁窗泪。

所以每次杜兰都只是淡淡回应一下就再没有其他行为，倒是皮特罗那家伙还挺好玩，每次逗起来都像是开盲盒一样。

因为他永远也猜不到对方下一句会蹦出来句什么，再加上这孩子还很好骗，所以杜兰很喜欢和这个活力，又充满奇思妙想的小孩。

至于旺达，她最近在学习控制力量，光是靠情绪来爆发并不是个合适的使用方式，所以她来找杜兰的次数相对要少上一些。

不过每次他们玩的都挺开心的，毕竟她和皮特罗加起来，大多数时间都能开出连锁反应，可以说生活变得更加有趣了。

然而美好生活总是短暂的。

杜兰这边在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尽力去忽视门口的门神，那边门神很快就变成了一对。

因为恢复了一些零碎记忆的巴基自己摸索着找了过来，在门口看到史蒂夫也在，凭借着零星的记忆，大致知道了对方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再多的记忆就没有了。

“巴基？你怎么来了？你想起来了？！”

原本还在自己给自己面壁罚站的人在听见动静立马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庞时，原本的警惕一瞬变为惊喜。

“嗯，你没进去吗？”

刚刚恢复一些记忆的巴基还不知道是要如何和这位兄弟聊天，语气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史蒂夫低下头失落的摇了摇头，随后自嘲一笑。

“他不愿意理我。”

“……”

巴基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但是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去找里面的人的，但是看到对方这个表情，还是问了一句。

“多久了？”

“两个月。”

除去任务时间，他在这里等了两个月，每天都会敲一次门，期待有一天对方会打开这扇门让他进去。

“……”

好傻。

不知道为什么，巴基突然想到这么两个字，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挪开点，你碍着我发挥了。”

史蒂夫茫然的眨了眨眼，虽然茫然道也是听话的挪到一边，站在了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眼看着对方把耳朵贴在门上辨别里面有没有人。

确认有人后，巴基抬手，在门板上面敲了三下，又放下手在下面敲了两下。

咔吧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杜兰抱臂站在门内，看向自己这个损友，表情揶揄。

“哟，来杀我了？”

由于视角问题，他完全没有看到门口的另外一个人，还在感慨对方终于走了。

别看他此时表情挺悠闲，实则只要对方攻击的趋势，他随时可以让对方无限循环下坠。

毕竟他也有想过再遇到对方，无论如何都得把人留下来，现在对方自投罗网，那么他怎么可能还会再把人放走？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对面的人抱了个满怀，那些胡思乱想淹没在那极尽哽咽的声音中。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巴基将人死死抱住，借着这个拥抱成功进入室内，顺势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声音几乎微弱。

“你……”

似乎感受到对方此时的状态不太好，杜兰动作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任由他抱着，另一只手抚住对方后脑，随后坦然的接受了来自好友的拥抱。

史蒂夫听到声音，刚准备探头，下一秒门就被关上，巴基仿若什么都没发生的收回脚，然后缓缓抬起头。

原本温柔坚毅的蓝绿色眼睛里，此时困惑，迷茫以及痛苦与内疚。

“我杀了很多人…而我还差点杀了你……”

虽说还没有完全记起自己是谁，可巴基却记得眼前这个人的全部，包括他死亡时的画面。

那种几乎剜心蚀骨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差一点点就又一次看着对方死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开的枪……

“我差点就再次失去你了……”

想到这里，巴基的声音几乎沙哑的说不出来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此时他还未将长发剪掉，加上他本就出众的样貌，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

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就是那种平静的掉眼泪，才最是让人感到心疼。

尤其是这人那个杜兰记忆里一直以来的开心果。

那个不论被他说些什么，都能被他接下，并且热情回应回来的人  此刻看起来像是雨夜中挂在树枝上最后的一朵枯叶。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一样，没有伤口却一直在痛，以至于杜兰用以擦拭对方眼泪的手都在抖。

他记得那个实验，也记得实验成功前的所有流程，可是之后他就不知道了，他的朋友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从曾经那个明媚的，仿佛永远也不会难过的快乐星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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