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立威
云棠回到东宫时脸上还是气呼呼的,众人看着像是和太子殿下闹矛盾了,但是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是有多喜欢这位新婚的太子妃,而且这太子殿下现在一脸春风,着实看着不像啊。
春华看到也不敢问,找个机会走到后面秋实的身边,悄悄问,“殿下和娘娘怎么回事?出去了一趟娘娘怎么还生气了”。
秋实没有明说,只是说叫她放心,其他的不便多说,春华一脸懵,但是确实好像没什么事,这太子殿下一直跟在娘娘身后,活脱脱一个妻奴。
春华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扔掉:怎么能说太子殿下是奴才呢。
逐风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头,“摇什么呢”?
春华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跟着春华去服侍云棠了。
逐风看着春华的背影失笑,“真是个笨蛋”。
云棠和傅怀渊一起用过饭后,傅怀渊就去了军营,吃饭时云棠享受这傅怀渊的服侍,布菜的内监看的这副场景差点没吓个半死,太子妃娘娘也没搭理殿下,太子殿下还一脸乐在其中。
云棠一个人待在东宫,有一位让云棠很惊讶的人来了。
云棠独自见了她。
“小诗,你来了”,云棠见到景诗很惊喜。
景诗早就没有以往的跋扈张扬,现在她才真正像个江南女子,温婉秀丽,语气都慢了不少,“嗯,棠儿”。
云棠过去牵着她的手,“小诗,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有阿姐,师傅,怎么你变了如此多”,云棠说着,眼眶渐渐变红。
景诗摸了摸云棠的手,“是啊,都三年了吧,一晃眼,你竟都成婚了,长大了自然变了”。
“是啊,师傅和阿姐怎么样了,一直忙着婚宴,也没看他们”,云棠心里有些愧疚。
“嗯,都好,嫂嫂现在怀孕了,哥哥想快些回去,日子久了路途颠簸有些危险”。
“那你呢,好吗”?
云棠突然的话让景诗沉默了,“阿诗,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件事从来都不怪你,如今你竟叫自己变得这么沉闷”,云棠摸摸她的头,“我还想要原来那个和我斗嘴,叽叽喳喳的景诗”。
景诗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可是棠儿,我怪我自己,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你不受伤,也不会忘记……”
云棠抱住泣不成声的景诗,“可是你当时是想我开心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过去的就过去吧”。
景诗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想点头,但是又摇摇头,“我会的”。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景诗才平静下来,两人聊了这三年对方缺席的所有事,一会哭,一会笑,不知不觉太阳都落山。
傅怀渊从军营回来了,进去环顾四周,也没看到云棠的身影,倒是看到云棠的贴身侍女。
傅怀渊问了秋实一句,“棠棠呢”?
秋实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太子殿下,娘娘在后院,有客来访”。
傅怀渊走到后院就看的两个人笑做一团,两人也没发现后院多了个人,傅怀渊将手握住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咳”。
云棠和景诗这才看到,景诗赶紧站起来行礼,“太子殿下,安”。
记性太好有时候真的有些尴尬,比如此时的景诗一会想到在青城的那些事,尴尬的不敢抬头。
“景姑娘不必多礼”,傅怀渊走到云棠身边,将人揽到怀里。
“长离,我刚刚还在说一会去师傅那吃饭,师傅他们不日便走了,还不知道下次见是什么时候呢”。
“好,都听棠棠的”,傅怀渊说完还轻轻刮了一下云棠的鼻梁。
云棠瞪了他一眼,“上午的事还没原谅你呢”,云棠气呼呼挣开傅怀渊的怀抱,走到景诗身边。
傅怀渊一个劲的装傻,“什么事啊,棠儿能否明说”?
“哼”。
景诗看着两人如此恩爱,也不禁为两人高兴,她还记得当时云棠被接走后,除了沈老先生,没人知道云棠去了哪,傅怀渊回去寻她时,那副落寞的样子,天之骄子似乎就在一瞬间陨落了。
“棠儿,我们去沈宅吧”,景诗要是不开口,云棠估计还要一直生傅怀渊的闷气。
“好,我们走,不理他”。
傅怀渊也不恼,跟在两人身后。
几人到了沈宅,景诗递了信,云棠要去,所以几人一下车就看到众人在门口等着,随着沈询之的跪下,众人纷纷跪下,“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这仗势将云棠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沈询之,“师傅这是作甚,莫不是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沈询之搭着云棠的手,顺势起来,“棠儿长大了”。
“嗯,师傅”,云棠还没进门,声音就隐隐带着哭腔,“还有阿姐,怎么怀有身孕还跪下”。
沈似画给云棠抹了抹眼泪,“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云棠抱着沈似画的胳膊撒娇,“有阿姐在,我永远都是孩子”。
几人情绪都有些波动,还是景行开口,“殿下和娘娘先进去吧,饭菜已经备好”。
云棠扶着沈询之在前面走,傅怀渊和景行在后面跟着。
云棠回头看了眼傅怀渊,见他离自己有些远,确认他听不到接下来的话,才开口对沈询之说,“师傅,我失忆这事就莫要和长离说了,这事与他无关,他听了定要自责”。
“我明白”。
“还有景诗,我竟不知她自责了这么久”。
“小诗这孩子就是固执,自责了好些年了,索性你都好了,以后定会没事”。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吃饭的地方,几人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子上。
沈询之和沈似画都给云棠夹菜,傅怀渊都没有用武之地了,叹了口气,见缝插针给云棠夹了一个排骨。
云棠看着碗中堆起的小山,无奈苦笑,“谢谢师傅,阿姐还有长离,我都吃不下了”。
沈询之呵呵笑了两声,“好,好,大家都各吃各的吧,快些吃,都是你们爱吃的菜”。
饭间,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师傅,你为何不在京城多留些时日”?
沈询之笑笑,“不留了,我玉峰小院里的菜没人管,都要死了”。
“不是有小溪吗”?云棠知道他不是因为菜,但也不知真实原因。
“菜要自己养的才好吃,以后棠儿要是想我就去江南看我,或者你给师傅递封信,师傅就来了”。
“嗯,师傅,我舍不得你”,云棠扑在沈询之身上。
“好了,棠儿乖,以后见就是了”。
饭后傅怀渊和沈询之在书房说着话。
“先生,父皇知道您回来了”,傅怀渊现在还记得傅奕陵听到沈询之回京的惊喜。
“嗯,多谢皇上关心”。
“先生,还有一事我想问您,棠儿失忆一事,怎么弄的”?
沈询之抬头看着傅怀渊,“请问太子殿下现在是以棠儿的夫君这个身份问老朽,还是以太子殿下”?
“棠儿夫君”。
“那恕老朽不便相说,棠儿没和你说便有她的考量,何不等她想说你再知道,也不迟”。
“多谢先生,我明白了”。
云棠看着眼前养她长大的师傅离去的背影,像是苍老了许多,行动也变得缓慢了。
在很多年以后,云棠才知道这是见沈询之的最后一面,后来云棠每每拿起棋子就会想起那个悔棋的小老头,再后来云棠再也没有下过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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