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以往几天不同，今晚江漾和季安青揍了乔玉奎一顿之后，就把麻袋给撕了。

  浑身疼痛的乔玉奎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愣了一瞬，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到江漾和季安青，气不打一处来。

  “江漾，这几天晚上揍我的人都是你？！”

  江漾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摇了摇：“不对，还有我男人。”

  乔玉奎挣扎着想站起来，江漾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乔玉奎，我出生当天你就把我扔雪地里，不仅仅是为了让你和胡丽的女儿能进入乔家吧？”

  乔玉奎眼神闪了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你耳朵不好啊？早说嘛！我别的不行，治病最在行了！”

  江漾笑眯眯地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把刀，又将刀从刀鞘里拔出来：

  “所谓不破不立，你耳朵出了问题，肯定是耳朵坏了，只要把耳朵割下来，问题就解决了。”

  她蹲下身，拿着刀在乔玉奎眼前晃了晃：“你觉得呢？”

  乔玉奎觉得江漾的笑容格外吓人，让他如坠冰窟。

  可他心存侥幸，认为江漾不敢。

  他哼了声，扭过头去不看江漾。

  江漾也不跟他废话，迅速出刀，将乔玉奎的右耳割了下来。

  “啊——”

  乔玉奎捂着耳朵痛苦地嚎叫，感受着手部传来的黏腻感，以及鼻子闻到的血腥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再次挣扎着想要起来，想逃跑。

  这回，踩他胸膛的是季安青。

  “回答阿漾的问题，不然……你的左耳也别想要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乔玉奎却觉着如同阎王索命。

  他回顾自己的一生，并不认为自己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想不明白为何会遭到这样的惩罚。

  “江漾，我就是你亲爸，你这样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有些事做了可以承认，有些事却不能。

  他就是要让江漾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被天雷劈过的江漾，丝毫不害怕乔玉奎的诅咒。

  她脸上依旧笑眯眯地，捏住乔玉奎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把他的左耳也给去掉了。

  担心血液堵住他的耳道，导致他真听不见声音，江漾非常好心地拿了块破布给他擦血。

  “你看，哪有什么天打雷劈啊？你这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吗？

  欸！我这个人心软，就不举报你了。

  不过，你不要因此以为我是什么好人，我能割你两只耳朵，就能割你其他地方。

  你如果什么都不肯说，那你觉得我接下来割掉你的鼻子如何？

  哎哟哟，你怎么发抖了？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乔玉奎心中的恐惧抵达了顶点。

  他活了好几十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怕一个人的时候。

  这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漾觉得自己耐性真是太好了，以至于还能慢慢悠悠跟乔玉奎说话。

  其实不然，她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

  很快就到跟王稳他们汇合的日子了，等回了京城，她就没办法再折磨乔玉奎了。

  胡丽那边，江漾虽然也不喜欢这个人，但跟乔玉奎比起来，胡丽勉强还能算是个人。

  而且江漾看出她有孕在身，为了避免伤害到肚子里的崽，才只给乔玉奎一人套麻袋，放过了胡丽。

  稚子无辜。

  何况，那个崽也就三个月大，离出生还远着呢。

  江漾示意季安青打开乔玉奎的外套，用刀尖戳了戳乔玉奎心脏处。

  “乔玉奎，我刚才是认真的，我医术特别好，能往你心脏扎几刀都不会扎死你。”

  她又用刀拍了拍他的脸：“现在，愿意说了吗？”

  乔玉奎还想挣扎：“你们就不怕我报案？”

  江漾笑了，笑得很甜美：“我们很是期待，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伤害你，又哪里找人证呢？”

  她往乔玉奎左臂扎了一刀：“其实你的耳朵还能接回去，晚了你耳朵坏死就真没了。”

  知道自己的耳朵还能重新接上，乔玉奎心中一动，心里的天平在左右摇摆。

  “你不会再割我鼻子，不会再往我心脏扎刀，还愿意给我接耳朵？”

  如果可以活，没有人想死。

  但如果要他没有耳朵、没有鼻子、心脏又严重受伤，那还不如直接死了。

  他不想顶着那样的脸见人，也没有钱治自己。

  江漾：“当然。”

  她的刀往别处扎就是了。

  人的身体那么多部位呢！

  乔玉奎提条件：“你先帮我把耳朵接上，我看你实力说话。”

  江漾并不在意他提的这个条件，就当是在练习医术了。

  她从挎包里掏出了很多东西，有银针，还有各种各样的药。

  季安青拿出手电筒，在旁边负责打光，还专门往乔玉奎眼睛照去。

  搞得乔玉奎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闭着眼等待。

  这种时候闭眼，只会无限放大他心中的恐惧，有种为人刀俎上的鱼肉的真实感。

  乔玉奎多少有些后悔当初一念之差做出的事，否则今日也不会遭受这般痛苦。

  他感受到江漾在他脸部和脑袋上扎针，是一动不敢动。

  扎针结束，江漾开始给他清理耳朵的伤口，为接耳朵做准备。

  乔玉奎壮着胆子问了一句：“青青的腿还能好吗？”

  江漾笑了笑：“能好，也不能好。”

  她丝毫不介意这个时候跟乔玉奎搭话，反正分心了，大不了就是接耳朵的时候出点差错，把耳朵接偏了，或者接反了而已。

  乔玉奎：“什么意思？到底是能好，还是不能好。”

  江漾心情还算不错，没有跟他卖关子：

  “别人都治不好，我能治，但我不愿意给她治。”

  这话就很好理解了。

  只要江漾愿意出手，乔青青的双腿就能恢复如常。

  乔玉奎得寸进尺，想跟江漾谈条件，让她救乔青青。

  江漾一口拒绝，她和乔玉奎的条件刚才就谈好了，不会变。

  “你想让我给乔青青治腿，那是另外的条件。”

  她原本不认为乔玉奎落到这般境地，大概是出不了什么条件的。

  看见乔玉奎的沉默有些诡异，江漾总觉着这人手里还握着什么底牌，或许是等劳改结束后回京城能翻身的底牌。

  江漾没有对此兴趣不大，她眼下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再说了，她有种预感，乔玉奎大抵是活不到那一天的。

  很快，江漾就把乔玉奎的两个耳朵接好了。

  季安青非常好心，允许乔玉奎坐起来，还掏出镜子给他照照。

  “我家阿漾医术好吧？不费吹灰之力就帮你把耳朵接上，真的太厉害了！”

  乔玉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两只耳朵都被棉纱布包起来，看个屁啊！

  江漾一拳捶在他脑袋上：“赶紧的，把我的身世好好说出来！”

  乔玉奎偷偷叹了口气，还以为能把话题岔开呢。

  “你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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