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临天市全市高中的第一次联考。

  “予初，我发现你这几天状态很好啊，心情也不错”，说话的是李予初的同桌吴姗姗。

  “有吗？“李予初反问了一句，她纳闷道，“你咋看出来的，我跟平时一样啊。“

  “一看就知道，你平时都不怎么爱笑，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个星期笑容都变多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快分享一下“,吴姗姗用手肘碰了碰同桌，从桌子下拿出一袋话梅，她掏出一颗递给李予初，又拿出一颗塞嘴里。

  “没有啊，可能是我家人的病情控制住了，心里开心吧“，李予初自然不会把自己已经订婚的事情说出来，不然这事肯定会在整个学校产生轩然大波。

  “真的？“吴姗姗上下左右打量了李予初一番，半信半疑。

  “当然“，李予初捋了捋散落在额头前的碎发，昂首挺胸，毫无心虚的神情。

  “那我信了“，吴姗姗见问不出什么八卦，就点点头，她接着说道，“等下就要考试了，听说是第一次全市联考，要进行全市排名，不知道到时名次怎么样。“

  他们是重点班，成绩在整个市里名列前茅的，除非有个别黑马，不然他们的成绩都是遥遥领先。

  根据往常的几次学校模拟考，吴姗姗的成绩比李予初要好一点，通常她能排进学校前二十名，李予初大概能排到学校四十名左右。

  “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考好的，你成绩那么好，一定没问题的“，李予初对着吴姗姗说道，这位同桌对她还不错，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经常会照顾她，还会带好吃跟她一起分享。

  “嗯，我们一起加油！你也会考好的！“吴姗姗朝李予初点点头。

  李予初跟同桌聊完，静坐在位置上，思绪却飘出去了，不知道林思鹿怎么样了，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他看起来挺聪明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进入建华中学。

  这段时间，她查过这个学校，发现自己孤陋寡闻了，临天市还真有这所高中，不过在临天市名声不好。

  临天市有两所民办高中，那些考虑不上公立高中，却还想好好学习，备考大学的就会选择另外一所民办高中，那所民办高中聘请的是很多退休的老教师，教学经验丰富。

  建华中学则是市政府给那些连职校都考不上，又怕他们到社会上寻衅滋事搞出来的民办高中，学校里都时一群不爱学习成天嘻哈闹事的学渣，学习氛围可想而知。

  不行，自己以后要监督他学习，不能让他自暴自弃！他不一定需要多优秀，但一定要能够自食其力，不能成为啃老一族，李予初暗自下定决心，心里已经开始给林思鹿制定了学习计划。

  家人的病好了，但她不准备悔弃婚约，自己这一切都是林思鹿他们一家给的，哪怕她和林思鹿未来感情不和，只要对方家暴，不提悔婚，她一定不会主动提出来。

  联考就要开始了，李予初收拾了下心绪，搬桌子，挪位置。

  第一次联考是在各自班级，每个位置原来是两桌联在一起，考试时要全部分开，所有人的位置全部打乱，重新排列，这么做事尽可能减少作弊和交头接耳。

  ……

  “老孙，该起床了！”古水县的一栋别墅里，孙正浩的老婆掀开卧底的窗帘。

  阳光照射，房间内一片明亮。

  她看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就走过去晃了晃他的脑袋，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老孙你怎么了，这是咋滴了“，她这才注意床上的人眼睛瞪着，一眨不眨，目中无神。

  “老孙……老孙……你别是中邪了吧”，一家人听到她的呼喊，全都纷纷跑到他们房间里。

  孙正浩的父母看到自己儿子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立马慌了神，“快，赶紧送医院。“

  孙正浩的老婆赶忙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很快就有救护车停到别墅门口，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孙正浩拉走了。

  此刻在另外一栋别墅里，方语阳从床上坐起来，穿着睡衣，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走到三楼阳台，一跃而下。

  “啊……有人跳楼了……快，快报警，叫救护车”，隔壁别墅的人听到邻居传出砰的一声，好奇的望过去，隔着栅栏的缝隙，他们看到地上有一个人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方语阳的家人还躺在床上睡觉，直到警车和救护车停到楼下，这才发现他跳楼自杀了，

  “天哪，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跳楼啊，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啊“，呼天抢地的声音在别墅里传开。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好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就天人永隔了。

  别墅很快被围起来，执法人员忙着勘查现场。

  有两个人执法人员站在别墅外围，抽着烟。

  奇怪了，昨天晚上他俩接到通知，别墅主人有可能会出事，听说还是县委常委，被安排到别墅周围监视并保护。

  一晚上也没出啥事，他们撤离后，别墅主人怎么就跳楼了。

  “老严，你说这事情怪不怪？”

  “出事是出事了，但是跳楼自杀的，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管得了有没人害他，但管不了他自己寻死，咱又不是阎王爷。”

  “你说上头是不是未卜先知啊，他们怎么会猜到方常委会出事呢？“

  “会不会方常委把把柄落在上头手里，上面的人准备对他进行调查了，方常委畏罪自杀?“

  “这样说来，倒是有可能。”另外一人点点头，各自吞云吐雾起来。

  刚躺下睡觉没多久的陆婉婷被电话吵醒了，居然是梁从文的电话。

  她吓得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有急事，而且多半是跟自己在跟的案子有关系。

  “梁市长，你找我？“

  “对不住啊，婉婷，打扰你睡觉了“，梁从文的声音响起，“出事了，你昨晚提到的三个人，有两个人出事了，刚刚收到古水县那边传过来的汇报情况，县委常委方语阳跳楼自杀，孙正浩变成植物人，疑似中风或脑梗造成的，只有招商局局长曾开明没事。“

  “现场有什么疑点吗或者证据遗留吗？“陆婉婷急忙发问。

  “怪就怪在这里，现场的勘查人员什么都没发现！“

  “不是林思鹿，难道会是别人？昨晚在别墅现场监视的同事明确告知林思鹿肯定没有离开过别墅，那么就是他能通过网络通讯软件发出指令？关键是案发现场也没发现有人接近的痕迹，不像是人为的，谁能做到避开监控无声无息的接近两名受害者，又怎么做到一人自杀一人脑死亡，难道纯属偶然？“

  “这案子很棘手，绝对是高智商犯罪“，梁从文在电话里说道，他现在也认同陆婉婷的判断，绝对是人为造成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我们目前只能严密监视，没有证据，无法证明到底谁是罪犯，没法抓人。”

  哎，也只能这样了，陆婉婷哀叹道，他们绞尽脑汁，几乎能用的办法全用上了，还是一无所获。

  要么凶手真是另有其人，要么绝对是超高智商的犯罪，具备极强的反侦查意识。

  厉害了，敢跟老娘斗智斗勇，陆婉婷斗志盎然。

  “婉婷，这边监视的事情正常进行，另外还有件比较紧急的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做，你先睡会儿，等你醒了找一下刘明义，具体事情他会给你安排的“，梁从文交待道。

  “收到“，陆婉婷回复道。

  挂完电话后，她翻来覆去，左思右想，在脑海里复盘案件的经过，却是毫无头绪，直到困意袭来，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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