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呀。我巴不得你来陪你，我还能和你聊天解闷，唔，希望玉珠可以网开一面。”

纪泽珩轻笑，“我会和玉珠商量一下。”

——

时间线不断往前推进，贺笙还是没找到破局的办法，难道在被杀的那一天？贺笙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重大节点了，要救下所有人才能破局吗？

哎，不能再待了，越待越不想离开，她每天醒来都告诉自己，这是幻境这是幻境，不要沉迷其中。

贺笙记得，那天是二月十五，离灯会刚好一个月，前几日下了雪，那天的地上满是积雪。

后来这雪被染成了红色。

二月十五这天，贺笙穿上自己新年的红色新棉袄，高高兴兴去找纪泽珩。

这一天，也是酉时，大火从前厅往后蔓延，府里的建筑被人浇了油，火势蔓延特别快。

贺笙抿唇，看着翠玉离开，玉珠离开，喜平也出去打探情况。

然后再没回来。

贺笙抓紧纪泽珩的手，“我们快走。”

纪泽珩跟着她跑，突然冒出的黑衣人断了她们的去路。

长剑刺来，贺笙像上次一样伸手去挡，纪泽珩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拽住她没让她动，他把贺笙护在身后，长剑刺入他的心脏。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停住了。

贺笙也愣住了，所以……这不是她的心魔，是纪泽珩的心魔吗？

“纪……纪泽珩？”

纪泽珩释然笑，“三小姐要活下去，长命百岁啊。”

贺笙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可是，三小姐已经死了啊……”

话落，周遭的一切像是玻璃碎掉一样剥落，身边的一切都慢慢消失，惟有贺笙还在。

纪泽珩死死盯着她，像是要她的模样烙进心底，对啊……三小姐……已经死了。

他眼底泛起红血丝，“你是……”

话没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贺笙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端倪。

幻境破碎，贺笙睁开眼，她仍旧拉着纪泽珩的手站在台阶上。

她仰头看天边的晚霞，可惜，快日落了，她上不去了。

大约一分钟后，纪泽珩也苏醒，他松开拉着贺笙的手，呆呆道，“我进了……心魔幻境，好像见到了……想见的人。”

贺笙装作不知道，笑盈盈问，“原来师兄也会有想见的人啊？”

纪泽珩大脑一片空白，他好像丢失了幻境中的这一段记忆，他只记得幻境里的一切都让他向往，他想留在幻境里的，他……是怎么出来的？他明明……当时没意识到这是幻境。

“你等了很久吗？”他问。

“没有，我也是刚从心魔幻境出来，好巧，我们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进了心魔幻境。”贺笙小心试探。

“……嗯。”纪泽珩明显心不在焉，显然没认真听贺笙的话。

这个态度让贺笙放下心，那看来是没最后的那段记忆，太好了，天助我也。

啊不对，对方主动发现的这个雷还要劈她？该死。

心魔幻境破掉以后身上的压力也随之消失，最后一段路就像是洗涤心灵一般，微风吹来带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恭喜你，成功登顶，向云早，以后你就是乾元门的弟子了。”

江听澜和方文洲一前一后跑过来，“太好了！我就知道云早你可以的！”

走近之后发现贺笙手里还牵着纪泽珩，两个人一下哑了。

“呃……呃？”江听澜想说又不敢说。

沉默太久，纪泽珩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因为什么沉默，他收回自己的手，“多谢向小姐。”

贺笙揶揄他，“该叫师妹了。”

“好……今日之事多谢师妹，日后有需要的地方随意开口，我一定帮你。”

纪泽珩说完匆匆离开，等他走掉江听澜一脸八卦凑过来，“发生了什么？我师兄怎么会在你手里？！嗯？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不就是半天的时间吗？”

贺笙心道，啧，才半天，她在幻境里和纪泽珩相处了有一个多月。她怎么就没发现那个幻境是纪泽珩的呢？

原来那件事让他那样耿耿于怀……

“也没什么，师兄第一次当考官，进来帮走不出幻境的弟子捏碎令牌时忘了开法器，于是……只能自己往上走了。师兄看不见，那台阶太密，他用神识看不清，所以我就帮他一把喽。”

江听澜两眼放光，“厉害，你肯定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摸到他手的女人！云早你喜欢师兄的脸吗？要不我帮你撮合一下，我看你有戏。”

贺笙笑，“不用你们帮我撮合，我自己努力试试。”

江听澜和方文洲一齐瞪大眼睛，“你来真的？”

“不行吗？师兄修为高还年轻帅气，不可以喜欢他吗？”

江听澜竖大拇指，“可以可以，我支持你！”她把方文洲拽过来，“方文洲也支持你，我们都支持你！云早你一定可以的！”

方文洲跟着竖大拇指，“支持。”

贺笙嘿嘿笑，“走一步看一步喽，我接下来要去哪儿？”

“这边，我带你去！”江听澜踹开方文洲，“我带你去女舍。”

方文洲拍拍他衣服上的灰，“用完就扔啊……”

“女舍你能去？”

方文洲没话说了，揉揉自己的眉心，天杀的，这居然是他的青梅竹马。

江听澜边走边给贺笙介绍，“呐，这是外门弟子的令牌，我帮你拿了，你输入灵力就能看到自己的屋子在哪里，也能看到自己每天要在哪里上课。这令牌还能用来和其他人沟通。”

“输灵力的话，你先要静下心……”

江听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贺笙接过令牌，将灵力输进去。

江听澜看着这一幕卡壳了，“啊？云早你会输灵力？”

贺笙装傻，“啊，这就算输入灵力了吗？”

江听澜咽口水，“云早，你天赋绝对很厉害！我支持你超过师兄成为乾元门弟子第一人！加油！”

“啊？可我记得你要超过他啊？”

江听澜捂脸，“我现在算是知道天才都啥样了。”

贺笙暗道，唔，运用灵力的方法大同小异，拿到手下意识就这么干了，差点露馅。

至于江听澜的误会……那就误会一下吧，不然她没法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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