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口中的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但大蛇丸还是听到了，不知道自来也发什么疯，但作为同学来看望他的父亲也算合理。

  “跟我来。”

  他带着自来也走过弯弯绕绕的小路，来到一座被打扫的很干净的墓碑前。

  周围有不少也是来祭奠亲人的村民，他们大多都眼眶通红，低声啜泣，还有的人更是跪在墓碑前诉说着思念。

  自来也目光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大蛇丸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墓碑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觉得奇怪，问道：“你不伤心吗？”

  “为什么要伤心？”大蛇丸微微侧身，看向自来也：“有形的东西早晚要凋零，人也是，父亲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而且我和母亲现在过得很好，他如果知道一定会替我们开心的，伤心只会让他走的不安心。”

  将司站在绫人墓碑前，照片上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也静静的看着他。微风轻轻拂过，似有若无的铃兰的幽香他微微晃神。

  虽然知道里面是空的，但每年今天他都会来这里待一会，送上一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收到的铃兰聊表慰藉。

  “...有形的东西早晚要凋零，人也是...”

  陡然听到熟悉的话，将司眼神微微一凝，顺着声音寻去，发现两个年纪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

  “校长好！”大蛇丸、自来也立即行礼。

  “嗯。”将司微微点头。

  这些年，烈斗从木叶警备队退位，他也听从绫人的建议，放弃了绝大部分木叶权力层的位置，只保留了忍者学校校长的位置。

  虽然不知道校长的位置和家族安危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但绫人说的总归不会有错。

  自来也被将司看的紧张，局促的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刚刚那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将司看向大蛇丸，怕他不明白是哪一句还提醒道：“有形的东西早晚要凋零，人也是。”

  大蛇丸不明所以：“是我有感而发。”

  “......”

  将司突然的沉默让大蛇丸也紧张了起来，他反复回想了好几次这几句话，自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自来更是已经开始替大蛇丸道歉了：“校长请见谅，大蛇丸这家伙就喜欢说这些听着莫名其妙的话，您别放心上，他以后肯定不会再说了。我们这就离开。”

  自来也的声音让将司回过神来，他看着大蛇丸淡淡的说道：“不，这句话很好，说出这句话的你也很好，要不要当我的弟子？”

  “哈？”自来也看看大蛇丸，又看看将司，只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像个小丑。

  就这样，大蛇丸在自来也的羡慕嫉妒恨中成为了羽衣一族族长——羽衣将司的亲传弟子。

  获得了每天自由出入羽衣一族的权利。

  同时也对这个外界风评不是很好的羽衣一族的族长有了更多的了解。

  毕竟在大蛇丸的印象中，小时候经常能听到大人们对他的老师——羽衣将司的风言风语。

  什么冷血无情啦，在初代目的葬礼上居然能面无表情的和众多大人物攀关系。

  什么大逆不道啦，初代目那么强的人就因为跟他出去一趟就死了，而他居然还能立马继位新任羽衣一族的族长。

  但现在大蛇丸知道那是假的。

  他的老师书房里摆放着一张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不是老师本人，而是一个长相昳丽的男人。

  那个男人他见过，在教科书和火影岩上。

  虽然相框里的男人看起来年轻很多，但大蛇丸能断定，那就是初代目火影。

  每次他去羽衣一族请教老师忍术问题的时候，都曾撞见老师对着那张照片发呆。

  他的老师，一个如此思念初代目的人，怎么可能像别人口中说的那么可怕呢？

  大蛇丸第一次体会到谣言的恐怖。

  “为什么不解释？”大蛇丸不理解老师默默忍受的行为，所以在一次教学间隙直接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解释？”将司凝视着这个天赋过于强悍的徒弟，耐心的解释：“对流言蜚语最好的谴责就是不加理睬。”

  大蛇丸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眼睛越来越亮。

  确实，那些谣言只在初代目刚死亡的那几年传的比较凶，现在已经没人在谈论了。

  冷处理，的确是一个相当高明的方法。

  将司见大蛇丸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从书架上取出一份卷抽：“你的学习进度很快，但如果想在忍校毕业的同年晋升中忍，还缺这样东西。”

  “这是什么？”大蛇丸接过卷轴。

  “通灵卷轴。”将司又坐会椅子上，示意大蛇丸打开卷轴：“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驯服一头龙地洞的通灵兽，中忍考试易如反掌。”

  砰——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羽衣忍者神情慌张的走了进来，他刚要开口，却瞥见了大蛇丸。

  将司淡淡的说道：“没关系，说吧。”

  羽衣忍者点点头，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是在平复心情，只是说出来的话依然颤抖：

  “千手柱间大人，刚刚，病逝了！”

  轰——

  将司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大到椅子在地上拖出一道巨大的响声。

  大蛇丸听到这消息也是瞳孔一缩，下意识的看向老师，发现老师也默契的看向了他。

  两人都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了惊慌。

  五年前，消失了四年的宇智波斑突然出现，发疯似的攻击木叶，被千手柱间大人引去终结谷。

  两人在那里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没有人知道过程如何，只知道那场战斗的结果以千手柱间的胜利和宇智波斑的神秘消失而告终。

  但木叶没有人因此而感到高兴。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自终结谷的那场大战后，千手柱间大人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病逝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自初代目大人死后，风哭岩和云雷峡那边一直骚乱不断，五年前宇智波斑发疯般的攻击木叶后这两个地方更是处于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如今千手柱间大人逝世的消息要是传开，忍界怕是狼烟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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