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找工作羞涩难开口 为取钱远鹏上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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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远鹏离开羊肉粉馆,回到了紫林庵公交车站旁,继续等待。
对老板娘的解围,臧远鹏心存感激,他心里暗暗发誓,等有一天自己有钱了,一定要好好的回报这个老板娘,他的心里,已经把这个老板娘视作他的恩人了。
他记得售票员叔叔说过,紫林庵有一个劳动力市场,可是,周围的人都行色匆匆,没有看到有人停留,更没有看到要找人做工的老板。
“莫非那个售票员骗了我。” 臧远鹏心里想,但是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售票员还好心的收留了他,他确定售票员不会骗他,顿时为自己刚刚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羞愧不已。
可是,现在差不多9点了,怎么没有看见有招工和找工作的人呢?
不能就这么痴痴的等下去。
臧远鹏决定找个人问问,问谁呢?
臧远鹏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想开口却找不到目标。
怎么向一个陌生人开口,这的确难倒了臧远鹏。
这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小伙子,在这陌生的街头,变得有点不敢说话了。
再等等吧,应该还早。臧远鹏心里想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在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臧远鹏还是没有看到招工的人和找工作的人。
应该是哪里不对,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可能还没有人来呀。
他决定鼓足勇气问问。
站台上有个老爷爷,坐在候车椅上看着报纸,他应该是在等公交车。
臧远鹏环视四周,最后决定向这个老爷爷请教。
他慢吞吞的来到老爷爷身边,看着老爷爷,几次张嘴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老爷爷感受到了有人在关注他,抬头看见了臧远鹏。
臧远鹏的眼神在接触到老爷爷眼神的一刹那,赶忙把头偏向一边,不敢和老爷爷对视。
老爷爷看出了臧远鹏的窘迫状,微笑着开口问道:“年轻人,你有事吗?”
看着老爷爷慈祥的面容,臧远鹏紧张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老爷爷又开口了,他看着臧远鹏,用鼓励的语气说:“说吧,看看我能帮忙帮你。”
臧远鹏终于开口了:“老爷爷,我想问一下,这里是紫林庵劳动力市场吗?”
老爷爷看着臧远鹏:“你要去劳动力市场?”
“是的。”臧远鹏肯定的答到:“我从乡下来,想到劳动力市场找一份工作。”
老爷爷手朝马路对面指了指:“在对面啦,你走错方向了,劳动力市场在对面呢。”
臧远鹏尴尬的挠挠头,谢过老爷爷,就准备穿过马路,向劳动力市场走去,却被老爷爷叫住了。
“年轻人,等一下!”
臧远鹏回过头,礼貌的问道:“老爷爷,您在喊我吗?”
老爷爷用手指了指右前方:“年轻人,要遵守交规,从那里过马路,那里有斑马线。”
臧远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朝斑马线方向走去。
臧远鹏来到马路对面,终于看见了这个劳动力市场。
其实紫林庵劳动力市场并不是正规的市场,它是多年来慢慢形成的。
最初,它是在这个城市打工的人们休息的地方,准确的说是背篼休息的地方。
背篼是对一个特定的打工人群的称呼,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背篼,给城市里的人们背东西来换取酬劳。
由于背上的背篼是他们独有的标志,有人需要叫他们背货,就会远远的喊:“背篼,来一个。”
久而久之,背篼就成了他们特有的称谓。
由于紫林庵附近的饭菜相对便宜,他们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吃饭,吃完饭就在路边把背篼放下了当板凳坐着休息。
时间长了,人们知道,要找背篼背东西,到紫林庵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逐渐地,这里形成了一个市场,不仅仅有背篼,还有泥水工、木工、电工……
这里,几乎囊括了所有工种,成了名副其实的劳动力市场,同时也带火了附近的旅馆、餐饮、小商铺等产业。
臧远鹏看到,这里的人们,或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着天;或独自静静的坐在路边,边上放着他们干活的工具,等待雇主上门。
只要有雇主出现,人们就会一窝蜂的围上去,听雇主谈要求,然后就是谈价格。
当然,也有像臧远鹏这样,没有工具,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
他们这样的人,就只有等着小餐馆、小卖部这些需要小工的地方,来把他们领走。
臧远鹏置身于人群中,感觉非常的茫然。
他不知道怎么推销自己,也没有勇气推销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有雇主来找小工,他看见人们围上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经过半小时的观察后,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他看见有人围过去时,他也跟着往人群中挤。
但是,他还是开不了口,他总是心有顾虑。
他总觉得周围的人都比他优秀,他肯定竞争不赢他们。
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臧远鹏别说找到工作,连口都没有开过一次。
中午,又到吃饭的时候了。
虽然没有找到工作,但是肚子同样给他发来了“饿”的信号。
同时周围人们吃饭时的饭菜飘来的香味,实实在在的钻进了他的鼻孔,让他被动吸收着这极致的诱惑。
他第一次听到了快餐、一次性盒饭等词语。
一个手推车上,做了七八个装菜的格子,里面装着各式菜肴 ,有荤有素,香气扑鼻。
快餐一份两块,经济实惠。
如果周围的人都不吃饭,臧远鹏或许不会感觉那么饿,但看见周围的人都在吃,那饿的感觉就变得特别明显。
由此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还是先吃饭再说,臧远鹏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饥饿的感觉太TM折磨人了。
可是,怎么付钱呢?
臧远鹏深切的体会到了,钱装在内裤是安全,但是要用的时候太不方便了。
再去一趟公共厕所吧,臧远鹏无奈地想着。
早上去了一趟公共厕所,臧远鹏才知道,在省城,拉屎拉尿都是要花钱的。
两毛钱拉一次,十次就拉掉一碗盒饭了。
没办法,臧远鹏只得又花了两毛钱,进了公共厕所。
早上编织袋被抢,还是给臧远鹏留下了心理阴影,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他不敢直接把钱掏出来,只得蹲在坑位上,作拉大便状。
好不容易等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臧远鹏迅速站起来,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拉开内裤口袋的拉链,将钱取了出来。
他长舒了一口气,系上裤带走出公厕。
守公厕的阿姨看到臧远鹏这么久才出来,忍不住摇头叹息,这孩子,这个年纪就患上了便秘,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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