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效果一流的训练室里，月城朝基安蒂露出一个引诱的笑，“最近组织都没什么任务，你有没有觉得无聊。”

  基安蒂连连点头，“简直无聊死了。”

  月城凑近了基安蒂一点，“我有个很简单，而且能让你过足瘾的私活，干不干？”

  基安蒂犹疑，“你说清楚是什么活。”

  月城搭住基安蒂的肩膀，“我有一些想清理掉的人，但你也知道我的实力，所以，你过瘾，我舒心，事后我还会帮你出主意教训那些小丑，并且保证不让琴酒知道跟你有关，怎么样？”

  基安蒂心动了，她知道组织不许私自行动，但是有月城兜底，只要不被琴酒发现，这就是跟旅游一样，只是散个心的事。

  “成交。”基安蒂果然爽快。

  月城满意地跟基安蒂握手，“合作愉快。”

  训练已经结束，月城心情愉悦地离开六号基地，回家途中想着家里冰箱都空了，临时兴起先去趟超市。

  “月城？”五条英惊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月城聆音驻足回身，原来五条英在这家超市门口负责发传单。

  本来不想理会的，反正五条英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还帮了她不少。尤其是五条英传递给斋藤的消息，间接误导了黑田兵卫，让黑田兵卫把月城当做了一个好人，没有急于对月城下死手。

  但是五条英很激动地过来，给月城塞了两张折扣券，“你要买东西吧？这是同事给我的，我用不上，送给你。”

  月城回想着自己当初跟五条英的相处，还称得上是愉快，她曾对五条英有过一些信任的，当然这并不影响她在五条英面前伪装，相信和保持人设并不冲突。

  “五条，你欠我的钱早就还清了，咱俩其实可以不必继续来往，对吗？”月城说得话冷漠极了。

  “不，没有还清。”五条英急忙说道，“我对不起你，请务必给我机会弥补，拜托了。”

  月城不说话，安静地看着她。

  五条英脸上因羞愧而变得通红，慢慢移开视线，不敢再与月城对视，头也垂了下去，口中嗫喏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要不要来帮我做事？”月城似乎动容了。

  五条英立刻抬起头，急切地答应道：“可以，什么事你说吧。”

  月城摇头，“不是做什么事，而是要你做我的下属。”

  五条英踌躇了，“我……我会的东西实在不多……”

  月城拍拍她的肩膀，“你可以考虑一下，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复。”

  说完，月城绕过她，进了超市里面，五条英看着月城的背影开始认真思考。

  没等第二天，月城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五条英已经脱了超市工作人员的衣服，看到月城立马上前帮忙拎东西。

  月城没有拒绝，“你想清楚了？”

  五条英坚定的点了下头，“嗯，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两人一起走到月城的车前，五条英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月城也趁这空档填好了支票，“需要的数字，自己填，把你身上所有的事处理干净，然后等我的命令就好。”

  “不用的，我的债我慢慢还就是……”五条英当即便要拒绝。

  月城用两个手指夹着支票，往前一递，“不是说，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照做吗？现在就要违抗我的命令？”

  五条英马上接过支票，嗓子里好像被塞进一团棉花似的，艰难道，“我……谢、谢谢。”

  月城没再多言，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一周之后。

  月城通过情报组得到了神厕所有人的资料，她挑选出合适的棋子，分别对几人进行了威逼利诱，当然，不是她亲自出面，五条英会来做中间传递消息的人。

  火力装备按时到位，为了避免出现纰漏，月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怕麻烦的监控着行动的全过程，直至所有的‘烟花’安置完毕。

  “基安蒂，准备就位。”

  “五条，扫尾开始。”

  月城分别向两个人的耳机里发布了指示。

  “我照你的要求做了，把我儿子放……呃！”正在对五条英卑躬屈膝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额头上瞬间炸开一蓬血花，怒睁着双目倒了下去。

  五条英找的接头地点本身就足够偏僻，尸体扔在这就行，她还要赶着去见下一个人。

  漆黑的夜空，月亮躲在乌云后面，没有露出一丝光亮，无人知晓在藏污纳垢的角落里，多了几具尸体。

  后天就是霓虹领导参拜神厕的日子，而明天，将会有一次最详尽细致地排查。

  “苏格兰，明天最后一次排查的计划有了吗？”

  “月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关注参拜神厕的事？”苏格兰在月城手底下干了这么久，头一次这么迷茫。

  月城不可能告诉苏格兰真实情况，她随意拉出琴酒做挡箭牌，“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行动组那位你还不清楚吗？让你干嘛就干嘛，才没空给你解释呢。”

  苏格兰一听是琴酒的任务，也明白是她多余问了，“行吧，诸星登志夫很重视这次机会，他早就准备好计划书了，但是为了显示他对这次行动的重视，以及为了这次行动彻夜未眠的尽职尽责，他选择在天亮之前再把计划书发出去。”

  月城明白，她发了一段程序给苏格兰，是她跟汤姆要来的，还为此付出了一辆重型越野车。

  “把这段程序装进他的电脑、手机里。”

  苏格兰知道，这段程序不是监控就是窃取资料，她追问了一下，“我手机里的还能清理掉吗？”

  月城体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是连个新手机都买不起，我可以友情赞助。”

  苏格兰当然不是舍不得一个手机，只是想试探一下月城，看她是不是准备一块清理了自己，但既然她这么坦诚，应该没打算针对自己。

  “那就多谢了，我回头把收据给你。”苏格兰秉持着情报组的优良传统，能报销的都要找组织报销，不能报销的想办法也要找组织报销。

  命令下达不到一小时，月城这边就收到了程序传送2次的提示，她立刻激活那段代码，先确认了一下，入侵的的确是诸星登志夫的电脑和手机。

  “苏格兰一直这么听话好用，我都要舍不得她了。”月城叼着块面包，蹲坐在转椅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月城已经在电脑前待了十几个小时，坐得腰疼，只能这样缓解一下下。

  天亮了，收到计划书的人员并没有抓紧时间马上开始工作，要先开个会，说明一下这次工作的重要性，转述一下上级领导的重视和要求，表达一下对这次任务的殚精竭虑，明确一下执行人员的责任划分，描绘一下美丽虚幻且不顶饿的饼，直把本就疲惫的众人说得昏昏入睡。

  会开完了，发号施令的人要养精蓄锐，执行人员也得磨磨蹭蹭缓口气，眼看着太阳都要消失在地平线了，排查工作才正式开始。

  …

  “这就回去吗？那边还没看呢。”

  “差不多得了，检查多少遍了，没问题的，我实在困得要死了。”

  …

  “这是啥？”

  “你没好好看文件吧？说了安了信号屏蔽设备。”

  …

  月城戴着耳机，坐在她那辆黑色丰田GR  Yaris里，明明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却依然精神亢奋。

  夜幕降临，神厕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进进出出的警察、公安、军队人多如牛毛，神厕的警备看上去是那么的严密，防范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认真细致地排查一夜之后，这些干活的人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等领导来参拜时，自然有精神抖擞、能力出众的人来负责镜头前的巡逻保障工作，这种在上级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月城也稍稍松了口气，她拍打着酸痛的肩背腰腿，又啃了一个饭团充饥，滴个眼药水，整理了一下仪容，带上手机下了车。

  神厕附近已经被清场，但一百米外，有不少群众聚集在警戒线旁边，闲着没事就想凑上来，看看有没有机会见到霓虹领导。月城混在其中，心下遗憾，能到霓虹领导身边的群众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要说得每句话、露出的每个表情，都提前写好了剧本，她没那个本事装支持者浑水摸鱼，只能在这演一演热心市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阳光越来越强烈，围观的群众有的走了，有的刚来，只有月城聆音一直坚守着阵地，哪怕汗水湿了衣服，也丝毫不影响她目光澄明，抗战的前辈可以忍受烈焰、抵抗冰雪，她这一点炎热算的了什么。

  分神看看手机里的官方直播，还在拍清净的车道、热情的群众、井然有序的警卫。终于，音乐声切换，镜头对准了霓虹政府的大门，贴着深色防窥膜的车一辆接一辆从里面驶出。接着镜头再次变换，为了行驶路线的保密，后面不能继续拍摄，官方主持人开始说一些月城并不关心的废话。

  小丑粉墨登场，烟花行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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