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对面的人与你不认识了？”复晓突然开口问道。

  琉璃她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眸下垂微眯，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

  “我猜的，但很巧不巧，你证实了这一点。他们看着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所以我才试探了一番。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在大晚上的跑过来，想要见我，说是那个【棋盘】的负责人下的命令，这句话太假了。”

  “不过，既然你也来了，那我们就一起下棋好了。”

  复晓闻言面无表情，双手环胸：“金圭子之前有和你说过我的事情？”

  琉璃听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她笑道：“他没有，不过……这很容易猜中，金谋商会的会长想要找一个合作对象，至少他不会找一个傻子，看你的样子，想必你知道【棋盘】的事情了。”

  “你都说他不会找一个傻子合作，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复晓冷哼一声，然后坐在这间客房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干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瓶水喝。

  “看来你是有答案了。”琉璃耸肩，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还在滴着水。

  复晓放下杯子，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琉璃，淡淡道：“答案不难找，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来你还是不想要告诉我，算了，我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比起这个，我觉得自己探索来的价值会更高。”

  琉璃的嘴角带着略微的笑意，她有些慵懒地看着对方，偏了偏自己的脑袋，又往客房的自带的厨房。

  从厨房的柜子上面挑出一盒咖啡豆，这里没有食材，不能做饭，但是可以自己煮咖啡。

  她将咖啡豆倒入咖啡壶里面，将其中一粒咖啡豆碾压成粉末，然后倒进了煮沸的开水里。

  一步步煮着咖啡粉，她的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琉璃很喜欢这种岌岌可危的安逸，隐藏在无知背后的深渊。

  “那还真得是……【星期一】阵营的人。”复晓远望她在小厨房里面磨咖啡，他的眼眸微沉。

  琉璃哼笑一声，略微抬起头，将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分给了对面沙发的客人。

  她笑着把咖啡放到自己的唇上，眼眸微微眯起，享受着这种浓郁的咖啡香气：“你不比我差，学者。”

  “他带着那箱黄金，去哪里了？”复晓并未被琉璃的夸奖所打动，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学者，依你那个聪明的头脑，你一定猜的出来，你觉得呢？”琉璃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他。

  “……这些事情不难查，你们动用了【棋盘】代理人的身份。”复晓冷静的分析道，“不肯向外面透露真实身份，要是有的是选择的话，从极乐城的某处入手，我觉得会是大商汇。”

  “我们的交易都被你看的一清二楚了，学者。”琉璃轻笑了一下，眼眸中却是带着寒意。

  她看着面色冷凝的复晓，然后继续道：

  “你应该也知道，【棋盘】代理人的身份有多重要，对于整个极乐城来说，不要说是你了，就连大商汇里面的部分成员，也要忌惮三分，可惜……【棋盘】的代理人在当年树敌太多。”

  “您现在是否觉得，金谋商会的会长，会成功将这些黄金转卖到大商汇的手中吗？”

  “你在挖一个火坑给他跳。”

  复晓的眼神一凛，眼眸中闪烁着寒芒，“你当初和他认识，能合作到现在，看来你了解他不少，没想到两个人的性格都是如出一辙。”

  “哈？这什么话啊，我和他当初都是一个人麾下的成员，可惜比他更先进入那个组织。

  当时他进入时，还是一头只会鲁莽行事的狼，或许说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在许多公会面前，根本没有他的地位。”

  琉璃说这话，眼底满是嘲讽：“你觉得我和他的性格如出一辙，毕竟他可是我一手看大的孩子。”

  “这么说来，你们的关系不浅，你口中提到的……那个人的麾下，是在指慈王吗？”

  复晓冷笑了一声，眼睛盯着窗外，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看到金圭子当初与慈王“交好”的情景。

  “你怎么知道，一个新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琉璃的眉毛扬起，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她不禁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想要知道这很简单，当初你和金圭子交谈的时候，我正好就在附近。”

  复晓的语调微变，带着几丝冰冷，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目光紧盯着窗户外面的街道，“只是两位，警觉性太低了。”

  琉璃看着对方，然后笑道：

  “看来你也对这里的一切感到好奇了，像你所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会觉得那个事情，到底会是以什么方向发展？慈王现在，可是费尽了心思在调查它的制作公司呢。”

  “……你有想过这里对于游戏世界来说，是真实的吗？”复晓沉默片刻，忽然问道。

  “一会儿，你在怀疑这个全息游戏的真实性，它不就是一串数据吗？”琉璃的眼瞳猛然收缩，她看着对方，一脸的疑惑。

  复晓：“那你觉得数据会害死人吗？引导慈王的妹妹前往【死亡】？”

  “可是当初，游戏的负面影响已经爆出，这可是不争的事实，连媒体上都有慈王妹妹的尸体画面，这怎么可能？当初她可是从百米高的大厦一跃而下。”

  琉璃皱起眉头，不由得想起当日的那场惨剧，“那是官方亲自认定的媒体，它们播放的每一幕，对于大家来说，这都保证真实。”

  “这是个……误区。”复晓冷笑了一声，他转身离开。

  琉璃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间有些恍惚，眼前的学者朋友，刚刚的表情让她觉得陌生。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看起来儒雅绅士的学者朋友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杯子中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让她忍不住轻轻蹙起了眉头：

  “明明我已经放了糖，怎么会是苦的？”

  琉璃的眼眸中流转着几分不确定，她将杯子放回原处，缓缓站起身来，朝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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