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陆启昌用智能触控笔轻轻地戳了两下，黄志诚整个人仍然沉浸在AI预警系统的震撼之中尚未回过神来。

  “你在使用量子追踪器监视我？”黄志诚质问道。

  “监视个屁！你刚刚从星际警务学院毕业，叶校长的加密通讯就已经传到了倪长官那里。这是关于倪坤星舰指挥官遇害案件的资料，倪长官要求你亲自送去。”陆启昌回应道。

  “为何选中我？”黄志诚不解地问。

  “倪长官命令你一回到总部就立刻去他的虚拟办公室见他。难道你还希望我帮你承担这个责任吗？”陆启昌反问。

  就在倪小贤关闭加密通讯的同时，门外的生物识别锁发出确认声音，接着敲门声响起。

  “请进。”倪小贤下令。

  黄志诚手持加密数据袋推开全息投影门，心中带着一丝不安，他刻意避免与倪小贤的智能眼眸对视。

  倪小贤抬起头，瞥了黄志诚一眼，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悬浮椅上。尽管他已经晋升为星际高级警司，但倪小贤过去的某些习惯仍未改变，比如喜欢将双脚悬挂在零重力办公桌边缘。

  他从纳米烟草盒中取出一根特制香烟点燃，熄灭火源后，倪小贤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黄志诚。

  “你是否相信星际法律能制裁犯罪分子？”倪小贤问。

  黄志诚一愣，原本以为倪小贤会追问他私下接触陈永仁的事，没想到却抛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出于谨慎，黄志诚回答道：“或许吧。”

  “‘或许’？”显然，倪小贤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黄志诚心头一动，迅速反问：“倪Sir您相信吗？”

  倪小贤放下手中的香烟，凝视着黄志诚。

  没想到这小子思维反应速度这么快，这么快就猜到了自己的意图。然而，倪小贤仍决定考验一下他。

  “你怎么看？”他问。

  “我认为您是不会相信的。”黄志诚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倪小贤追问。

  “倪Sir毕业于星际警务学院，并且是那一届的优秀毕业生。您接受过最为严格的警察训练，但我查看过您之前破解的那些重大案件记录，您所逮捕的大部分罪犯几乎都是在瞬间被您的精准能量武器爆头击毙。”

  倪小贤将香烟按入烟灰收集器中，饶有兴趣地看着黄志诚。

  “这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一般的星际警察在开枪时都会尽量避开头部或重要器官，而您恰恰相反，总是瞄准头部射击。像您这样的优秀警务学院毕业生肯定不存在射击偏差或紧张的情况，那么您显然是故意为之。”

  黄志诚双手放在悬浮椅扶手上，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您肯定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您认为这些人该死，但星际法律并不会判处他们死刑。”

  “所以你也不相信星际法律能够制裁罪犯？”倪小贤反问。

  “恶人得势，善者受害。自从我第一次作为星际警察执行任务，亲眼目睹我的师兄在我面前被刺身亡，而那个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我就再也不相信星际法律能够制裁罪犯，这些混蛋都应该下地狱！”

  “所以你想通过非正规手段惩治罪犯，试图拉拢韩琛对抗倪坤，但你没想到韩琛这个人相当忠诚，或者说他非常聪明，根本不受你的操纵。”

  好吧，看来自己秘密与韩琛会面的事情已经被倪小贤在上任前彻底调查清楚了。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倪小贤口中吐出一团烟雾，继续说道：

  “第一个计划失败后，你只能执行第二个计划。你与韩琛相识，和他的配偶Marry也应该很熟悉吧？Marry这个女人为了她的丈夫愿意做任何事情，而你就利用这一点，说服她找人暗杀了倪坤，这样一来韩琛就可以顺利接掌权力。”

  黄志诚双目圆睁，脸上的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之前的那份轻松早已消失无踪。

  倪小贤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收集器中捻灭，头也不抬地说：“别担心，这只是我的推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你承认与否都没有关系，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想揭露你。”

  黄志诚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最想不通的是，他指示Marry杀害倪坤的事情，究竟是如何被倪小贤发现的？

  “倪坤不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上任的第一天遭到暗杀，这是第一个巧合；而平时倪坤前往歌剧院表演时身边都有安保机器人陪同，唯独那天他的保镖都被引诱离开了，这是第二个巧合。你应该明白，太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那就不再是巧合了。”

  黄志诚不甘心地质问：“那也有可能是国华、甘地、文拯、黑鬼他们四个干的，他们的嫌疑更大。”

  倪小贤摇了摇头。

  “你错了，只有对手才能最了解对手。我可以断言，国华、甘地、文拯、黑鬼四个人加起来对倪坤的了解程度，可能都不及你一个人。你与倪坤的案件纠缠了七年，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黄志诚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韩琛推开了审讯室的全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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