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扫现场时，曹米高押解着企图逃跑的毒蛇炳走过来。

  法兰克-李看见这小子，立刻怒火中烧。

  "有种你就接着跑啊，我看你现在还能逃到哪儿去！"

  他刚想动手教训毒蛇炳，这时黄文沾赶了过来。

  "长官好！"

  曹米高与法兰克-李连忙敬了个礼。

  "得了，把他放开，你们俩去那边瞧瞧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儿。"

  "是，长官！"

  离开时，曹米高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琢磨着黄文沾找毒蛇炳有何贵干。

  "你的事儿，倪长官都已经告诉我了，现在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当污点证人，那样你也免不了坐一两年牢；

  要么你就转成咱们警方的内线，这次打入贩毒团伙内部，及时给咱们传递情报，立了大功，我会向上级替你申请表彰，但这之后你得继续做内线，身份还得保密，你自己挑吧！"

  "我选第二条。"

  毒蛇炳毫不犹豫地回答，像他这种习惯了在黑夜中行走的人，早已无法适应阳光下的生活。而且他也不想再继续拖累自己的妹妹。

  "行，那从此之后毒蛇炳这个人就不存在了，我会帮你换个新身份，拿着这部BP机，往后有什么事我会直接联系你。"

  看着毒蛇炳一拐一拐地离去，曹米高刚想去问问情况，却被法兰克-李一把拉住。

  "小子，教你一个快速晋升的小窍门！"

  "啥窍门？"

  "长官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黄文沾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少管闲事。"

  "哦。"

  曹米高看了黄文沾一眼，终究还是跟着法兰克-李离开了。

  徐茂森一伙被警察押解着从旁边经过，这时黄文沾刚好转身过来，两人目光交汇。

  "徐茂森，我之前就说要抓你，你看现在做到了，怎么样？"

  "黄文沾，你就算抓了我又如何？香港那么多毒贩，你能抓得完吗？"

  黄文沾两手抱胸，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

  "抓一个算一个呗！"  徐茂森冷笑一声，随后目光转向对面山坡。

  直觉告诉他，这次警方的行动，真正的幕后黑手并未现身。

  还有那个致命的狙击手。

  身边的警察用枪托顶了徐茂森一下。

  "看什么呢，赶紧走！"

  就在徐茂森回头那一瞬间，突然撞向旁边的警察，戴着手铐的双手猛地夺过枪，举起就要朝黄文沾开枪。

  砰！

  法兰克-李手中的左轮手枪冒出火花。徐茂森胸口爆开一团血花，整个人被子弹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脑袋一歪，已经没了气息。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连开枪的法兰克-李都懵住了。刚才那一刻他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开枪，难道是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

  现场的警察都被枪声吓得一哆嗦，看到徐茂森被击毙，又看到拿着枪的法兰克-李，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原来法兰克-李以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开枪的人，谁还会相信他会因为一把手枪而吓得尿裤子？

  黄文沾瞥了一眼地上的徐茂森，尽管对于这家伙都已经落网了为何还要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挣扎感到纳闷，但不可否认的是，法兰克-李刚才救了他的命确是事实。

  "小子，谢了！"

  法兰克-李虽然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英勇，但这并不妨碍他现场耍酷。

  "黄叔，咱俩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随便提拔我做个总督察就行了。"  黄文沾翻了个白眼，这才是他认识十年的那个法兰克-李。

  山坡上，倪小贤手中握着一本黑色笔记本。

  就在刚才，他在《死亡笔记》上写下了徐茂森的名字，并注明因持枪袭击警察未遂被击毙。

  从判决生效的那一刻起，徐茂森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只是倪小贤怎么也没料到，开枪打死徐茂森的竟然会是他大哥。

  救了黄文沾一命，晋升为见习督察的职位肯定是跑不了了。

  次日清晨，倪小贤一身警服来到警察总部接受调查组的质询。

  虽然黄文沾已经在报告中尽力替他掩饰，但是现场七名毒贩被狙击枪击杀，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国际贩毒组织的头目詹姆斯。

  这家伙表面上是一位英国商人，在香港被杀，此事甚至惊动了港督亲自过问。警务处在巨大压力下成立了调查组，召回倪小贤前往总部接受问询。

  调查组共有五人，除了陈万祥外，倪小贤意外地看到了另一位熟人——政治部的杰克唐。

  上次被倪小贤狠狠教训了一顿，杰克唐一直怀恨在心。此次听说倪小贤惹了麻烦，杰克唐主动提出加入调查组，报仇之心昭然若揭。

  剩下的三位坐在中央的英国人，目前尚看不出他们倾向于哪一方。

  "倪警官，请问您能陈述一下当时开枪的原因吗？"  其中一位首先开口问道。

  "当时两伙毒贩人手一只冲锋枪，火力很猛，为了避免他们突围逃跑并对我方现场警员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只能选择开枪。"

  "警方在现场人数占有优势，在那种情况下开枪，您认为是合适的吗？"  杰克唐插嘴问道。

  "难不成我要像某些笨蛋那样，让我的手下白白送死，那样才叫做正确的决定吗？"

  "你..."

  "好了，二位，我们不是来这里听你们争吵的，倪警官，您在识别射击目标时，为什么会选择已经准备投降的詹姆斯呢？"

  "我当时开枪的时候并未察觉他有任何投降的意图，实际上正是我将他击毙之后，那些毒贩才放弃了抵抗选择了投降。"

  "但被捕的毒贩口供称，当时詹姆斯已经准备投降。"

  "你们宁愿相信毒贩的话，也不愿相信一名警察的话吗？我认为问题的重点不在于我是否开枪击毙了毒贩，而在于那个毒贩是个英国人，我对受到不公平调查表示强烈不满和抗议！"

  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仅令三位英国人脸现震惊之色，连杰克唐和陈万祥都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倪小贤。

  三位英国人迅速交换了个眼神，最终草草地结束了这次调查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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