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二叔，是我着相了。”

  两人同时拍大腿，醍醐盖顶。里屋的孩子们看着两大人激动，忙跑过来凑热闹。

  “爸，你们说什么事呢？”

  “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姜子潇，你少吃点甜食，容易发胖。”

  姜卫国刚一挥手，就看见儿子嘴边的糕点屑，忍不住训斥。

  “爸，今天大年初一你不能对我发脾气，你忘了奶奶说过的话了。”

  “你个臭小子，我给你记着。”

  姜卫国有些气笑了，昨天他妈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就把这句话当免死金牌了。

  “大哥，子潇这是跟我小时候性格一样，你跟他较真干什么？你看我长大了，不也挺好吗？”

  姜卫平很喜欢子潇的活泼劲，他儿子有些老成，他常常也觉得没有做父亲的乐趣。

  “切，你小时候也没少吃家伙，需要我跟你回忆回忆吗？”

  姜卫国这话一出，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盯着姜卫平瞧。姜卫平有些面子挂不住，假意清了清嗓子。

  “有吗？没有的事，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子浩，你跟堂哥堂弟去村子里转转吧！村子里还是有不少和你们同龄的孩子的，不要每天宅在家里，要多出门交际。”

  “子潇，村里你熟，你带堂弟多认识认识人，回头我请你去镇上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子浩，安安，我们去找狗蛋和虎子吧！听说他们捉了一只大乌龟，我们去看看？”

  “大乌龟？我们这淡水河里也有乌龟？”

  安安确实起了兴趣，便同他们一起出去。姜子潇出门时，特意把自己的两口袋塞的鼓鼓的，美其名曰大年初一给朋友的礼物。

  姜以橙无所事事，正准备回房去看看书，姜卫平叫住她。

  “橙橙，过来和我们说说话，你小时候就贼精贼精的，现在帮我分析一下未来的变化。”

  “二叔，你也太瞧得上我了，我哪懂什么未来变化。你吃过的盐应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吧！”

  “哈哈哈哈，还是那么嘴上不饶人。”

  虽然是冬天，姜以橙仍然不喜欢太阳晒，便顶着一只姜爷爷干活的草帽出来。

  “橙橙，你能帮大伯他们在市里安家站住脚跟，能不能也帮帮二叔我？”

  “二叔，你在省城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但是也没有多大的进步空间了。你二婶因为学历不高，在小县城倒是出挑，在省城却是不够看了。这些年都是靠打零工挣点生活费，现在时代变化太快，我们俩的工资也就刚刚够勉强维持家里的所有开支。可是现在很多地方裁员，你二婶这个临时工也被裁下来了，现在照顾家里。”

  “哦！那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是想去北京发展吗？”

  “不，不，我还没有这个想法。之前去省城你堂姐堂弟都转过一次学了，他们好不容易在新学校适应下来，我不想再影响他们的心境。我听你爷爷说他们经营一家水果店都能维持你们在京城的花费，你看我让你二婶也在省城开一家水果店怎么样？”

  “二叔，我又不是大罗金仙。这要了解地理位置等好多方面的因素，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你可以试试。”

  “啊？你给不了意见？”

  “二叔，你读的书比我还多，你自己多琢磨琢磨。”

  “这跟读书没关系，我要是有你这脑子，我当时也不费劲巴拉的非要去上大学，这不也是为了未来有个好生活吗？”

  “二叔，这么说吧。我不知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但是如果你想做个小本买卖就趁早，要不然等以后满大街都是做这个的，你就失去了先机。做买卖有风险，就看你有没有能力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姜卫平本来以前就是一个心思活络的人，立马从中听出了玄机。

  “我明白了。”

  “老二，你这是明白啥？”

  “大哥，橙橙的意思是说这几年是经商的最好时间，等过了这个风口就不一定了。就说你们，要不是比别人抢先一步，你们现在能在市里稳定？”

  “哦！懂了懂了。省城比我们市里肯定机会更多，你们这事可得抓紧啊。不拘做什么，看你们都擅长什么也行。”

  “我知道的。”

  “卫国，卫平，你们中午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我们也可以给你说一下我们开店的经验。”

  姜奶奶估摸着时间要准备午饭了，留他们吃饭。

  “我看可行，正好我也说说我知道的那点皮毛。”

  姜卫国觉得好，姜卫平求之不得。

  “好，麻烦二婶了。”

  “大过年的，你们在我们家吃饭也是为我们捧人气。你们先聊，我去准备。”

  姜奶奶挥挥手，和姜以橙使了个眼色，她了然的跟进去。

  姜以橙空间里的野物现在泛滥的太多了，阿初自从能吸纳灵气就不吃这些凡物了。

  她都想捉些出去卖，可惜家里天天都有外人，她也没有名目拿出来。

  姜奶奶知道了，便和姜爷爷在空间里杀了一批野鸡野兔，放在静置时间的仓库里，这样放多久也不会坏。

  “几只？”

  “两只野兔，一只野鸡吧！野兔就弄麻辣的，野鸡弄成椒麻味的，你二叔他们都喜欢吃这口。”

  “奶奶，再炖个鸡汤吧！天冷，喝点热汤舒服，再放点红枣枸杞，还能美容养颜。”

  “好，听你的。”

  姜奶奶动作利索，刷刷几下就把野兔野鸡剁了。又拿出熏肉，熏排骨，和香肠，都准备好后，姜以橙麻利的烧锅。

  “噔噔噔，噔噔噔”

  随着厨房飘出的一阵阵肉香，院子里的三人都快坐不住时。姜子潇带头提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姜子浩和安安落后几步。

  “姜子潇，你这满身泥是怎么回事？”

  姜卫国一看他这邋遢的造型，感觉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爸，你瞧，这是什么？”

  “什么？”

  姜子潇把那团吊着的黑乎乎的圆东西凑近了他一点，姜卫国下意识往后晒，在发怒的边缘。

  “大哥，好像是甲鱼，这可是好东西。子潇，你这是从哪里弄的？”

  姜卫平突然看见那黑乎乎的壳里伸出一颗小脑袋，那样子好像是甲鱼。

  “二叔，我在二爷爷家不远的原来给知青住的那里的淤泥地里捉的。”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这个？”

  “虎子和狗蛋告诉我的，他们也捉了一只在玩。关二爷爷带着牛牛经过，说这东西吃了大补？我便问了他们从哪里捉的，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遇上了。”

  “甲鱼当然大补了。大哥，没想到村里一直不看好的淤泥地里有这东西，是不是可以培育一下？”

  “我又不是村里的村长了，这事我管不着。”

  “二叔，这不是乌龟吗？它有几个名字吗？”

  “乌龟和甲鱼虽然都属于龟鳖目，但它们在科属、形态、食性、生活习性等方面存在明显的区别。

  科属不同：乌龟属于龟科，而甲鱼属于鳖科。

  形态不同：乌龟的背壳坚硬，上有各种花纹，头部和四肢可以缩进壳内；甲鱼的背壳较软，没有花纹，且外表有一层软膜，头部和四肢不能缩进壳内。

  食性不同：乌龟一般是杂食性动物，喜欢吃小鱼、小虾等；甲鱼的食性相对单一，喜欢吃小鱼、小虾、螺、蚌等水生动物。

  生活习性不同：乌龟是水陆两栖动物，可以在水中和陆地上生活；甲鱼主要生活在淡水中。

  性格不同：乌龟的性格相对温驯，一般不会咬人；甲鱼的性格凶猛，喜欢咬人，且咬住后不易松开。”

  “咬人？它这么小的嘴还知道咬人？”

  “少见多怪！所以叫你多读点书，不然好东西被你遇上，你都能让它从你眼皮子底下逃了。”

  姜卫国趁机教训他，姜子潇撇撇嘴。

  “爸，难道关二爷爷也是因为书读多了，才知道甲鱼这东西大补的吗？”

  “那也是他的生活阅历多，也是一种慢慢积累。”

  “切！强词夺理！我不跟你说了，这儿人少，我叫二奶奶杀了炖汤喝，听关二爷爷说那滋味可是让人回味。”

  姜子潇顶着一身泥跑去了厨房，他们在外面都听到他洪亮的声音。

  “二奶奶，你能不能把这东西炖汤给我们喝？”

  “甲鱼？子潇，这是你捉的？有没有受伤？”

  “没有！二奶奶，这是我踩到了，关二爷爷帮我弄起来的。”

  “子潇，二奶奶马上就把午饭做好了，要不然你提回去或者晚上我再给你炖？这东西要炖好久，现在时间怕是来不及。”

  “不提回去，家里人多，都不够分。二奶奶，那就留到晚上吃。”

  姜卫国听说是关二叔帮的忙，这才恍然，他还以为是自家臭小子运气好才没被咬呢！

  “好！安安，你带着子潇去简单洗漱一下，把这身上的泥巴洗洗，再换件干净衣服。子潇，你把衣服放在太阳下晒晒，等泥巴干了，搓搓就掉了。”

  “知道了，二奶奶。安安，带我去。”

  姜卫国看自家儿子那小样儿，恨不得回炉重造。

  “老二，你说三个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就这一个这么费心呢？”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子潇多好呀，给你们不知道添了多少欢声笑语，要不然家里出三个一棍子打不着一个屁的更让你头疼。”

  姜卫平视线转向自己的儿子，眼里带着羡慕。

  “嘿！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这个基因突变。老二，要不然咱俩换着带？”

  “呃？大哥，你知道的，子浩根本不用我操心，淼淼有事都是找她妈，我整天忙着工作，没时间管孩子。”

  姜卫平果断收回视线，他是喜欢子潇的闹腾，但是他家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可不敢请一个炸药包回去。

  “哼！跟我还玩心眼子，找打？”

  “我的错，我的错。”

  姜卫平赶紧讨饶，姜爷爷作壁上。姜奶奶在厨房朝姜爷爷喊，他立马抽身走人。

  “老头子，摆桌子开饭了。”

  等饭菜上桌，姜子潇刚好收拾出来，看见这一桌子好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好吃的。安安，你们家每天都像是过年。”

  “子潇，好吃就多吃点，晚上我给你炖甲鱼汤。”

  “是！”

  姜子潇等长辈入座动筷后，还没坐下就抢了个兔头啃。

  “二奶奶，这麻辣兔头我真是百吃不厌，我妈也做过几次，可是都不是这个味。”

  “下次我问问你妈，看是怎么回事？”

  姜奶奶就爱别人夸她做的饭好吃。

  姜卫国太阳穴直突突，看了姜子潇一眼，索性眼不见为净，和二叔和兄弟说起正事来。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两小时，小辈们早已下场，姜卫平一直问着姜爷爷和姜卫国开店的经验。

  “爸，你说完没有？帮我把这黑东西杀了。”

  姜子潇还惦记着甲鱼汤呢！他听二奶奶说这甲鱼汤要慢慢熬才营养丰富，可是她不会杀这黑东西。

  “来了来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姜卫国酒足饭饱，看臭小子还要麻烦二婶，赶紧起身。

  姜子潇三人都好奇的围观，姜卫国有幸曾看见别人处理过。即使被三双眼睛热切的盯着，手上也丝毫不慌。

  直到看到姜奶奶把甲鱼倒入砂锅，姜子潇才放心。

  “二奶奶，这得炖多少时间？”

  “这得要两个小时呢！”

  “这么长时间，一定很好喝。”

  “那是，到时候你可要多喝点，这可是你的劳动成果。”

  “二奶奶也要多喝，不是说有营养吗？你和二爷爷也可以补补。”

  “那就谢谢子潇了。”

  “二奶奶，这都是你的功劳。安安，我还想去碰碰运气，你和子浩要不要去？”

  “去什么去？那里可是淤泥地，要是陷下去，救都来不及。”

  姜卫国这下真忍不住了，这一天天的，尽干不着调的事。要是真出事了，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甲鱼汤有营养，我也想多捉几只给爷爷奶奶补补身体。”

  姜子潇有些委屈，姜卫出来打圆场。

  “大哥，要不我们两个大人一起跟着。正好我刚才吃的太饱了，想消消食。”

  姜卫国这会儿有了台阶下，又听到儿子的理由，便点点头。

  “那就一起去看看，要是真有很多这东西，可以跟村里反映一下。”

  “嘴上说着不是村长了，还操着村长的心。”

  姜卫平的嘀咕姜卫国直接当听不见，率先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去？”

  姜卫平见侄子不动，用膝盖顶了一下姜子潇的屁股，提醒他。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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