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饭菜合顾宇轩的口味，他不小心吃撑了。

  姜以橙帮奶奶收拾完，就拿出两副弹弓，又顺了把柴刀放在背篓里。

  “就这样？”

  顾宇轩有些失望。

  “要不然你还以为有枪啊？现在可不许私藏枪支弹药。”

  “你们就用这些打猎吗？”

  “有这些就够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拿把镰刀吧！”

  这与顾宇轩想象当中的差太多了，看着不吭声的爸爸，他也没有发表意见。

  姜以橙带着两人直接上山，顾言邦接过姜以橙手里的背篓，拿镰刀开路。

  姜以橙给了顾宇轩一把弹弓，自己也拿着一把，给他讲解打猎的经验，前面顾言邦也听的仔细。

  冬天的山上到处是没化的积雪，人踩在上面嘎吱响。

  虽然这响动容易惊跑附近的小动物，不过动物留下的痕迹也最是清晰。

  姜以橙教他们如何分辨动物足迹，顾宇轩满眼新奇，顾言邦则对她若有所思。

  只是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他索性先放在心里。他内心对姜以橙他们的上心，远超自己的儿子。

  他们一路走，一路观察，突然顾宇轩眼睛一亮。

  “橙橙，你看！”

  顾宇轩指着雪地上的脚印，这是野兔的脚印。

  “跟上去，这是野兔出来觅食的脚印。脚步放轻点，别惊着它了。小动物在林子里钻，可比我们熟悉。”

  几人放轻脚步，几米外一只灰色的野兔正在一棵杉树下翻找。

  “要不要试一下？”

  姜以橙随手捡起两颗石子，晃了晃手上的弹弓。

  “要！”

  “打它的四肢。”

  顾宇轩拉起弹弓瞄准，石子打出去，却没打中。

  姜以橙连忙补上，她都不用瞄准，随手一拉就打中了它的后肢。

  野兔受了伤，还想逃跑，顾宇轩一个箭步拎起它的耳朵，野兔在半空拼命蹬腿。

  “橙橙，你的准头不错，怎么练的？”

  顾言邦接过扔到身后的背篓里，眼里也满是赞叹，这要是在军营里打靶，妥妥的神枪手。

  “熟能生巧！”

  他们继续搜寻动物足迹，有了不少收获，顾宇轩打弹弓有了姜以橙的指点，也打了两只野鸡。

  顾言邦全程没有出手，只是在他们身边保护，看着他们动手。

  “啪”

  顾宇轩不小心踩断根枯树枝，把它踢到一边，谁知一头看着有四百斤的大野猪冲了出来。

  “闪开，快上树！”

  顾言邦一声厉喝，把顾宇轩扒拉开，对着两人大喊，拿着镰刀就冲上去，给两人争取爬上树的时间。

  姜以橙迅速的上树，顾宇轩也赶忙另找了一棵爬上去。

  “爸爸，你小心点。”

  野猪皮糙肉厚，力大无比，一直用尖利的獠牙攻击顾言邦。

  姜以橙在树上想着办法，看到掉在一旁背篓里的柴刀，眼睛一亮。

  “宇轩哥哥，我有办法，跟我来！”

  说完率先下树，顾宇轩毫不犹豫下树与他汇合。

  姜以橙带着他一路向右狂奔，很快就停在了一堆许多树枝堆积的地方。

  “快把这些树枝清理掉，这下面是我们以前挖的陷阱，到时候我们把那大家伙引过来。”

  顾宇轩听了眼前一亮，迅速的清理起来。眼看清理的差不多，两人迅速往回赶。

  “爸爸，把野猪引这边来，前面有个陷阱。”

  顾言邦听了忙想办法往那边跑，可惜野猪不上当。

  姜以橙拿着弹弓在前面瞄准它的腿打，虽然打在它身上想挠痒一样，但是次数多了也烦。

  顾宇轩有样学样，也在它另一边用弹弓攻击它。

  要是头两三百斤的野猪，顾言邦一个人就能搞定。可这头四百斤的野猪，就是摔在地上，都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

  顾言邦刚才被踢了一脚，他感觉大腿都青了。

  姜以橙拿起柴刀向它的头砍去，被野猪侧身躲过。她也不恋战，毫不犹豫退开，找机会再来。

  野猪终于被她惹毛，调转攻击对象，就向她冲去。

  姜以橙连忙死命的往前跑，还不要命的朝身后看它追上来没有。

  顾言邦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痛，死命的追上去。

  顾宇轩早站在陷阱前面接应，看她跑过来，一把把她接住就地一滚。

  野猪刹不住脚，一头栽下去，就听到木刺扎入肉体的声音，还能听到野猪的嚎叫。

  顾宇轩还抱着姜以橙，听到动静，一骨碌爬起来。

  顾言邦这时候已站在陷阱边上，朝里看。顾宇轩拉起姜以橙，两人也走过去。

  “嘶！这野猪快被扎成刺猬了。”

  “橙橙，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陷阱？你们村里有猎户？”

  “这是我和池垣挖的，以前牛棚里的人都没什么油水。我和他就挖陷阱收猎物，他们也能补充营养。”

  “爸爸，那这野猪我们怎么办？”

  “给村里吧！橙橙，你说呢？”

  “野猪肉不好吃，就分给村里吧！反正我们还有这些猎物，我这就下山去叫人。”

  “嗯！你们俩一起下去，我在这里看着。最好快一点，这冬天血腥味最是传的远，迟怕生变。”

  “宇轩哥哥，我们快走！顾叔叔，你也小心点。”

  “爸爸，你小心，我们马上回来。”

  姜以橙带着顾宇轩一路狂奔的下山，叫顾宇轩回去跟爷爷说一声，她则直接去了大爷爷家。

  姜卫国一听，高兴的不行，连忙招呼村里的壮汉上山。

  幸亏现在年拜的差不多了，都在家猫着或是串门。

  姜卫国很快就叫好了人，顾宇轩也带着姜爷爷过来。

  “爷爷，你就别去了，人够了，等我们回来。”

  “那行，我给你们烧热水等你们回来洗。”

  “嗯！”

  姜以橙和顾宇轩带着他们很快到了陷阱那。

  “顾叔叔，没事吧？”

  “我没事！大队长，你们来了。”

  “顾公安，我们这也是托您的福了。”

  “没事，我也是带孩子们上山转转，碰巧了。这野猪已经死透了，你们最好快点抬下山。这猪血流了一地，这么浓的血腥味最是危险。”

  “对，大家伙儿，快动手。”

  村里的人看着这么大的野猪，心里高兴。这么大，应该每家能分好几斤肉吧？

  人多力量大，很快野猪就被挖出来，他们用藤条绑好，一群人轮换着抬下了山。

  “顾叔叔，我们先回去洗洗换身衣服。村里人肯定会在晒谷场杀野猪，到时候我们去吃杀猪菜。”

  “对，橙橙说的对。顾公安，待会儿来晒谷场吃杀猪菜，尝尝我们乡里的味道。”

  姜卫国听到姜以橙的话，连忙邀请。顾宇轩也想凑这个热闹，帮着他爸爸答应。

  几人回到家，姜爷爷已把热水烧好，姜奶奶已帮他们把换洗衣服准备好。

  三人神清气爽的出来，顾言邦和顾宇轩都穿的是姜爷爷的新衣服。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往晒谷场走去，遇上村里人，都和善的跟他们打招呼。

  既能吃杀猪菜，又能分猪肉，他们能不高兴。

  晒谷场正忙的热火朝天，前边一个大木桶内正有两个杀猪匠在刮毛。

  “二爷爷，二奶奶！”

  “二叔二婶！”

  姜卫同正领着姜子涛三个，看见他们便过来打招呼。

  “你们也来凑热闹！这是你堂兄的战友小顾，这是他儿子，他们今天来给我们拜年的。”

  “顾大哥，你好！我是姜卫同，我以后也会跟你们样去部队。”

  “嗯？”

  “小三刚考上了京都的国防科技大学。”

  “这是准大学生啊！有志气，欢迎你未来能加入。”

  顾言邦听了很是高兴，对他另眼相看。

  “子涛哥哥，这是顾宇轩，你们应该年龄相仿。”

  “欢迎你来我们村里做客！”

  姜以橙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姜子涛眼睛一亮，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然后把他拉到一边攀谈起来。

  因为姜以橙告诉他，顾宇轩功夫不错。

  “堂姐！”

  姜子潇眼巴巴的凑上来打招呼，眼睛扑闪扑闪的。

  “给！只能吃一颗！”

  姜子潇立马抢过，迅速剥了塞到嘴里。

  “姜子潇，你还吃糖！你都有蛀牙了，奶奶说你不能再吃糖了。橙橙，你还惯他。”

  姜子清难得气的叉腰，看着姜子潇跑开，嗔怪的瞪着姜以橙。

  “堂姐，我不知道他不能再吃糖，下次一定不会了。”

  姜以橙立马认错。

  安安也伸出胖手，嘴里说着“糖，糖！”姜奶奶低声哄着他，带他到处看。

  全村人都等着吃杀猪菜，因为现在粮食短缺，平时难得吃点有油水的东西。今天好不容易能吃到肉，所有人都耐心等着。

  姜以橙来这里还没见过，也只是听爷爷以前讲过，这会儿也挤进去看他们怎么做杀猪菜。

  掌厨的是村里公认做饭好吃的大娘，姜以橙观摩了会便失了兴趣。

  因为姜以橙发现这杀猪菜，也就是猪肉炖萝卜。里面再放些冻住的猪血，撒些青菜进去就行了。

  这还不如她奶奶做的好吃。

  姜奶奶抱着安安看她兴趣缺缺，问她怎么了。姜以橙偷偷告诉了她，惹的姜奶奶点点她的头。

  “不是我做饭好吃，是因为她们都不舍得放油，放调料。在你们没回来以前，我们在家也是这样做的。后来我发现你不爱吃这种少油的菜，后来我放油放料就重了些。现在有这个条件了，我也习惯了。”

  姜以橙把头靠在奶奶肩上，满眼欢喜。

  “奶奶，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包容。”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

  姜奶奶点点她额头，安安也跟着点她额头。

  安安正到了模仿的年纪，看见什么学什么。

  姜以橙把安安接过来，捏他的小脸，挠他痒痒引他发笑。

  “橙橙，吃杀猪菜了。”

  姜子清跑过来叫她，姜以橙还是拿着碗去舀了一碗。

  尝了一口，还有一股腥味，她瞬间吃不下去。

  姜奶奶叫姜爷爷等会领了猪肉和顾言邦他们一起回去，她先回去做饭了。

  姜以橙牵着安安，三人有说有笑的慢慢走回去。

  晚饭比中午简单些，但也做了四五个菜还有一碗村里的杀猪菜。

  顾宇轩回来很是激动，今天从未体会过的经历，让他晚上睡觉前都很是兴奋。

  晚上他们父子俩睡的姜以橙的房间，姜以橙和爷爷奶奶一起睡，他们房间的床大，可以勉强睡下。

  “爸爸，我能在这里多待几天吗？反正妈妈还没回来，也是我一个人在家。”

  顾宇轩和顾言邦商量。

  “你为什么想在这里待？”

  “爸爸，我想和橙橙他们去山里玩，也想有朋友，橙橙的堂哥跟我同龄，他也在练军体拳。”

  顾言邦想到他儿子总是在转学，也确实没有朋友，有些心酸。

  “你想待就待吧！但是不能给姜爷爷姜奶奶添麻烦。”

  “我保证！”

  顾宇轩很是开心的转了个圈，突然看到姜以橙桌上翻开的书。

  他随意瞟了一眼，就拿起来翻了一下。

  “臭小子，别翻橙橙的东西，不礼貌。”

  “爸爸，你看，橙橙在看外文书籍。她怎么看的懂？”

  顾言邦看他随意翻别人东西，本来有些不高兴。听了他的话，抢过来翻了翻。

  “这是什么书？你看不看的懂？”

  “这好像是法语，我在姑姑房间看到过类似的书。”

  “法语？我明天问问她，快睡吧！”

  顾言邦把书放在原来的位置，只觉得姜以橙会的真多。

  第二天一早，顾言邦听到开门的动静便也跟着醒来。

  他轻声轻脚的穿好衣服出来，正好看到老两口正准备洗漱。

  “小顾，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姜爷爷正准备洗脸，看见他出来，只以为他们吵醒他了。

  “在部队习惯早起，一直也没改掉。”

  “你们昨晚睡的好吗？被子够不够？”

  姜奶奶漱口过来，也关心的问他。

  “睡的很好！被子很大，盖的住。”

  “那就好，我还怕你们不习惯。来，洗漱吧！”

  姜爷爷把洗漱用品给他，顾言邦接过迅速洗漱去。

  “大叔，我有件事想问问你，要是不方便可以不告诉我。”

  “怎么了？”

  “我是打心眼里把橙橙和安安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的，但是我不在他们身边，不能时时了解他们身边发生的事。我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下，我害怕他们受伤害。”

  “小顾，你这把我绕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昨天在她书桌上看到一本外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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