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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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芸姐谁都不能容,却能容得下小絮。
芸姐才走一会儿,邬仙便又听外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饶是那脚步声的主人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被邬仙听到了,他知道,那多半是小絮来了。
“小仙子……”邬仙听着那压得低低的声音,好似做贼一般,不禁有些想笑,定是小絮无疑了。
比起芸姐,邬仙还是比较享受跟小絮在一起的时候。
小絮虽不如芸姐那么大方泼辣,却独有一份温婉可人的气质,还有那丰乳蛮腰的身材,也总能给人一种冲动。
邬仙答应了一声,然后看着门口渐渐出现一张可爱的脸庞,正是小絮。
“小仙子,这是我做的艾叶粑,你尝尝。”
小絮走进来,放下手里的盘子,里面果然装了几个艾叶粑。
这个地方艾叶非常多,做艾叶粑也是小絮最拿手的厨艺了,平时姐妹们也最喜欢吃,如今她端了这艾叶粑来,不知有啥寓意。
如此美意,邬仙自然不好违拗,赶紧从盘子里抓起一个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毕竟,这艾叶粑看起来香甜软糯,一定很好吃的。
小絮看着邬仙吃着自己做的美食,脸上也美滋滋的,于是小心招呼,“你慢点,别噎着了。”
邬仙嘴里含着东西,只能边点头边含糊应着。
“芸姐来过?”小絮看到墙上挂的那件披风,知道是芸姐的手艺。
“嗯嗯……”邬仙依然是嘴里含着粑粑回应着。
小絮眼睛落在那绿色的帽子上,不禁笑了起来,笑得像一朵桃花,那两只竖起来的耳朵更是为这笑脸增色不少。
邬仙看着小絮,想起自己刚醒转来时不小心捏了一下她的脸,那柔软的感觉又浮上脑海。
“你笑啥呢?”
邬仙冷不丁凑上去,又捏了一下那张脸,软软的,还是那种感觉。
这次小絮没有躲避,虽然脸已经红得发烫了,却只是把头低了下去,嘟起了嘴巴,做委屈状,“轻点,疼”。
邬仙松了手,将手指拿起来瞅了一眼,上面啥都没有。
小絮摸了摸绯红的脸,“我在笑芸姐呢,这绿帽子,也太……”
“太什么了?”
“呃……没什么,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风格。”小絮也打趣道。
邬仙笑笑,继续咀嚼着艾叶粑,一口气吃了三个。
“小仙子,你真的要回去了吗?”
“嗯,不然呢,你们这里始终是不欢迎男人的。”
小絮眼神黯淡下来,她知道,邬仙说的这话,最终是要应验的,毕竟,琴姐之前说过,等邬仙练到了黄色斗气层级,就送他回去。
“那……你回去了会想我吗?”
“啊?想……应该会想吧!”邬仙含糊着答应了,说实话,他倒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吭……”这时门口响起了咳嗽声。
两人抬头一看,苏琴儿正站在外面。
“琴姐,你……”
苏琴儿摆摆手,自顾自走了进来。
小絮识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苏琴儿和邬仙两人。
邬仙也收了玩笑面孔,对于这个琴姐,他自然知道,她与小絮一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是,他虽美若天仙,却始终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让人感觉不可亲近。
“要走了?”苏琴儿走进门,又背对着邬仙,轻声问到。
“嗯?”邬仙被苏琴儿的明知故问问懵了,送自己走,这不是你定的规矩吗?
“你会恨我吗?”
“那倒没有,我本就不属于这里,迟早要回去的。”
“嗯,那……你会想我吗?”
“啊?”这下,邬仙彻底蒙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也看上自己了?
“我是说……你会想念我们这里吗?”苏琴儿尴尬了一会儿,赶紧改口。
“哦……当然,楚王星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一定要再来一次,带着我的老婆孩子来旅游。”邬仙笑着说,憧憬着自己带着美丽的妻子和一大群孩子在这草地上嬉戏玩耍。
“你结婚了?”苏琴儿突然转过身来,好像很生气。
“没……没有,我开玩笑的。”邬仙被吓了一跳。
“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琴儿说完,也不等邬仙回答,就拉起他的手,走出门外,脚一蹬,带着邬仙离地而起,飞上空中,直往灵姑山顶而去。
邬仙虽习练了功法,能够飞越而行,但似如此这般在空中长距离飞行,却难以做到。
距离地面越来越高,邬仙不禁有些紧张,手上也不自觉地抓紧了苏琴儿的手。
苏琴儿本是右手拉着邬仙的,此时看了他一眼,身体一靠,伸出左手,将邬仙腋下扶住,同时松开这边抓着的右手,抓在邬仙另一边手上。
如此,两人靠得就更近了,邬仙果然也不再紧张了。
苏琴儿的几缕乌丝飘了过来,轻轻拂在邬仙脸颊上,散发出淡淡地香味。
邬仙说到底还是个二十来岁、涉世未深的少年,加之从小家教甚严,所接触之人都是些行色匆匆之人,虽在同学们影响下,对爱情有些懵懵懂懂的认识,也偶尔与女孩子一起开玩笑,却并不真的懂得什么是爱,也很少如此亲近女子。
此时,在苏琴儿的身边,他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极致安全感、舒适感,心底也似乎稍稍涌起了一些波澜。
很快到了山顶,苏琴儿将邬仙放下。
两人平排而坐,看着落日余晖。
“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所见到的风景。”苏琴儿指着远处平原尽头落下的天尊星的余晖,深情地说到。
邬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苏琴儿继续说:“师傅离开我六百多年了,这六百多年里,我一个人守着这里,我还不知道要守多久。”
邬仙瞪大眼睛,嘴巴张开老大,“什么……六百多年,那你……你多大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今年有913岁了。”
邬仙眼睛瞪得更大,嘴巴张得也更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琴儿却莞尔一笑,“怎么,才知道我是老妖婆么?”
“嗯……哦……没有没有……”,邬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
“是的,我的确是千年老妖婆,可是,人活得越久,经历得越多,就越是害怕孤独,你明白吗?”
邬仙点点头,又摇摇头,以他仅仅20年的人生阅历,自然是不懂得这些。
“不懂就是了,以后,你会懂的。”
邬仙想了想,好像又明白了一些,于是问到:“你不是有这么多姐妹陪着吗?为什么还会孤独呢?”
苏琴儿摇摇头,“那不一样。”
说完,又紧紧盯着邬仙,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到:“也许,我们以后会见面的,也许,我们曾经也通过某种方式见过面。”
邬仙完全不知道苏琴儿说些什么,只是对身旁这个女子的看法又改变了,她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冷了,而是一个孤独的可怜虫,她或许需要人去疼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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