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姐接过我给她泡好的茶水，茶香四溢，水汽升腾，她的脸略显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她陷入到回忆中。

  “我是五年前，来到这里的。当时，有个同学，说在这里有个好的工作机会，叫我一起过来，我也没多想，就来了。”

  我听呆住：“我靠，不会也是什么传销的吧？”

  如果是的话，那特么的也太巧了。

  颜姐白了我一眼。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傻？被人骗来做传销？哎，不过，比那也好不了多少。”

  那个姐妹，是在一家KTV里，当陪唱的服务员。

  那家KTV因为莞城外来工厂越来越多，生意人也越来越多，这种场所，生意也越来越好。人手就不够了。

  年轻漂亮的妹子，自然是他们优先考虑招聘的对象。

  有钱人，去这种娱乐场所，谁特么的会找三四十的甚至大妈陪唱陪喝酒呢？

  那谁还愿意去？

  等颜姐到了这里后，才知道是娱乐业。

  心里老大的不愿意，这不就是小姐嘛？

  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以后哪有脸回家？

  姐妹好说歹劝：就是帮客人开开酒，倒倒酒，陪着喝一点，上上果盘什么的，又不出台陪睡，一晚上的小费都能顶上你在家里一年的收入了。

  你要实在不愿意干，好歹把路费赚了再说吧。

  颜姐一想也是。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要吃饭。

  不赚一点钱回去，路费都不够。

  姐妹一番心意，也不好反驳。

  人家说得也有理，试一两天，确实不行，就算了。

  有她姐妹照看着，第一天，果然安然无恙，只是送送酒，倒倒酒，端一下果盘什么的。

  客人也只是和那几个陪酒陪唱的在玩。

  运气也不错，第一天就拿到小费分红500。

  这一下把颜姐给惊呆了。

  自己啥力气都没花，又安全，又不费心思，只是做做简单的服务，就可以赚这么多？

  要这么赚法，自己一个月能把弟弟妹妹几年的学费给赚到了？

  白花花的钱，才是迷人眼。

  我插了一句：“然后呢？”

  这种戏码，我基本懂了七八成。

  不是客人盯上她了，就是姐妹把她给推下坑了。

  至于经理，老板，只要能陪好客户，赚到钱，有业绩，谁特么管你是哪里来的，之前干什么的，是多么的冰清玉洁。

  你姐妹刚来的时候，不也这样？

  第一天被客人动手动脚给整哭了起来，一大叠钱币塞进她胸口的时候，她忘记哭了。

  这不，才几个月不到，就知道叫有点姿色的小姐妹一起来赚钱钱了。

  成功介绍一个，拿2000的介绍费，这钱赚得多舒服。

  颜姐脸红了起来，白了我一眼。

  “我说小于老板，看你这淡定的样子，好像挺懂行哪？你之前干过娱乐业？”

  我大度地往沙发上一靠：“哎，娱乐业算个啥，都得靠我们保护的行业。”

  颜姐听得呆住：“你，你收保护费啊？”

  “我这么一个有气质的斯文文艺青年，怎么可能干那么暴力的活？就凭我这种人品，在门口一站，又有谁敢来捣乱？”

  这倒是实话，我在老家那一片，好歹是一号人物。

  只是那时不懂赚钱，靠着拳脚工夫混点吃喝啥的。

  颜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诶，你接着说，别光顾着乐啊。”

  “你想得没错。我那姐妹，把我叫来，就是为了把我送给她的一个大金主的。介绍成功，她能有的打赏。第二天，那个五十来岁的大老板，果然就来了。”

  “他看到我第一眼，就看傻住了。我那时，妆都不懂化，就一副素颜。心想，那些个大老板客人，肯定看不上我这样的乡下妹吧。多安全，哪想到，原来就有老板喜欢我这一款的。”

  我撇了一下嘴：“那老东西，就看上你这一点吧？清纯得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颜姐又呆住：“你还说你没干过这个行业？你怎么知道我姐妹，把我说成是个大学生的？”

  那时候的大学生，还是值点钱的。

  要不是没办法，哪会有大学生混娱乐场？

  不像现在，一板砖砸下去十个，有八个都是大学生，还有一个是研究生。

  “不这么说，那样的大老板，怎么会有兴趣？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我鄙视了一下。

  妈的，有钱的男人，果然容易变坏，而且懂得如何取悦自己。

  颜姐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始说起来。

  “他坐下来，就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害怕。我有意离得远远的。他见我有些不上道，又有点心急，就叫我陪酒。我不愿意，但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最终还是被他们灌下了一杯红酒。”

  “肯定是里面有你姐妹的功劳，酒里还有东西吧？”

  我想都想得到。

  这个路数，在哪个场里没有？哪天不上演的？

  “我开始迷糊起来。其它人一个个退了出去，只剩下那大老板。”

  回忆起这些，颜姐突然身体打了个颤抖。

  一口气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光光。

  “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手麻脚软，根本反抗不了。”

  到关键处了，听到这里，我的双眼都亮了起来。

  “那人将我推上沙发，脱掉我外衣后，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翻下沙发，连滚带爬地冲到房门处，拉开了房门。”

  我叹了口气：“红姐要上场了吧？”

  颜姐瞪大双眼看着我：“红姐和你说过？”

  “这种戏码，再往下走，肯定得有一个正派人物经过。你对红姐死心塌地的敬爱，除了她及时救了你，还能是谁？”

  “你猜错了。红姐这时候还没到。到的是守在门口的我姐妹。见我爬出来，赶紧又想把我推进去。”

  “我都开始急了。红姐上场吧？”

  “我死死抓住门边，挣扎着，动静闹大了，红姐刚好经过了。”

  “猜到了，红姐救了你。”

  “哪有这么简单，大老板可是带着保镖来的。见红姐碍事，又见她长得比我还水灵，就把我和红姐一起送进了包厢里，打算来个一锅端。”

  我听傻了，这特么的，和我想的剧情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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