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哪旮沓冒出来的，连我们都骂了？”矮个男生身后唰的站出一群体训队的人，为首的是体训队队长牛奇，也是这群人的头头，牛奇比先前说话的男生更高也更强壮。

  “小子，知道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吗？”牛奇身后一个队员立刻站出来拍马屁。

  “呵呵——”杨帆冷笑，一秒钟都没耽搁立刻回了过去：“假如你们这些人把拍马屁的功夫用到平日训练上，也不至于每次比赛只为捧回几面红色锦旗而沾沾自喜了。”

  杨帆的话让现场所有人大惊，让体训队一群人颜面无存。

  “你……你……”拍马屁的男生一时无语，牛奇身后的一群体训队队员也瞬间没了声音，每个人的脸都瞬间通红。

  “废话少说，总之今天你连我也骂了，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牛？”牛奇侧眼瞅了瞅傻愣在身边的矮个男生，然后转过身气愤的对杨帆大吼。

  “停——”杨帆脸上浮现淡淡的冷笑，“我劝这位壮壮同学想清楚再说话，刚才你们在探讨男人的问题，我就提醒你一句，真正的男人言出必行，古人云‘大丈夫一言既出，一群牛都难追’，反正就那意思，不是马那就是牛，看你粗粗壮壮的长相确实像个男人，那么我就再提醒你一次，男人要想好了再说话，万一两片肉瓣一碰，那说出的话再想收可就收不回来了，我就站这里，我特别想看看你怎么让我死？你有什么能力让我死？”

  全场寂静，忽然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一阵阵哈哈笑声，笑声全部来自二层这边。

  “真解气啊，哈哈——”二层这边有不少同学鼓起了掌。“啪啪啪——”哄笑声再起。

  “真正的男人做事用脑子，说话会掂一掂话的分量，为根本做不到的事去发誓，连祖宗都要冒犯是不是有点傻呢？”杨帆冷笑一声，“动物才会这样，怪不得你叫——”杨帆故意拉长了话音。

  杨帆早就从同学嘴中知道这个人叫牛奇，还是校体训队的队长。

  “你……我……”牛奇嘴笨，这下已经气的脸色惨白，“你小子欠抽——”话音未落他闪身就向杨帆扑来，速度奇快。

  “不要……”陈川一直紧张的观察场面动静，看到牛奇要打杨帆于是话没说完就冲向杨帆，她要将杨帆和牛奇分开，“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她急的喊出声。

  牛奇的身影已经冲出，强横的身躯将陈川瘦小的身体狠狠地撞向墙边。

  “敢动手？开打——”张军和邵华不再犹豫，立刻向前冲，二班的男生也勇敢的加入了战斗，两边的对峙的人揪扯混战在一起。

  看到陈川被牛奇撞倒，杨帆脸上寒意泛起。眼望牛奇，他在混战的人群中正上下挥舞双拳，杨帆眉头一紧握紧了拳头，“痛苦都是自找的。”他的声音被嘈杂的咒骂声淹没。

  杨帆和牛奇相距三米，中间是混战叫骂的一群人，咒骂声，叫喊声，被打中的呻吟声在杨帆耳边萦绕……

  “住手——”一声怒吼从杨帆口中喊出，在所有人都疑虑停手的一霎那，他高高地跃起，跃起的方向是墙壁，惊人的弹跳力让他双脚蹬到墙壁两米之处然后反身借力向三米外的牛奇扑去。

  杨帆的人影从混战人群的头顶掠过，动作迅疾快捷，他的身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扑向牛奇，落下瞬间右胳膊已经死死将牛奇的脖子卡住，左手奇快的锁住他的喉咙，然后胳膊用力，手使劲。

  “啊——”牛奇的脸在扭曲，嘴中发出咕咕痛苦的颤音。喉咙被锁，脖子被卡，牛奇毫无还手之力。

  “我没有权利让你死，但是我可以让你感到疼……我有这个能力，你没有……”随着冷冷的话音，杨帆手上再次用力，牛奇发出痛苦的惨叫，“啊啊——”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混战的同学都惊惧，杨帆目光冷冷地扫过牛奇那帮兄弟，他的手段和冷峻的眼神让他们身上发冷，三层参与混战的人不由得向后退去。

  “我说过了，你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为什么不相信呢？”杨帆冷冷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听得寒意泛起。

  “放……放了我——”牛奇的脸憋得通红，声音发颤，“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牛奇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你还想弄死我是吗？”杨帆手上再次使劲，“你还要弄死我是吗？”话音背景是牛奇凄惨痛苦的惨叫。

  “杨帆，你放了他吧，这样下去他会死的。”陈川和杨凡去扒杨帆的手，她们看到牛奇呼吸困难，双眼黯淡无神。

  “同学，放了牛奇吧，今天是误会，真的是误会……”有三层的人说话，话音却是闪闪避避，像是怕杨帆记住他：“有话好说行吗……我看都是误会……”

  “现在知道是误会了，刚才你们都做什么呢，动不动就要弄死谁？有本事就来弄啊？知道不，现在是法制社会，就那么急着想去号子里体验生活啊？”伊玲跳了出来，伶牙俐齿的锋芒毕露：“本来就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参加不参加这次比赛都是个人自由，你们不就是能跑一些吗，能跑就很拽吗？冷嘲热讽就算了，从前学校同学都让着你们，真是惯出毛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跳起来了？三楼的爪子一定要伸到二楼管闲事吗？谁给你们的权利？又是哪来的勇气？一个个都幻想自己有双钳子都想做螃蟹了？习惯横着走习惯欺负人是不？想欺负人也先看看欺负的是谁，二楼的同学不会任人欺负，三套车的人不会任人凌辱，都记好了，真想死磕我们随时奉陪，这事想闹多大咱就闹多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之中大多是高三的，真想毕业前拿个处分做纪念吗？要我说现实很残酷，自找难受就是犯贱——”她手指牛奇身后的一群人，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铿锵有力。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驳，没有人敢正视眼前看似弱小战力却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伊玲，整个二楼和三楼过道顿时鸦雀无声。

  “你……啊……”过道中只可以听到牛奇歇斯底里的惨叫，“是男人……就……弄死我……”声音凄厉。

  陈川和杨凡这下真的是急了，她们明白，今天是一个犟的遇到另一个倔的，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说不定杨帆手头没轻重真会把牛奇弄挂了。

  “愣着做什么？帮忙把杨帆弄走……”陈川看向张军，语气急切。

  “邵华，把杨帆拉走——”那边伊玲对邵华也是大叫。

  “杨帆，听我们的话放了他——”杨凡和陈川死命的扒着杨帆的胳膊，张军和邵华也快速蹲下身，几个人合力扒开了杨帆的手。

  “咳咳咳——”牛奇大口喘着气了，脸色由通红变成了惨白，喉结处是深深的两排指印。

  现场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大家面面相觑，每个人心中都是丝丝寒意。

  “以后别再说要把谁弄死，我没那权利你也没有！至于是不是男人，嘴上那两片肉说了不算，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尊敬的队长大人，你们不是体训队的吗？很能跑是吗？那么我们不如赛场分高下，赛场见真章。假如你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还是很不服气，那么别急……还是有机会的……”杨帆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比赛还有十天，你可以准备比赛也可以准备其他什么小动作，时间都足够，好好珍惜这十天，记住我的话，你可以选择之后我们赛场见，也可以选择某个角落，那么我们随时可以见！”

  “你意思……你们……是我们要在越野比赛上见高低吗？”最先那个说话霸道的矮壮男生这会已没有了狂妄霸道的样子。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杨帆言语冰冷。

  “那……那好，就让我们在元旦比赛时分个谁高谁低，赢的才是男人，输的……”矮壮男生脸上泛起恨意：“谁输就跪下承认自己是女人……敢不敢？”他目光流离却不敢落在杨帆脸上，尽管这样，冲他这一会还敢和杨帆对着干确实有过人之处。

  “我答应你，不过先告诉你一个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杨帆嘴角上翘，他笑了，那是丝丝冷笑。

  “什么事实？”矮壮男人问，“你说——”现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比赛赢了？肯定是男人！比赛输了？也变不成女人——”话说完，杨帆转身离去。

  “什么——”矮个男生傻愣在那里，矮个身后一群人望着杨帆远去的背影都是一脸迷惑。

  那一次，杨帆的背影深深印在了现场所有人的记忆中，多年后，当大家谈及杨帆，谈到对他印象深刻的记忆片段，无一例外大家的回答一致，都提到了那一刻杨帆浑身冒着杀气渐渐远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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