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包袱里鼓鼓囊囊明显买了东西，但他什么话都没说，站在程渺身后喘着气。

程渺看向李成，“他怎么受伤的？”

姜齐抢过话头，一脸悲愤，“我不知道啊，我们到副本是在道观里，师傅说什么徒儿暂且歇息一晚，明日便出去历练。”

“我们跟着地图来到这，才找到歇脚的道观，还没来得及出去打听事情就被那妖怪袭击了，简直莫名其妙！”

李成也目光沉沉，他从来没有碰过这种奇怪的副本，他敢肯定自己和姜齐没有触发什么禁忌，不知道为什么妖怪能袭击自己。

程渺在目光在两人脸上一转，没有问他们任务和提示，只是颇有深意提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做了什么，那可能就是因为你们的身份。”

“身份……”李成一拳砸在手心里，“我也怀疑过，毕竟我们道士这个身份引来妖物也是正常的，可这样明显不公平啊！”

程渺耸了耸肩，“副本一定是公平的，它肯定给了你们什么能够平衡身份不便的好处，只是你们自己没发现。”

李成两人皱着眉思索着，突然表情有一瞬间的豁然，又马上收敛了喜色。程渺仿佛什么也没看见，目光看向他们身后的道观。

顺着程渺的目光回头看了看，李成表示，“今日常府有下人请我二人入府，到时候有任何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程渺不太满意这个空头支票，李成无奈地笑笑，年纪不大，防备心挺深。

他也看出来了，程渺并不相信他，也不需要抱团来获得安全感。

“我那两个兄弟给常二爷看病时发现，常二爷行将就木，人如枯槁，而且这病说来也奇怪，拖了两三年了，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偏偏没丢了性命。”

程渺手无意识地摸着腰上的香囊，“二夫人见到了吗？”

李成点头，眼中带了些好奇，“听说是个画里走出的美人，对常二爷倒是非常上心。”

姜齐在旁边一脸垂涎，“张洋他们运气真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听说虽然才生了孩子，但身形还是宛如少女一样。”

李成皱着眉打断，看向自己的队员目光里都是怒其不争的恼意，“把你那龌龊的心思收起来！”

姜齐抱头哀嚎，“冤枉啊，我哪有那种心思，爱美之心我不过想见见！”

程渺没管他们内部的思想教育，只是思绪又飘到了李成说的另一件事身上。

常二爷和植物人没啥区别，常大用惧怕葛巾，以至于晚上都不回家，那那两个孩子怎么来的……

反正回常府都要遇到，程渺和李成没在小巷子里耽误。李成他们要准备些进常府的东西，程渺他们也有自己出来的目的。

程渺给林渚说了一下他不在的时候李成分享的信息，林渚被接踵摩肩的人群挤得七扭八歪，但还是拎紧了包袱，走在程渺前面帮她挡开一部分涌过来的人群。

渺渺姐是女孩子，男孩子要帮忙开路的。

程渺看的好笑，但还是默默跟在后面领了这份情。

“这么说来，就只有一队人还不知道在哪了。”离开了道观周围人群渐渐稀疏起来，林渚松了一口气。

程渺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被别人顺手牵羊，身上也没多出什么物件，便拍了拍手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东西买好了吗？”

林渚点头，想把包袱打开给程渺看，又担心有人监视，包袱才拉开一个角有被他塞回去，“买了不少摔炮，也买了几串鞭炮备用。”

程渺拍拍他的肩夸了两句，目光一转，“找到了。”

林渚抬头，上好的红木牌匾，端正地游走着几个大字，“正元堂”。

“两位需要看点什么？”药铺掌柜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精神矍铄。

“老人家，我们想买一点麝香。”林渚率先开口，程渺则负责站在林渚身后面带微笑。

“麝香？”掌柜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越过林渚看向站在后面的程渺，“要麝香做什么，这东西用不好可会出人命。”

林渚挠了挠头，这npc管得好宽啊，客人要什么给什么不行吗。

他从怀里掏出书里变出的一锭黄金，沉甸甸的放在柜台上。“我们定是不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要麝香的确有用，还望掌柜拿最好的。”

那老掌柜被那锭金子晃了下眼，抬头看了看程渺又看了看林渚，沟沟壑壑的眉头皱起，还想说什么。

“麝香通诸窍，开经络，解酒毒，还可消瓜果食积，用处可多了。”程渺笑着走上前两步，眼中却带上了警告之意，“掌柜又何须如此多虑。”

老掌柜定定看了程渺半晌，似是看出了什么释然地一笑，招手让小厮去取药，“拿最上面一层的上品包给这位小姐。”

林渚舒了口气，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药包塞进手里的包袱中。

程渺颔首，正要走时，听见老掌柜耐人寻味地长叹一声，“姑娘，你走近了我才发现，你们的确需要这麝香。两日之内，若能起效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程渺顿了顿，没有回答便带着林渚走出了药堂。

林渚没听懂两人打什么哑谜，看程渺脸色阴沉，左思右想半日才开口问，“渺渺姐，那掌柜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两日之内还能保住一命？”

程渺抬头看了看正午的湛蓝的天空，活动了下绷紧的颈椎，调整了下情绪才开口，“你知道麝香最广泛的作用是什么吗？”

林渚抢答，“流产！”

程渺：“……很好，以后少看点宫斗剧。”

林渚：……emo了。

言归正传，程渺正色道：“主辟恶气，杀鬼精物……置颈间枕之，辟噩梦及尸疰鬼气。”

林渚傻眼，大中午的身上浸出一席冷汗，他结结巴巴开口，“那……那那掌柜的意思是……”

程渺瞥了一眼看得见匾额的常府，冷笑，“我就说这个副本自由度那么松，昨晚也不是必死局，怎么那么轻松，原来是只要住在常府就会被妖物鬼气缠身，时间长了便是完成了任务怕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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